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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剪刀狠狠扎入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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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斯晏面色狠狠一沉,下意识躲避,怒道:“你疯了!”

    苏锦一下下拿着剪刀朝他扎过去,却在他再次避开,眼看就要伸手制住她的手臂时,她突然将那把剪刀换了方向,通红着眼眸将刀尖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刀尖见了血,凌斯晏迅速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没让她再继续扎进去。

    苏锦拼命挣扎,失控地发狠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了里面的争执响动,敲门询问没得到回应后,担心出事,就提着胆子推开门进来了。

    凌斯晏抬手将苏锦按到了怀里,也藏住了那把刀,沉声呵斥了一句:“滚出去!”

    侍卫刚抬了一只脚进来,吓得立刻低头,迅速退了出去,重新关上了门。

    胸口的鲜血在两个人的衣服之间晕染开来,苏锦终于体力不支,双腿一软就再次昏迷了过去。

    他看到她额上的冷汗越冒越多,衬得一张脸白得可怕,头发糊到了脸上,黏到了一起。

    凌斯晏单独叫了个女医官进来,担心下人看到苏锦胸口的伤,知道她动了刀,所以没让其他任何人进来。

    医官帮苏锦检查了伤口,万幸扎入得不深,没有大碍。

    她再小心处理伤口后上了伤药,帮苏锦包扎了,就拿着医药箱退出去了。

    已经到了深夜,凌斯晏坐在床头,看向床上的人如同受惊的刺猬,哪怕睡着都是满身的防备。

    他第一次感到那样无力,隔着被子小心按住了她的手背,颤声开口。

    “你别逼孤,别这样逼孤。你知道的,孤不想对你太狠心,但凡你能退了这一步,放下那两个孩子,孤什么都能依你。”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反倒是被他按住的手背,无意识挣开来,往被子里缩了缩。

    苏锦这一昏迷,时梦时醒就折腾了两天两夜。

    凌斯晏将事务都带到了这边处理,日夜不离地守着她。

    到第三天苏锦终于醒了,醒来后的第一反应,还是通红着眼睛找凌斯晏要女儿。

    无论他怎么软硬兼施,她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只一直要见自己的女儿。

    凌斯晏再次被激怒,耐心耗尽,索性眼不见为净。

    看她这么能折腾,身体大概也是好了,就又将她丢到了杂役院里去,放话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什么时候再出来。

    这之后,他近一个月都没再来看她。

    只有每七天,他会让奶娘抱着永安给她去看一眼,提醒她安分点。

    他给男宝宝取名叫永安,当初他们还好好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半开玩笑说过,以后要是生了宝宝,男宝宝就叫永安,女宝宝就叫永乐。

    她对孩子没有太多的奢望,就希望他们能平安喜乐,健康顺遂。

    这一个月来,苏锦一直在杂役院里干活。

    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唯一的希望,就是每七天可以见到永安一次。

    她的女儿没有了,她恨凌斯晏入骨。

    可永安还活着,他是她的儿子,她一定不能让他出事。

    年关已过,临近上元节,杂役院的围墙外,每晚都能看到漫天烟火绽放。

    凌斯晏进宫去了,新年伊始,临近上元节,他要陪皇上皇后,还有祭天、赐宴和很多典礼。

    他脱不开身,这段时间不好再住在宫外的太子府,而是暂时住到了东宫里去。

    上元节过后的第二天,苏锦正在杂役院的房间里埋头擦地,就突然有侍女过来找她。

    “殿下要见你,换身干净衣服再过去吧。”

    苏锦抬头去看她,一时没有反应。

    她累了,只想隔段时间能见一眼永安,并不想去应付那个男人。

    侍女不耐烦地催促她:“快去啊,殿下要我转告你,永安也在那。”

    苏锦咬了咬牙,到底是换了衣服,跟了她过去。

    她身上的衣服是湿的,不换掉的话,等下如果抱永安,担心让他着凉。

    过去凌云殿时,凌斯晏就抱着永安坐在正堂。

    他喝了酒,酒精味道很重,眸子有些泛红。

    看苏锦进来,他将宝宝交到了侍女手里,招手让她坐过来。

    苏锦身上就穿着一身素净的侍女服,她面上半点表情都没有,走近过去就给凌斯晏行礼。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凌斯晏手里摩挲着一支上好的白玉簪子,看到她跪到了他面前,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再垂眸看向苏锦:“锦儿,你坐这来。”

    苏锦起身,语气淡漠:“奴婢不敢。”

    他变得不耐烦了起来:“孤命你坐这里来,没有跟你商量。”

    苏锦坐到了他旁边,没有出声。

    他看起来真的喝多了,烛光下,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孤今天见到母亲了。”

    她不说话,他继续开口:“你知道的,孤的母亲不是皇后,孤的母亲在冷宫里,孤的母亲在冷宫里待了十六年了。

    皇后将母亲害进了冷宫,可孤却装了十六年的傻,叫了皇后十六年的母后。”

    他将那支白玉簪子放到了苏锦手心里,再用掌心包住了她的手,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孤今日宴上见到她,她憔悴了,白发更多了。孤一年到头就能见她这一次,还只能远远地偷看一眼。

    孤想当皇帝,不为权力,不为别的,就想能保护得了自己在意的人,能多见见她,能跟你好好的。”

    因为朝廷权力纷争,皇后不喜欢苏家,不喜欢苏锦,他一直都知道。

    苏锦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簪子放到了桌面上。

    她声线清冷:“殿下喝多了。”

    他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泛红的眸子凝视着她:“孤没有喝多,孤很清醒。

    他们没有一个人真心待孤,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这些年孤哪里待你不好?

    受尽屈辱熬过那两年,拼了命回来也不过是为了你,可你为什么也要这样,为什么?”

    苏锦肩膀被他按得生疼,努力想要挣开来:“殿下别这样,别脏了手。”

    他眸光里浮现极大的怒意和不甘,突然用力按住她脑后,就不管不顾地吻了过来。

    苏锦发狠地咬了他一口,拼命想要挣开来。

    混合着酒精味道的血腥味,迅速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他越发不依不饶,直到她呼吸不过来,恼恨不堪地面色涨红。

    他索性抱起她就大步往里面走,眸光里的猩红一点点加深。

    苏锦惊恐地伸手推他,开始口不择言:“殿下自重,将军碰过的东西,殿下也要这样饥不择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