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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璟煜冷冷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是吗，说那话的人是曾经的沈璟煜，现在的我没办法为过去的我信守承诺。”
看着张佳彤毫无血色的脸庞，他脑海中浮现出贺宁那冷漠而又寡淡的神情。
“并且，当初我说不定也答应过贺宁什么，我在对你信守承诺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兑现对她的承诺呢？”
张佳彤没想到，如今没了记忆的沈璟煜会这么维护贺宁。
明明，明明曾经的他都没有这么在意过贺宁，也不会管他到底给过那个女人什么承诺！
“我不同意离婚！我死也不会同意离婚！”张佳彤愤恨说着，眸底的倔强像火山一样喷发，“并且你妈也不会同意我们两离婚，果果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他需要完整的父爱和母爱！”
张佳彤说完这话，将视线转向一侧的厉母：“果果奶奶，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你会同意我和璟煜离婚吗？”
语气很硬，带着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威胁之意。
厉母攥紧了手，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沈璟煜看着自己的母亲，也看出了她的挣扎。
心情，莫名有些凄凉。
“妈，就算你明知道张佳彤每天让我吃的都是抑制神经的药，你还是希望我和她在一起？”沈璟煜本来不想将所有事情一并摊开，毕竟现如今这层关系，大家相互之间还是要保留一点情面。
可她们的反应，太让他失望。
厉母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从沙发上起身，不敢置信看着他，又看向张佳彤。
“不是说治疗头疼的药，怎么会是抑制神经的药物？你给我儿子吃了半年什么药？！”她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了。
张佳彤知道实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你管我喂的什么！反正没有你的帮助，璟煜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她恶狠狠说着，语气中带着不甘和怨恨，“你不是想知道你和贺宁为什么会离婚吗？除了我的原因，可还有你妈的手笔，她可是亲自给了贺宁假死的药，想让她永远能从你面前消失！”
“你们厉家子嗣单薄，几乎每家都只有一个孩子，当初我怀孕后准备去堕胎，是你妈非逼着我生下果果，说会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会让果果认祖归宗……沈璟煜，这辈子你或许就只有果果一个儿子，你忍心让他变成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吗？”
张佳彤的话，让沈璟煜的心猛地一沉。
他回想起顾家明说过的话，用失望彻底的眼神看向一侧的厉母。
“原来那胶囊是妈给贺宁准备的……你知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假死药，是安乐死的药……贺宁当初要是吃下了胶囊，你就是杀人凶手了。”
他话音刚落，厉母整张脸惨白无比。
“怎么可能……那药是张佳彤给我的……”
她猛地尖叫了起来，再也顾不得形象，直接扑到张佳彤跟前，狠狠扫了她一巴掌。
“你这个毒妇！你居然想借我的手杀人——！”
张佳彤一点不示弱的跟厉母厮打了起来。
“那又怎样，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婆婆！”
果果从厕所出来见到这一幕直接吓得哇哇哭了起来，保姆连忙走过来拉架。
沈璟煜抱着怀中的纸箱，并未出手阻止。
太多的真相，让他难以消化。
他根本未曾想过，自己的人生全都在母亲的控制之中。
包括果果的出生，原来母亲一直都知晓。
还有那橙黄胶囊的药丸……
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想要贺宁死，他却忘得一干二净，还不要脸地跟她说对不起。
“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原谅的。”
想起之前贺宁说的话，沈璟煜愈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发生了这么多，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原谅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