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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年代:她吃我的粮你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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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多了,难不成都是我的娃?”

    陈嘉禾仔细瞧了一眼这女娃的脸,确实长的蛮像的,但这又能代表什么?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你当我平白无故讹你呢?”

    王村长也是瞧着两个人长的太像了,才带过来让他看看。

    再者人家娃都亲口说了,谁无缘无故会管别人叫爸爸?

    “村长呀,我瞧着这孩子长的还挺俊的,和嘉禾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旁过来凑热闹的王婶子不嫌事大,脸上的褶子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

    “我有没有孩子难道我自己不清楚?”

    陈嘉禾放下手里的耙子,捡拾了一点豆腐渣子喂牛。

    这是他前两天用磨盘磨豆腐剩的渣子,拿来喂牛刚刚好。

    “你有时间给它吃豆腐渣,还不如牵出去让它吃点草,这牛上辈子犯了大恶才来给你当牲口。”

    王村长看着他家这一堆烂摊子都觉得糟心,村儿里养牛都是用来耕地的就他家的不一样。

    “这孩子先留在你家,我再去附近的村子问问,有没有丢孩子的。”

    “为啥放我家?我可没有多余的粮食来喂她。”

    陈嘉禾喂完牛将手里的破箩筐一撂,说啥也不同意他把这孩子留在自己家。

    “这孩子就只认识你,不放你家难道放我家?”

    王村长也不能带这孩子回自己家,家里老婆脾气不好,多带张嘴回去指不定要怎么闹。

    “……”

    沅沅听着他们的对话,又看看冷冰冰的爸爸,抬起小手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感觉爸爸不是很愿意要她。

    “村长,要我说这孩子要是没人要,分给我家算了,我家缺个闺女。”

    王婶子目光滴溜溜在这孩子身上打量,留着给自己儿子做童养媳也不错。

    瞧这样子长大以后也不会差,再不济也能多要些彩礼钱。

    “你忘记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了?你家都已经超生了,还要什么孩子?”

    王村长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厌烦,国家现在提倡只生一胎,幸亏她家孩子是在政策下来之前生的不然都得罚款。

    而且她家最小的闺女旺娣,被饿的跟小鸡崽儿似的,去年冬天一场病给活活拖死了。

    在这个年代,村儿里少有把女儿当宝的。

    “话不能这么说,这孩子不也没人…哎…”

    王婶子话没说完,一铲子牛粪就飞了过来。

    “你干什么你?”

    牛棚处的陈嘉禾垂着头一言不发,默默的铲着偏舍里的牛粪,一铲子一铲子全往着王婶子身上泼。

    他这人不想说话的时候就跟死了一样,拿勺子都撬不开他的嘴。

    “村长,你看看他,什么德行!”

    王婶子气的直跺脚,怕他又把牛粪往自己身上泼只好往远处站。

    “嘉禾,邻里邻居的,你这是做什么?”

    王村长虽看不惯王婶子,但作为村长他得出来说句公道话。

    “我做什么了?这是我家院子?我把牛粪铲在自己家院子里有啥不对吗?”

    陈嘉禾也看不惯王婶子的做派,她家早死的旺娣挺让人可惜。

    看着旺娣那瘦弱的身形,总是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此话一出,王村长也被噎的一愣,理是这个理,但他也不能把牛粪往人身上扔。

    “村长…”

    王婶子还是不死心,刚准备开口再谈,一坨牛粪就又飞了过来。

    这下在场人的都明白了这是啥意思。

    陈嘉禾扔下手里的农具,拍拍手上的灰:“这孩子可以先放在这儿,找到她爹妈就赶紧领走。”

    这孩子若是落到王婶子手里,恐怕下场还不如旺娣。

    “行,咱就这么说定了,这孩子先放你这儿一阵子。”

    王村长见他同意,立马就拍案。

    若找不着这孩子的亲人,就只能找人收养或者送到镇上的福利院去。

    “那个等一下…”陈嘉禾叫住了转身要走的王村长:“住可以,但她吃我的粮你可得给我。”

    “……”王村长略显苍老的背影一顿,转过身来剜了他一眼:“知道了,你赶紧把你家那几亩田好好倒腾倒腾,别等交公粮的时候拿不出东西。”

    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抠成这样儿的,恨不得一粒米都要算清楚。

    围观的村民也跟着村长散了,只有王婶子虎着脸阴阳怪气:“一个赔钱货而已,也就你这种讨不着婆娘的单身汉稀罕。”

    村儿里的小伙儿姑娘结婚都早,他二十五岁还没个着落,已经算的上大龄光棍。

    “什么叫赔钱货?你娘把你生下来也管你叫赔钱货?”

    陈嘉禾个头生的也高,就这么往人跟前一站,虎背蜂腰看得人心里打颤。

    “你……”王婶子指着他的手在颤抖,恨恨的留下句:“嘴这么坏,难怪讨不着婆娘。”便怒气冲天的跑了。

    “什么叫赔钱货?”

    沅沅盯着王婶子的背影,总觉得这些话有点耳熟,但又记不得在哪里听过。

    “别听她胡说八道,你叫啥名?”

    陈嘉禾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孩子身上,小家伙身上穿的挺破的。

    “我叫沅沅!”

    “你认识我吗?就到处跟别人说我是你爹!”

    “你叫陈嘉禾。”

    沅沅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认识他,可兔子说他是自己的爸爸,那应该是认识的。

    “嘿!你倒是会有样学样!”

    刚才村长叫了自己的名字很多次,陈嘉禾自然不会联想到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名字。

    “自己随便找个地儿玩儿去,不要来打搅我干活。”

    “……”

    沅沅看看他自己进了屋子里,打量着自己家徒四壁的新家。

    土坯房就一个堂屋一间厨房,还有一个朝阳的屋子,最里间还有一个小屋,摆着一张发了霉的小床。

    这间屋子特别潮,光是站在门口都觉得冷,墙上开了一个四方形的洞,上面贴着一张风化了的大棚塑料。

    “……”

    陈嘉禾看了眼屋子的方向,那小家伙还挺自来熟,进去了半天都没有出来。

    小屋子太冷太阴森,沅沅只是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跑去前面那间大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