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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权统领江东之后,先是施展政治手腕,将他的权威遍洒江东,此时江东只知孙权,而不知孙策之子孙绍。
其后,孙权于江东遍访贤达,先是收得名士诸葛瑾,诸葛瑾,字子瑜,乃是琅琊南阳人,他博学多才,既晓军事,又通政略,偶尔还能客串一把外交官。
当时,袁曹官渡之战刚刚开始,诸葛瑾劝孙权依附曹操,断绝与袁绍的往来,孙权从其言,先是遣回袁绍使者,其后又派人往许昌拜见曹操,曹操大喜,表奏孙权为将军,兼领会稽太守,自此孙权江东之主的位置,实至名归。
其后,孙权又收得名士顾雍,顾雍此人通晓政事,虽寡言少语,但却刚正严明,孙权以丞相事交予他。
同时,为了在军中培养自己的嫡系,孙权大为提拔如吕蒙,蒋钦,董袭,丁奉,凌统,潘璋等年轻一辈的将领。
江东之主的位置坐稳之后,孙权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他心中很看重别人的闲言碎语,他需要用实实在在的战绩来说明,他不是只靠继承上位的无能之人!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孙权总会想起鲁肃对他说的话: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乘北方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而据守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
建号帝王,以图天下,这是多么高远的理想,孙权望着星空,他相信他能做到!
树立“建号帝王,以图天下”的奋斗目标后,孙权开始迈出第一步,剿除黄祖!
来日,孙权召集文武于大殿议事,只见孙权双目赤红,眼中含泪道:“当年我父讨伐董贼,为国出力,谁知,在回军江东的途中,遭奸人暗算,黄祖小人,阴险狡诈,谋害我父,其部将黄忠更是将我父射杀,杀父大仇不共戴天,我身为人子,岂能不报,我欲即日尽起江东兵马,攻伐江夏,报杀父之仇,诸位可有异议?!”
张昭见孙权杀气腾腾,于是出列劝谏道:“主公,如今江东初定,人心还有些不稳,此时讨伐黄祖,恐难成事!还望主公休养半年,待兵士养精蓄锐,再商议出兵江夏复仇之事。”
“半年?!我一刻都不能等!杀父仇人近在眼前,只隔一江之遥,我岂能久等!!”
孙权脸色剧变,当下就反驳张昭之谏,张昭正欲再言,这时周瑜却是起身而道。
“主公身为人子,要报父仇乃是孝道,我等岂敢相拦,不过,主公何需急着进军,我有一计,可令黄祖死无葬身之地!”
孙权一听,顿时眼中精光闪烁,速速问道:“计将安出,公瑾快快道来!”
周瑜没有立即介绍计策,而是先解释道:“要施行此计,还需孙静将军受些委屈!”
在武将席上的孙静一听,连忙起身出席,拜于堂下,拱手道:“只要能报兄长之仇,末将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孙静乃孙坚之弟,字幼台,时任昭义中郎将,孙权见状,立即走下扶起孙静道:“叔父勿要多礼,父亲已亡,侄儿岂能再让叔父涉险!”
孙静脸色一凝,满脸决意,大声说道:“主公不必在意,还请军师出计!”
周瑜微微颔首,当下便出言道:“伯符刚丧,主公初接大位,那黄祖定然以为,江东此时人心惶惶,军心动荡。”
“孙将军乃孙氏一脉,统领会稽,手握重兵,若是孙将军在此时,于会稽造反,那黄祖必会趁虚而入,率大军渡江侵犯,到时候孙将军虚意投降,黄祖多半会接纳,孙将军在黄祖军作为内应,待时机一到,与我军齐齐夹击,如此必能擒下黄祖!”
周瑜计策一出,在座文武纷纷起身喝彩,张昭听后,便不在阻拦。
孙静略一思索,然后拱手作揖道:“末将愿领此令!!”
周瑜随即望向孙权,孙权思索一阵,便是点头应道:“既是如此,那就委屈叔父了,若能报得父仇,擒下黄祖还有那黄忠,侄儿必记住叔父大恩!”
于是孙权依计行事,一边命令兵马整军备战,一边让孙静在会稽准备。
半月后,江东忽生大乱,孙坚之弟兼会稽太守孙静,因不满孙权接位,在会稽举兵造反,江东大乱,孙权即日出兵讨伐其叔父孙静。
在江夏的黄祖得到消息,大喜过望,于是对儿子黄射道:“哈哈…刚才为父安伏在江东的细作来报,会稽太守孙静,因不愤那孙权接领江东,举兵在会稽造反,孙权仓促间起兵讨伐,此时江东一片大乱,正是我军进攻江东的大好时机!”
黄祖满面春风,自从他成功击杀了孙坚之后,黄祖雄心大涨,得意异常,一直暗藏的野心,更是膨胀到极点。
黄射闻言,大笑道:“恭喜父亲,孙静在会稽造反,乃是天要绝灭孙氏,父亲不趁此时出兵攻伐江东,更待何时?”
“哈哈…不愧是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射儿也认为,当下正是攻伐江东的最好时机,如此,为父这就调集兵马,准备征战江东事宜!”
于是黄祖在江夏各地调集兵马,准备征伐江东之事,数日后,黄祖又听闻细作来报,孙静与孙权激战会稽,孙静战况不利。
黄祖听后心里颇为着急,当下命令准备军备,船只,辎重的各部加快速度。
黄祖麾下部将黄忠,得知黄祖欲起兵江东,大惊失色,连忙来寻黄祖劝谏道:“主公此番调集兵马,所为何事?”
黄祖正准备江东战事军务,黄忠忽然不报而入,这让黄祖心下不爽,黄祖脸色微有不喜,当即冷声回应道:“那孙伯符已死,孙二郎初领江东,江东此时人心惶惶,又正好遇到,会稽太守孙静起兵造反,眼下正是攻伐江东的大好时机,老夫调集兵马,自然是准备征伐江东!”
黄忠一听,果然如他所料,连忙跪下劝谏道:“主公万万不可,孙二郎此人心机深重,善于权谋,其权威已震慑江东上上下下,加之又有周公瑾忠心辅佐,江东文武无不甘心受其统领。”
“况且,那孙静素来忠义,孙伯符在位时事事尽心,从无丝毫忤逆之举,深得百姓爱戴,如此忠义之人,又岂会在孙伯符刚刚亡后不久,举兵造反!”
黄祖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蔑视着黄忠道:“哼!人心隔肚皮,在此等乱世,凡事皆以权势为先,你不见那河北袁氏兄弟,尚可为爵位,而大打出手,兄弟相残,当下孙静趁势造反,正和这乱世之道,你这个只会厮杀的匹夫,又岂会懂得这些道理!”
黄忠见黄祖,非但不听劝言,还恶言相向,心中怒火顿起,说道:“主攻执意而为,若不听臣之良言,恐会出师不利!”
黄祖怒拍桌案,愤然起身,吹胡子瞪眼地暴喝道“黄汉升,你放肆!!!”
黄忠面色不改,仍然劝谏道:“主攻,江东势力雄厚,谋臣武将无数,周瑜,顾雍,诸葛瑾,步骘等谋臣,韬略不凡,运筹帷幄,其中,又以周公瑾最为高深莫测,此人才高八斗,智多似妖。”
“而江东善战之人,大将周泰有万夫不当之勇,黄盖,程普,韩当,三员老将,老当益壮,勇猛过人,再者,陈武,吕蒙,蒋钦,潘璋,丁奉等年轻将领,皆是少年英雄!”
“江东孙伯符虽亡,但新主已经继位,主公贸然进攻,彼军占据地利,若是有个万一,主公必遭灭顶之灾!”
听了黄忠之言,黄祖怒不可遏,拔出腰间宝剑,暴走下堂,作势欲斩黄忠,怒骂道:“够了!!黄汉升你莫要持着自己立了几份功劳,就以为能功高盖主,屡犯主威,老夫乃是江夏之主,你三番四次忤逆我意,是否有了造反之心?!”
黄忠目光坦荡,直视黄祖,答道:“我黄汉升一生忠义,全无半分异心,天地可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主公执意要杀,末将只好以死明志!”
“哈哈哈…好!好一个忠义无双的黄汉升!!你既然如此忠义,眼下若是我执意要下江东,你作为人臣,随还是不随!!”
黄祖眼中蕴含着一缕杀意,只要黄忠此次回答,非是他心中想要的答案,他手上之剑,将会立即挥下,将这目无主上的狂臣斩于剑下!
听了黄祖之言,黄忠眼中满是悲怆之色,黄祖好似迷失了理智一般,一心要下江东,而且更可怕的是,黄祖不知哪里来的信心,仿佛一定能攻下江东。
看着黄祖双目蒙蔽,不看局势,且又不听良言,黄忠心中忧虑更甚,但黄祖毕竟是主,他是臣,于是大喝道:“主公若是执意要下江东,末将即便肝脑涂地,也万死不辞!”
黄忠话音一落,黄祖眼中杀意顿收,将剑收回剑鞘,一边扶起黄忠,一边安抚道:“汉升你的心意如何,老夫岂会不知,刚才若有失言,你勿要记在心上,战场变化莫测,岂是你等武将所能预料,你且安心杀敌,抉择大局之事,自有老夫操心!”
对于黄忠,黄祖心知他绝不是奸佞叛逆之辈,黄祖只是不喜他屡屡与自己作对,而且黄忠虽老,但有着天下无双的箭法,能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再加上,黄忠在军中威望之高,甚至连黄祖这个主上,也不得不忌惮,提防。
黄祖安抚黄忠一阵后,即下军令,各部加紧备战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