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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及五更时分,天色稍亮,关羽将兵马埋伏于城外,命那些投降的江东军官到城下叫门。.
那些江东军官,领命而行,即到城下喊起开门,门吏认得是江东之兵,当即无疑,开了城门。
哪知城外的江东军官一声喊起,就城门里放起号火,号火一起,大局已定。
关羽虎目一凝,大喝一声,当其冲,率荆州大军直冲入柴桑城去。
城内守军措手不及,待其整合起来时,荆州大军已杀入城中,柴桑守将,见大势已去,率众投诚。
于是,在诸葛亮的计策之下,荆州大军兵不血刃,一夜之间暗渡长江,袭击夺取了柴桑。
关羽治军严明,为安抚柴桑军兵,当日便传令军中,军令如此,‘如有妄杀一人,妄取民间一物者,无一例外,定按军法处置!’
关羽军令下落,柴桑姓听得顿时安定下来,关羽又让柴桑原任官吏,并依旧职。
柴桑官吏大喜,亦无反抗之举,一日柴桑大雨,关羽正引数骑察看四门。
忽见一人取民间斗笠以盖铠甲避雨,关羽见毕,厉声大喝,命令左右执下问之。
那人恍然想起关羽军令,急忙告之乃解良同乡,求关羽看在同乡且是无意的份上,饶其一罪。
众人亦见那人所取之物,并非贵重,皆来劝说,关羽面色冷寒,一副大公无私的姿态,厉声喝道。
“休得再言!此人虽是我同乡,但我号令已出,此人明知故犯,当按军法处置!!何况军法之前,人人平等,所谓天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纵使是我犯了军法,亦罪该当斩!!!”
关羽同乡之人,听罢如入万丈冰渊,浑身冰凉,急跪地哭泣求饶道:“将军饶命呐!小人恐雨湿铠甲,故取遮盖,非为私用,乞将军念同乡之情!”
关羽捋了捋胡须,眯着虎目,冷然喝道:“我固知你为覆铠甲,但军令如山,你何不见诸军铠甲皆湿,唯独你一人犯法!!!”
关羽喝毕,遂叱左右推下斩之,随后枭传示毕,却又收其尸,泣而葬之。
自是军震肃,无人不钦佩关羽,关羽深得军心,名望大涨,连带着刘备在众荆州兵士心中的地位,亦提高不少。
次日,刘备聚一众武于衙内大堂议事,刘备得了柴桑,在豫章已有根据之地,进可攻,退可守。
只见刘备脸色肃然,与堂下众武问道:“今柴桑已得,取豫章可谓是水到渠成,但豫章郡守陆逊此时大多已知我荆州出兵江东,必在南昌城大聚豫章兵马,以挡我军,要得豫章,必要先败陆逊方可,不知诸位可有破敌之策?””
刘备话音刚落,忽一人出席谏道:“某不才,不须张弓只箭,但凭寸不烂之舌,便可说得那陆逊来降!!!”
刘备听言大喜,定眼一望,乃孙乾也,孙乾可是刘备手下老人了,曾数次用寸不烂之舌化解刘备危难,因而刘备对其颇为倚重。
刘备急向孙乾问道:“公祐有何良策,可使那陆逊归降?”
孙乾淡然一笑,胸有成竹而道:“昔日,袁术与陆康不和,唆使孙策攻打庐江,陆康为庐江守,强撑病躯守城,为孙策所破,并于一月后病死!”
“陆康乃陆逊之祖,若非孙策攻打甚急,陆康绝不会死得如此之早,因而,陆逊与江东孙氏有大仇,且昔日孙策攻伐江东之时,对江东豪族手段颇为粗暴,其中便杀了不少陆氏族人!”
刘备见孙乾说得信誓旦旦,虽心中还略有疑惑,但还是打算试一试,若是陆逊果真能降,则再好不过!
刘备当下大赞孙乾一番,便欲要下令,这时尹籍听言,急出席而道:“主公且慢!此一时彼一时,昔日害死其祖父者,乃孙策也,今主政江东之人乃孙权也,孙权掌控江东后,对江东各大族实怀柔政策,各大族心服,今陆逊为豫章守,乃是深得孙权重用,如此怎会投降荆州!”
说来,尹籍本为刘表属官,因不受刘表重视,加之被刘备‘王八之气’感染,便投入了其麾下,尹籍识渊博,懂律法,更有辩才,现为刘备麾下主簿。
刘备听言,眉头一皱,略有不喜之色,孙乾更是眯着双眸,脸色阴沉喝道:“尹机伯,你此言可否暗讽某无能,说不得那陆逊来降!!?”
尹籍微微一愣,见孙乾投来的眼色,颇有敌意,连忙拱手禀道:“公祐息怒,公祐大才,胜籍数倍,但因此事确不是这般容易!”
孙乾闻言冷哼一声道:“莫道陆逊与孙氏有仇,即便没有,以主公大汉皇叔之身,仁义无双之名,如何不能让其慕名来降?!!”
尹籍还欲再劝,这时刘备骤然一拍奏案,肃然道:“到底能否招降陆逊,只需一试便知!!公祐大才,劳烦先生走上一遭!!!”
尹籍见刘备生气,暗叫不好,正要解释时,刘备却直接将事情定了下来,尹籍无奈,急与堂上关羽投去眼色,哪知关羽却置若无睹,尹籍心中一片冰寒,无奈只好退下。
刘备定下孙乾之计,当下命孙乾领五军,径奔南昌而去,一面又令关羽、张飞、廖化、糜芳等将引兵攻取柴桑临近城县。
却说陆逊正于南昌把守,忽听斥候来报,刘备引军夜渡长江,袭击柴桑,此时柴桑已失,刘备正派各部兵马攻取豫章郡内城县。
陆逊听言,虽心中泛起惊涛骇浪,但却面色不变,静思为何刘备会突然进犯江东。
陆逊能做到处变不惊,可豫章其余众官却做不到,他们纷纷脸色剧变,慌乱起来。
于江东而言,柴桑乃是江东攻取江夏的前沿阵地,此处囤积粮草、军械多,此番被荆州袭破,必给豫章,乃至江东带来巨大威胁。
陆逊见众人心怯,当即冷声哼道:“哼!刘备不过一屡战屡败的丧家之犬,竟敢强掣虎须,此番出兵江东,实乃送死!诸公不必慌张,但且静观其变!!!”
陆逊此言一落,堂下众人才安下心来,这时豫章守将吕范向陆逊拱手问道:“依伯言之见,该如何应对?”
陆逊如能料定一切的晧目精光闪过,凝声而道:“时下之急,当应立即通报吴侯,刘备此人野心磅礴,不日必定来攻南昌,南昌兵少,难以独挡之,当需向吴侯请援!”
“同时,吕将军还需集聚豫章兵马于南昌,紧守城门,以深沟高垒拒之,刘备担忧吴侯援兵,必急于求战,挥兵狂攻,我等据城而守,以逸待劳,待吴侯拨军援至,一举破之,荆州军岂有不败之理?!
陆逊大有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笃定,豫章武听得,遂即心安。
吕范依照陆逊之言,通报豫章各县,将豫章之兵,皆聚合于南昌,同时又差人星夜报往吴郡,往请援兵。
五日后,孙乾引兵赶至南昌城下,孙乾见南昌城门紧闭,暗想陆逊果然已经得知柴桑丢失之事,冷然一笑,遂写书拴于箭上,射入城中。
守城兵士拾得,急献与陆逊,陆逊听闻孙乾射来书信,仿佛已知孙乾之意,吕范更是气得吹胡瞪眼,忿然喝道。
“荆州鼠辈,竟敢如此小觑我等江东之人!!实在可恨至!!!”
豫章武,皆不知吕范为何忽然暴跳如雷,陆逊冷笑,拆书遍视众人,果然尽是刘备招降之意。
“刘备借一些江东败类之手,袭得柴桑,今又以为我等亦是畏死之人,哼!其这般轻视我等江东之人,若不教其知我江东之人气节如何,我等有何面目见于江东姓!!!”
陆逊双目杀气汹腾,遂与众人教计如此如此,吕范听言捂掌大笑不止。
商议定后,陆逊即令门吏大开城门,请孙乾入城,孙乾见陆逊果然有意投诚,喜得心花怒放,傲然踏入郡衙,陆逊亲自迎接,两人施礼毕。
孙乾便开始说起,刘备仁义无双、宽洪大、礼贤下土,若陆逊投之,必得重用,且可为其报孙策杀祖之仇!
陆逊心中冷笑,表面却显露认可之色,听孙乾说毕,连忙拱手拜谢,又叫人拿来印绶献予孙乾,告之愿降。
孙乾见陆逊拿出印绶交付予他,大喜过望,朗声笑道:“哈哈哈~!!!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伯言乃大才之人,我来前主公早有吩咐,若伯言愿降,豫章之地仍交由伯言所领!”
“刘使君仁义,逊得此明主,实乃生之幸也!”
陆逊拱手又拜,当夜大设宴席,好生招待孙乾,在宴席中,陆逊、吕范二人,连连敬酒,孙乾大喜,直饮得醉去。
次日,孙乾功成身退,收拾行装,带着豫章印绶,即刻往柴桑直奔而去。
待孙乾回到柴桑时,柴桑邻近县镇皆已落入刘备手中,刘备听得孙乾回报,陆逊愿降,并且带来豫章印绶,可谓是喜不胜收,大笑不止,当下无疑,先派关羽、张飞二将引兵一万五千去取南昌。
关羽、张飞领命,即日点齐兵马,便往南昌进发而去,就在关羽、张飞两支兵马离去不久,尹籍听闻此事,神色慌张,速来见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