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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迪芬德男爵霍顿·桑德斯菲杰惊魂未定的只身逃亡在雅芬到迪芬德要塞的碎石路上,不停的用马镫上的马刺刺激着他抢来的那匹胯下战马,然而急速的奔逃让这匹战马突然折了马腿,扑倒战马的马背就像扭力式投石机的投射臂般将他如同石弹般甩了出去,马的嘴里吐出腥臭的白沫,霍顿也同样摔的不轻,他的嘴里不仅涌出了咸腥的淤血,麻木僵硬,就连他的两颗门牙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牙床。
“该洗!”他惊恐的碎石道上爬了起来,他已经能感觉到他的发音开始变得有些奇奇怪怪,隐隐作痛的腿脚,好像也要准备开始闹起独立--即将不听使唤。
赖夫河哗啦啦的水声在他听来,就像无数追兵的脚步。周围林中枝展的树木,更是唬得他屁滚尿流。他仿佛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恐惧编织的幻境中。疑神疑鬼的思绪煎熬着他快要因紧张迸裂的内心。
他慌不择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的碎石路上,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在左顾右盼和提心吊胆中一瘸一拐的向迪芬德要塞狼狈奔逃。一路上被逃兵丢弃的武器和铠甲时不时的隐匿在道路旁低矮的灌木丛中。
“就差一步了!我一定要逃走,雅芬伯爵一定饶不了我。我得立即回到要塞!啊!对的,是这样的!回到要塞收拾起家什财物,彻底消失在这该死的诅咒之地,然后想办法去帕尔玛王城去求国王陛下宫廷的庇护。对,这样也许就是最好的方法了!守住要塞?不,那和自杀无异!是啊,放弃领地总比放弃生命好!噢,该死的红野猪!噢,还有那可恶的雅芬伯爵沃克,沃克·伊斯特泰姆!”霍顿心中激辩着,最终逃跑的念头攻取了心中的首都。
霍顿双腿发软,两眼发花,几乎寸步难行,若不是逃跑强大信念的支撑着他继续前行的话。以至于他几乎快要想到了自我了解的这层。他终于于恩特尔军营被袭的翌日清晨遥望见了迪芬德大桥,那曾经往来频繁的木桥让他享受一夜恐惧之感的心中倍感亲切。
“终于快要到了!雅芬伯爵肯定遗忘了我。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这样挺好!”他感觉到了一丝温热涌上心头,在心中暗喜的激励下脚也不那么沉重了。
迎来的朝阳带着希望,照亮了霍顿的脸颊,林里惊起的飞鸟好像在为他准时报晓,新鲜的空气再没黎明那么沉闷。一切都是新的。就像迪芬德木桥下向西流去的赖夫河水,将慢慢流到暂时安全的迪芬德要塞。
霍顿沿着碎石路抵达了迪芬德木桥迅速向右绕了个弯儿。一种更加熟悉的气息从脚下的碎石路里弥散出来,这条自迪芬德木桥直通迪芬德要塞的路是他修建的,每一颗地面铺着的碎石里都藏着他曾经的荣耀。
10余英里的步行跋涉,虽然艰难,可却带着激动。他的迪芬德要塞已经可以望见,就在那不远的树丛后了。
“终于!终于!我终于可以离开这讨厌的雅芬,终于可以收拾起家什去投奔赛格尔二世陛下,接受他伟大宫廷的庇护!哈哈哈哈,雅芬伯爵沃克,我一定会把我所知道的雅芬堡的一切秘密带给国王陛下,他一定会在绝罚中让你跪地哀求!让你的党羽全部去阿卡娜的灵殿!啊哈哈哈!希望就在前方!那就是我的家!”霍顿遥指着迪芬德要塞朗声大笑,似乎这笑声压抑了不知多少个年头。
“恭候你多时了,可耻的迪芬德男爵阁下,你的背叛行径从雅芬到夏普山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好像你的如意盘算并不那么值得你如此哈哈大笑。相反,前方好像也不是你的家,这里却似乎是你的终结之所。霍顿·桑德斯菲杰,你这个彻彻底底的叛徒,难道你自己不这样认为吗?”前方的碎石路上早已窜出了两骑,其中一骑跳下了马,将马鞭丢给了另一骑,“接着韦恩,由我来收拾这个叛徒。反正我最近的嘴里除了昨夜没淡出个鸟儿来。”
“这位阁下还有兰德马克家族的韦恩阁下,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我感觉真是受宠若惊。”霍顿一个激灵望了身份和台词,他认出了韦恩·兰德马克,但却认不出这个向他走来的人,他的双腿顿时如灌铅般沉重,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不认识的这位阁下,如果你能给我让出一条路放我走,我以迪芬德男爵的名义承诺你--奖赏你很多很多的财物。虽然也许你和我过不去,但是总和金币过得去吧!何况我们无怨无仇!”
“曾经的我不过是个夏普领商队的小卒子,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男爵,记不得我,我也不感到有任何的意外,我可还记得您的爪子有好几十个夏冬没有修剪过了的事实啊!”向着霍顿走来的人从腰间迅速的拔出了随身佩剑,“你的男爵已经被我雅芬的主君收回了,可耻的叛徒哟,你应该称呼我为珀兰德男爵库洛休斯阁下。”
“看来,能带着伊斯特泰姆之剑的家伙一定是沃克那家伙的亲信了。想必...”霍顿浑身袭来了一股寒意,可迪芬德要塞就在前方的事实让他却依旧心存侥幸和幻想,他紧张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剑鞘。
“我帮你说完吧,叛徒。想必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矮人谚语我可比你了解许多。”库洛休斯的红通通的脸上面无表情,声音生硬犹如石块落地,他从锁扣带上取下了一柄匕首,丢在了霍顿·桑德斯菲杰的面前,“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路是像个男人一样接受主君做出的审判,用这匕首自刎谢罪,结束你背叛的一生,留下一副全尸,光光鲜鲜的到阿卡娜灵殿报道;另一条路是让我亲自取下你的头,那样的话,你的最后一点点荣誉都没有了--当然我讨厌这样做,你身体里肮脏血液会污了我的手和伊斯特泰姆之剑。”
“等等!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如此贯彻主君的意志,我认为我们可有第三条路可供选择。你放了我,我给你大笔金钱!”霍顿声音有些呜咽,他不住的摇着头,心中在尖叫,“迪芬德要塞就在树丛后的不远处,啊,我不能在这里丢掉性命。”
“这算是一种私下的谈判吗,就算根据林斯顿现行的王权法好像也不允许封臣私自终结领主的命令,即便是跳出这个坑爹的法律圈子,我也并不认为你现在拥有足够的筹码来说服我同意你的这种过分请求,你现在根本不算雅芬的封臣,而且已经被攫夺了头衔。为了财富,你忘记了誓言;为了地位,你忘记了忠诚;为了贪婪,你忘记了信仰。”库洛休斯站在霍顿面前数落着他的罪状,每一条罪状对于库洛休斯的曾经而言都难以启齿。“好好的衡量衡量我所指给你的路。你已经没有余生!”
“妄想!!闭上你的满嘴正义的恶心嘴脸,你是在嘲笑我还是挑衅我!?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拔出了佩剑。冷冷的剑锋映射着寒光。
“你确定了要和我决斗算是已经选择了第二条路了。那么就让我的伊斯特泰姆之剑来施行雅芬的正义带你上路吧。叛徒。”库洛休斯的伊斯特泰姆之剑磨光的剑刃上反射着库洛休斯红通通的脸,只是脸上红的有些惨然。
“看来沃克那家伙铁定将你的内心彻底收买了,陌生的家伙库洛休斯。你以为你的关系与他非同寻常,就因为他赠予了你他的佩剑!好吧,既然你这样认为,来的正好,我看见了这柄剑就想起了那个该死的雅芬懦夫。我以我的荣耀发誓!会用你的鲜血来发泄我心中的怨恨。看剑!”霍顿注意到了那柄独特的单手长剑。他狂笑着,恶毒的眼神里充斥着毒蛇般的恶意,单手长剑更是向毒蛇一般的直取库洛休斯。
“叛徒是没有荣耀可言的,我是沃克的兄弟,库洛休斯·科罗诺,而不是被你短小目光中的被收买者。我将代表雅芬的执法者对冥顽不灵的你处以死刑。”库洛休斯拨动剑柄,格开了霍顿刺来的剑锋。
“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格挡倒是恰到时机,或许也只是凑巧!”霍顿的身影伴随着剑刃相撞的清脆声响绕到了库洛休斯的左侧,再次举剑突刺。“哈哈,你可躲不过这招!”
“你如果是勒拿岛的九头海怪,兴许我的确无法躲过!”库洛休斯微微抬起伊斯特泰姆之剑护住了他的面部,霍顿的单手长剑剑尖刚好扎在了伊斯特泰姆剑刃的血槽上。过分专注进攻的霍顿根本没有注意到突然贴身的库洛休斯,贴身的库洛休斯抬起左臂挥出了一记重重的上勾拳,霍顿顺着这猛烈的一击向后跌倒,他的下巴好像被这突然一击勾拳撞碎了一般,连忙丢掉了单手长剑,只是捂住了自己的下巴,疼的哇哇大叫。
霍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库洛休斯的怨恨。他大叫着伸出双臂想要扑向库洛休斯卡住他的脖子,可库洛休斯早已灵巧的闪避到了他的身旁。霍顿只是扑了一个空,他的眼里只剩下的是库洛休斯的迅速移动的残影。
“你的样子真和野狗无异。”霍顿的心中一惊,他的侧面传出了库洛休斯的嘲笑。还没等到他转身狼扑,便被库洛休斯抡起一脚,踢得一个蛋碎卵裂。
“啊!啊!”霍顿捂住了裆部,尖叫着向前扑地,就像一条野狗发现了宝藏--想要将碎石地上的一滩屎据为己有。油然而生的胀痛之感刺激着他的全身,已然成为了一个废人,“不,不要杀我,我什么都给你!求求你放我一马。”
“在你可耻的叛变之前,怎么,我认为投降没什么不好,可却无法叛变。”库洛休斯转过身去背朝着霍顿,抬起头慢慢的收起了伊斯特泰姆之剑,躬身从地上拾起了那柄匕首。
霍顿的手在碎石地上悄悄的摸索着。他握住了丢掉的单手长剑,突然他挣扎着从地上跳起,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朝库洛休斯的脖颈挥下了长剑。
“库洛休斯!小心!”远处骑马观望的韦恩大吼。
单手长剑似乎距离库洛休斯的颈部只剩下几根头发丝的距离,一股杀意侵蚀着库洛休斯的后脑勺,可就在这时,霍顿握剑的右手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寸劲,他手中的单手长剑被稳稳的握住,突然转身的库洛休斯好像早有防备,库洛休斯手中的匕首顺势扎入了霍顿的咽喉。
“但愿阿卡娜能赦免你的罪过。”库洛休斯转身离去。
“咳,咳...你,你!”剧烈的疼痛让霍顿无法说出完整的一段话,他仰面朝天,他本想带着恶意,再次诅咒这个离去的梦想终结者,他的嘴里突然涌出了一股鲜血,刺激的鲜血呛得他已经无法呼吸,蓝色天空白云朵朵,蓝天和白云的界限正逐渐的在他的视野中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