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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比科特将邓肯的尸体挂在了帕尔玛外城城墙边缘的绞架上,随即他便立即入了王宫,觐见他的国王赛格尔二世,他虽然口口声声的宣称遭到了王城叛徒邓肯的袭击,可他的样子却向赢得了一千枚金币一样兴奋。
朝阳初升,就像一颗蜡黄的脑袋嵌在满是血色的盒子里,摆在如同血色汪洋的艾尔黑力诺红冠木林远方的地平线上。
赛格尔二世尚且带着昨夜未尽的醉意,浓烈的酒气烘托着那张除了塌陷鼻子之外尚算英俊的脸上。他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看向了急欲觐见的斯比科特,吝啬的吐出了几个精简的词语,“说吧,什么事?”
“陛下,前几日您交付给臣的任务,属下已经将之查的水落石出。”斯比科特单手抚胸,单膝跪在赛格尔二世的床榻前。
“讲。”赛格尔二世面无血色,沉浸在美酒和廷臣贵妇间的风流让他的勃勃野心暂时抑制。
“下城的莱特兄弟商行是地下交易的一个接头货栈,属下冒着生命危险终于将幕后主使一干人等全部查明。夜间行刺我的邓肯·莱特,已经被属下诛杀。”斯比科特眼珠微微转动,情不自禁的摁了摁鼻梁。
“噢?这些出生低贱之人胆子还不小,不过你的小命保住就好,助手。”赛格尔二世朝身旁的仆人招了招手,示意扶他穿衣起床。
“不出陛下所料,这个地下贸易网络几乎挖空了陛下的金库,而幕后主使,正是穆瑞德被您剥夺了领地的夏普家族长子扎克斯·夏普。当然还有帕尔玛的最大蛀虫,梅里萨船坞的男爵梅里萨...阁下。”斯比科特的声音铿锵有力,说得就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什么?扎克斯·夏普到底是哪路货色?不是夏普家族已经被我的爱将特里雷奇灭门了吗?唉,特里雷奇是不是应该让我给他放放长假,做事做得这么不彻底。惹出这么大一个事情,看样子未来几年他采邑的进贡得成倍上调了。”赛格尔二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懊恼。
“其实这和特里雷奇将军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如果当时我还算消息灵通的话,在您决意收回格林斯特赐封给夏普家族的领地时,扎克斯·夏普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还在雅芬堡暗无天日的地牢。我见过这个丛林狼一样的家伙,他在雅芬地牢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囚犯一十三号。”斯比科特轻轻哼笑了一声,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特里雷奇在他面前那大吃一惊,随即苦苦哀求的表情,嘴角诡异的上翘着。
“噢,这笔账看来又得算在我那讨厌的雅芬书童脑袋上了。”赛格尔二世已经正襟危坐,好似趁着未尽酒意压抑着心中那份怒火,“另外一个是梅里萨船坞的梅里萨?”
“正是。他是我们帕尔玛王城最大的一只蛀虫,啊,堪比那您粮仓里的一头日落岛大狗鼠。”斯比科特两眼放光,他偷偷瞟了瞟赛格尔二世握紧的双拳。
“记得这家伙两年前为我送过一颗难得的九头海怪脑袋作为荣耀的象征。而且这两年税赋也交的相当丰厚。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钱罐子,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我一个我钱袋子上做手脚的可恨窃贼!”赛格尔二世咬了咬牙,他突然看到了斯比科特偷瞟的眼睛,“斯比科特,为什么你查到的线索都是王城除了我以外最富的人?你不会在想着什么不该想的好事吧。我建议你的爪子应该放在自己的钱袋子里。放错位置的话,项上的脑袋会向中了魔法一样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的。”
“因为的确是他所为,我并非有意像您心中所想的那样。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可信的线索。只要您能给我一次搜查梅里萨的机会,如果陛下您还质疑我这绝对诚实和忠诚的动机,您大可请一位您信赖的人和我一同搜查。我以我的名义和脑袋起誓,如果在梅里萨的宅邸内一无所获,我会以一种十分合理的方式来抵偿对于男爵梅里萨的名誉损害。”斯比科特镇定自若,脸上再无一丝破绽。
“斯比科特,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一个弄臣,我可以把你抬在手心...”赛格尔二世缓缓端起了仆人呈上的燕窝,再略微漱口后吐了回去。
“臣属对于您将要说的,完全理解。我对陛下的忠诚就像席德瑞恩对阿卡娜的忠诚一样。”斯比科特埋下了头,好不容易从眼睛里挤出了点晶莹液体。
“那是钦慕,你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宣扬你那可怜的情怀了吗?”赛格尔二世的脸微微有些泛红,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这么一个肥差,我一定会派出我最信赖的人的。你要知道,这是我一贯的做事风格。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可别在帕尔玛王城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骚乱,否则,我拿你是问!你给我听清楚了。”
斯比科特从地上站了起来,单手抚胸再次向国王赛格尔二世行礼后,恭敬的退出了国王寝宫,严肃的外表掩饰着怀揣的满心欢喜,他摁了摁鼻梁,沿着宫殿偏殿金碧辉煌的长廊尽量低调的走出了帕尔玛王宫,登上了宫殿门口车夫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拉下了马车的卷帘,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他的思绪飞到了他所能预见的将来,他的心中更是疯狂的奸笑着,“真是不出主人所料,很快,帕尔玛的金库将向我敞开他金灿灿的大门。金钱既是权力与荣耀!只是,现在我还需要增加一个计划,这赛格尔二世真是够无聊的。”
斯比科特的豪宅很快就到了。
他望了一眼豪宅地面,自言自语中是手舞足蹈,“很快,我要让通往我宅邸的地面都铺满金子!”
斯比科特推门走入了宅邸,他前脚刚踏入密室,后脚便响起了粗鲁的叩门声。他慌忙的将密室大门掩藏在书柜后,深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来到豪宅门前,透过猫眼孔洞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叩门之人,终于长舒一口气,打开了大门。
“神使,我就猜到邓肯那小子的尸体肯定是您挂到绞架上去的。”叩门之人迅速窜入了斯比科特的豪宅,随即他一脸坏笑道,“我专门查看了邓肯的伤口,那伤口可只有神派来的执行者才能做到。贯穿伤,同时伤及心脏,并且居然对肋骨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特里雷奇,不要再瞎吹嘘你那些可怜的经验了,像是原始人一样。赛格尔·撒克逊那家伙已经把我将要干什么给你说了吧。”斯比科特冷静的摁了摁鼻梁。
“哪叫我是那家伙最信赖的将军呢?”微笑中特里雷奇的左脸上那道十字型刀疤像是一把刻在脸上的剪刀纹。
“那下一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可要维护我的宝藏。梅里萨那家伙家中可有无数金子,我可不想将这些我的宝藏转交给那头王座上的蠢驴。哪怕是十分之一。”斯比科特的目光里闪烁着贪婪火焰。
“神使,你在吃山珍海味的时候可不能忘记我的粗茶淡饭。”特里雷奇的眼神同样贪婪。
“当然,如果我们能密谋出一个完美计划。莱特兄弟商行可就是你的了。首先得想办法抹除咱们俩染指这批巨大宝藏的任何嫌疑。”斯比科特脑海中开始盘算着阴谋。
“那简单,不就是封个口嘛,我的方法保准让这口封得永远说不了话,在搜出梅里萨的确偷偷的进行走私贸易的证据后,将他的家族和所有在场的家伙统统杀掉。”特里雷奇一拍脑袋,不假思索的道出他自认为的方法。
“武夫的脑袋永远就像是原始人那样粗犷野蛮和原始。虽然灭口是必要的,可你的手下可也是会出卖你的,而且如果一旦我们出动搜查的人数过多,人多眼杂意味着我们就永远失去这些宝藏了。梅里萨那家伙又有私人卫队,如果对他不利,有可能他会狗急了跳墙与你我拼个两败俱伤,说不定还会在王城弄出乱子来。我们得想办法让他的私人卫队离开他的身边,然后再带人前去查抄他家里的一切。”斯比科特啃了啃拇指,眼珠一转,“既然那王座蠢驴给了我们口谕,我们就贯彻他的口谕,第一是按照你的方法将梅里萨那边的人统统杀掉。第二就是在你原始的计划里多加上一条,假传赛格尔旨意让你的士兵将在梅里萨宅邸里搜到的所有值钱的东西运到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地方,然后命令这些押送的士兵将财宝藏进山洞中,然后就靠你和我两人,还有主人派来的机械执行者,将他们全部秘密的杀死。”
“神使的办法真是天衣无缝。只是怎么将他的私人卫队调离呢?”特里雷奇的双眉依旧紧锁。
“我想我已经有办法了,得靠它。别看他只是个小小的黑色药丸。他可有个厉害的名字,黑色梦幻。任何人尝上一口,休想摆脱对他的依赖,来自那遥远的木精灵国度。”斯比科特拉着特里雷奇的手,走入了被书柜掩住的密室,从铺满灰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木精灵工艺的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