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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躺在地上人事不知,卫蒙翻看他的眼睛,并无大碍。
如常绕过他准备进去,就听见屋里砰砰砰响,李桥打开房门出来,他拿着一盏灯,唯一一盏灯被他拿走房里立时暗了下来,李氏的屋子一片漆黑。
“卫家哥哥这么晚了过来,所为何事啊?”李桥腹部缠着绷带,脸色灰白,精神却出奇好。
卫蒙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家没什么事吧,你娘呢,你伤还没好怎么让你一个小孩子出来?”
当然是在床上躺着,至于怎样躺着..
李桥勾出一抹虚弱的笑,低头咳嗽道:“阿娘身子不适,说肚子疼,正卧床休息。”
他看了看着急想进去的如常:“都是女人家的那种事儿,姐姐懂的,不用进去打扰阿娘了。”
“不若,卫家哥哥和姐姐明个白日再来吧。”
突然被叫到的如常一脸懵,看了看李桥又看卫蒙,什么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我懂女人家的“那”事儿。
卫蒙也是一脸懵啊,看向如常,眼神询问道:你们女孩子家有哪种事儿会叫的这么惨?
如常想,如常想不到,她才13岁,又没有记忆,也没人告诉她那些。
卫蒙惯会察言观色,身为女子的如常年纪小不知道,他年长也不知道,那便是不好叫男子知道的事。
他这么大了都不知道,才被抱养,未长在李氏身旁的李桥怎么知道。
卫蒙拍了拍如常脑袋,那就诈一诈李桥。
李桥提着一把白灯笼拦在门口,舔唇看他,身后的木门掩掩,李氏迷糊的影子在里面难耐地动动,完全发不出声音。
“他们听不见的,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红鲤压在她身上,鱼身挤进她肚子里,硕大的红色魂体在压迫着李氏。
“你也别怨谁,都是你们自己做出来的,报应,等我有了新身体,你们谁也跑不了。”红鲤发狠,直往她小腹里钻。
“太上曰: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室内突然一亮,一抹薄薄金光入内,带金光的字符砸在李氏身上。
红鲤痛呼出声。
李氏身负承负,一场祸事因她父母和李货郎而起,由她加深,期间各种交缠剪不断理还乱。
太上感应篇听在李氏耳中只会越听灵台越清明,听在红鲤与李货郎耳中,却是如耳边擂鼓,以雷砸身。
她不甘心,她也是灵物,沦为这个地步为何不让她如愿!
“别再念了!!”红鲤惨叫一声,从李氏肚子里拔尾而起,李桥也汗如雨下,脚一软趴在地上,李货郎从他身上振出。
如常先一步踏出去,李氏院子里的草木没有灵识,不能为她所用。
她一双眼睛看在李货郎身上,李货郎抖了抖,乖乖缩在一旁。
如常双眼白茫茫一片,如坠入迷雾又似在水汽弥漫的湖中,周围皆是漆黑,独她白。
“如常!”卫蒙伸手捉住她手,如常停顿了一下,抬头望他,不认识一样,继续往前走。她耳边全是凄厉的哭声,尖锐的控告。
她眼角淌下红血,一步一步走得艰难,李货郎彻底趴在地上,鬼身颤抖:“大人..”
“神巫大人..”李货郎成鬼,又与人不同,做人时不知道的事,做鬼时全然清醒,这世上不止有鬼神与人,还有与之沟通的神巫。
她们负责传达天地鬼神的旨意。
如常死过一次,又与别的巫不同,她如半神一般,跨越了生死的界限。
“李货郎”
如常低头,鞋尖上染上她的血泪,李氏、被吸收的鬼婴、红鲤...他们的怨恨,缠绕在耳边。她小脚抬起,隔空踏在李货郎头上
“你为得到李氏,特意让人卡了秀才的文书和书卷,是也不是。”
李货郎断头而死,鬼身也保持着同样的创伤,手拿着脑袋,鬼脸上一片沧桑:“是。”
“你找人告诉秀才,将李氏嫁与你,便可得盘缠。你听说李氏与穷书生两相爱慕,便设计给书生,让他误以为李氏嫌贫爱富。他却不信要与李氏对峙。”
“你让人将他打残偷换膏药,又压着他来看你与李氏成亲,以至于他心灰意冷药石无医。赵云死后,你让人碾了他尸骨,不入轮回。是与不是。”
“你就如此阴缺——”
李氏听到如常的问话,跌跌撞撞跑出来,她看不到李货郎的鬼身,女孩子的声音传入她心底,泪水骤然涌出。
“天杀的李货郎!”
如常抬手,李氏只觉全身不受控制倒坐在石凳上,仍旧伸长手四处抓挠:“你还我云郎!”
如常泛着血泪的眼睛看他的过往,继续问话:“你救了红鲤,她为报恩,许你钱财,救你性命。你却为李氏腹中死胎,趁她不备,将她鱼身网罗杀死为李氏补身。”
“红鲤。”
随着如常的声音,红鲤从屋里出来,此刻她面色平静,莹莹跪拜在如常身前。
“是与不是。”
红鲤蓦地抬头,眼中波光闪闪:“是,”
“他、恩将仇报,枉为人。”
“红鲤一己私怨,引诱李货郎,致使祸事连累李家奴仆,是否。”
红鲤惨淡一笑,这个世道白骨累累,鬼差奔波于野,难以注意到小小一个她,她以为能自己为自己申冤,惩罚李货郎,没想到,竟能碰上神巫。
竟是个一只脚买入神道的神巫。
她心中怨歇下,到了底下,孽镜台前走一遭,谁是谁非清清楚楚,多大的罪与恶自有人为她做主了。
“是。”
如常点头,小小的身体发出莹白柔软的光,声音清淡:“你们有罪。”
她话音一落,手指轻点,李货郎脚下黄泉路开,带枷锁和千魂引的鬼差出来,与她行礼,如常额上赫然显现出一枚官印。
李货郎脖子被锁住,鬼差手一抖,他跟着站起来,脚尖垫着起不着地走动。
鬼差在红鲤面前停下来,红鲤已入鬼道,该与他在黄泉路上走一遭。
凄风过身,鬼差带着两新鬼入黄泉,卫蒙震惊地看向如常,这特么的是个什么娃。
他这是挖到了个什么宝。
如常脚步一撮,指尖触上李氏额心:“你的罪,死后自有判定,现在,忘记吧。”
她手指收回,与李氏一样,全身气力被抽干,软软向地上倒去。
李氏的声响大,震得不远的小乞丐动了动。
卫蒙飞奔几步捏住如常,将她纳入怀中,脸上的血泪触目惊心,面如纸色,看起来,还..
还特么的有点点心疼??
这可是大佬,心疼什么?!
你疯了卫蒙!
卫蒙抱着她几步跨上矮墙,几个起伏,回到棺材铺,他一手将虎皮挂在墙上风干,一手将如常放进棺材里。
卫蒙打水给她擦血,看着她睡颜出神。
敲,这么个牛逼哄哄的人物,睡在他家棺材里。
还是他的徒弟!
闻风出来的卫家道士祖宗们围着他俩打转:敲!咱家出了了不起的人物。
死小子这次是踩了狗屎,运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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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李氏从院子里醒来,莫名哭了一场后,将同样睡在院中的李桥抱进屋。
两人大病一场慢慢痊愈,李氏却像忘记了许多东西。
而如常,她躺在漆黑棺材里头疼欲裂,眼睛刺疼,迎风落泪。
用力回想时,脑中嗡嗡作响,像有一根银针在里面死死搅拌着。
“好疼哇”
她一动,握着她手臂的卫蒙惊醒,扒着棺材脑袋探进去,如常吓了一跳。
“卫蒙是不是你趁我睡觉来揍我,”她揉着眼睛,眼眸水润道:“我的眼睛好疼啊。”
想到她昨晚眼泛血泪的模样,卫蒙抓住她袖子,撤回被子里:“别摸啊。”
他换了张帕子盖在如常脑门上:“你是生病了。”
“你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如常挠头:什么啊...
卫蒙提示地指指墙壁,如常看过去,只看见一章白花纹老虎皮。
!
昨晚喝西北风的记忆猛然入脑。
“你这个骗子!”
“呜呜呜..qaq”
卫蒙:“......”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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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的病过了两日就痊愈,卫蒙在告诉与不告诉她之间纠结,直到一日,城里来了一波骑高头大马的黑衣人。
如常正低头抱着卫蒙买的梨子,卫蒙在与人杀价。
小乞丐突然撞上她,认真地看了两眼
如常莫名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舒服,使劲瞪回去,他连忙跑走。
“看什么呢,徒弟弟,”卫蒙把手里的布料给她看,“这块布好不好看,给你做新衣服好不好。”
如常撇嘴,谁家小姑娘穿黑衣裳呀。
你不就是嫌弃衣服难洗吗?最后还是买了
这天夜里,吃完饭,正熄灯睡觉,卫道士门又被敲响:
“里面的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