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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尉知这宣王对权利没有野心,是位闲云野鹤之人。他本意是想把林树瑶送入太子府,但太子妃娘家背景深厚,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林树瑶去了未必能得到好处。
见张太尉犹豫不决,李月珺昨日刚才想错了。这太尉不是想让林树瑶进宣王府,恐怕是想塞给太子或者七皇子。
不行,既然来了,不挖出一点东西,怎么能轻易让她们走,得想一个法子。
李月珺递眼神给秦墨,希望他开口下一剂猛药。秦墨端坐在正堂上,无视李月珺眼神。
‘这人不地道,虽说是假夫妻,自己好歹还配合演戏,他现在无视自己。你等着,以后别来求我。’
李月珺只好自己开口,声音软弱道:“王爷,你说说话。”
秦墨长叹道:“我们成亲才没多久,怎么能要唉,王妃不能这样。”
‘我去,你这么聪明一个人,难道不知道我这是有求于你。’李月珺很不得上去把他笑脸揭下来。
“今日张大人也在这里,不怕别人笑话。我这福薄病,怕是好不了。我见林姑娘样貌好,才情更是过人,还懂持家之道,心里见了欢喜,所以想留下来住几日。”李月珺说到动人之处,还特意掩面而泣。
张太尉最讨厌女人哭,不耐烦说:‘好了,王妃别哭了。我家林丫头确实人见人爱,但是她一位未出阁女子,住在别人家实属不妥。依老夫看,还是回家去为好。’
回去?可那么容易。
门口夏央这话,立即拔腿就跑,已飞快速度跑到厢房,把这事给林树瑶说了。
林树瑶心仪宣王已久,张玉灵入宫前嘱咐她,一定要嫁给宣王,这样她才不会觉得遗憾。可是舅舅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又怎能因为一位男人去让他难堪。
夏央见她犹豫不决,决定添一把火,神色慌乱说:“林姑娘,小人好像听说,你已经许人家,这事是真的吗?如是这样,那就趁我家姑娘脑子还清醒时候,给她说明白。要是在她下一次发病时候,这事没有解决,她心里有结。万一你们碰上,依她疯癫脾气你是知道。”
话已至此,林树瑶容不得多想。今天是千载难逢好机会,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提上裙摆就和夏央匆匆赶来,还未走近,林树瑶就听到张太尉在里面说,要把她许给谁谁。
林树瑶听到后,不顾女子形象,甩开夏央手就跑进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舅舅,你不能把瑶儿许给别人。”
张太尉一脸不解,他何时说要把她许人?
李月珺对于蹦出来林树瑶有点疑惑,趁他们不注意时,微微转头,看到夏央在给自己使眼色。李月珺当即明白,是她跑去请林树瑶。
看样子是夏央小丫头撒谎骗人,刚才他们是在正堂讨论,小月目中无人,连自家姑娘都不尊敬。然后张太尉才说,他夫人早就帮小月许好人家,等年纪到了,就送出府。
现在林树瑶认定张太尉口中已许人家是自己,打死也不愿回去。
张太尉解释很多遍,连秦墨和李月珺也都帮忙解释,可她就是不听。
对秦墨哭诉说:“王爷,当年在春日宴上,他们都嫌我蠢,不和我玩儿,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年少绮梦,永世难忘。”
看着梨花带雨林树瑶,李月珺无奈摇摇头。秦墨这混蛋,毁了一位女孩子。
张太尉急到站起来,怒说:“瑶儿,你是女儿家,要注意自己说话言行。舅母平时对你循循教导,难道你都忘了吗?”
林树瑶想定李月珺病情时好时坏,与其以后成为他们棋子,不如现在兵行险招,留在宣王府。
“舅舅,瑶儿自然没有忘自己身份。我倾慕于宣王不是一日两日,只有能在宣王府,当妾也是。不管今后是光明大道,还是独木南桥,瑶儿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李月珺现在有点后悔开口让她留下来。
张太尉被他这袭话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他怎么就养了一位这么没出息庶女,早知道就接她姐姐来。
“你真是气死我了。”
张太尉把她养在淮凉,就是为了让她挑选好夫婿,可以帮助张家更上一层辉煌。可她千挑万选,居然选一位不受恩宠皇子。七岁就把她接来都城,一应礼数都是按照嫡亲女儿来待,没想到养成这样,这让张太尉怎么不心寒。
李月珺见这情况越来越烈,打圆场说:“张大人,我只是清醒时见她和善。我八年前没了母亲,还时常犯病,所以礼数都没有学。天恩抬爱,偌大宣王府我不会管理。宣王要去四书院授学,我只是想趁我清醒时候想找个知心人,学一学规矩。”
李月珺句句声泪俱下,实属动人怜惜。
张太尉听到李月珺说她母亲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被李月珺尽收眼底。
“瑶儿,跟舅舅回去。你还有几个月才及笄,宣王夫妇还是新婚,你若这时候住进来,实在不成体统。”张太尉无力说到。
李月珺见他们说到这份上,也知今日是留不住林树瑶。她走不打紧,日后寻理由拜访即可。不过这小月,可不能放回去。
谁料林树瑶铁了心要留下来,脸上挂满泪痕,苦楚道:“舅舅,前些日子你和舅母在房中谈话,瑶儿听到了。表姐被逼入宫,瑶儿不想成为舅舅手中棋子,请舅舅看在母亲份上,放瑶儿一条生路。”
张太尉双眼通红、手指发抖,指着林树瑶说:“你父亲来信说你心狠,我原是不相信。当初我们接你和二姐儿来,你当初对我们哭诉说,你母亲死了,家里无人为你做主,我们才留下你,把你姐姐送回去。我们夫妻把你当亲生女儿养育,现在你却来说放你一条生路。”
宣王趁他们说话武无暇顾及时候,悄悄走到李月珺身边,小声说:“你玩什么把戏,赶紧开口让林姑娘回去。本王说了,不纳妾。”
李月珺回应说:“不让你纳妾,她都没有及笄,就是想留她住几天,问问一些事情。我可是拈酸吃醋之辈,只要我们还没有和离,你别想纳妾。”
秦墨从素心那里得知,她在查当年齐氏之思。可是齐氏已经死了多年,那场大火人尽皆知。
李月珺有点看下去,心里对给‘林树瑶希望’这事有愧疚。可若她真的有心有才干,把她留在选王府也不错,毕竟一年后自己是要与秦墨和离。
秦墨不忍直视他们在这里上演家宅之事,李月珺想把林树瑶留在府里,那自己就成全她。
“张太尉,你看这样可是,本王认林姑娘为妹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