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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痕皱眉,她拍开玄贞双手,“有话就说。”
“其实”玄贞发现话都到嘴边了,却仍是难以道出。
急得他额上都冒出了薄汗。
“不说是么,那我走了。还有,请你把莺一带走,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他。”
千痕始终低垂着眼睑。
然而,她并没有真的迈步,只是停在原地。
等了一会,玄贞还是没有后文。
千痕于心底艰涩的笑了下。
她还在期待什么?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非常的可笑。
最后看着千痕离开,玄贞的面上情绪万千。
“唉。”玄贞大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忽然,他背后出现一道身影。
玄贞回过头,接着一楞。
玄贞,“。”
另一边,千痕面无表情的朝白桦城行去。
天色不佳,小雨又细细密密的下了起来。
但她没有找地方避雨的意思,而是在雨中不停前行。
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直至一柄纸伞从天而降,落到千痕脚边。
她低头看了眼。
呵呵
她没捡,甚至连多停一刻的意思也没有,她越走越快。
也是因此,她不慎踩到一颗石子,脚底打滑。
旁边有一棵树,她下意识伸手去扶。
却是
落入了一只温暖的大掌,一只有些粗粝的大掌。
千痕心头一紧,她没有侧过头去看,就这样静静立着。
而阎司炔也没有说话,他收回手,就好像他的出现不过是巧合,会扶她也是顺便路过,帮一下忙而已。
千痕不知道为什么要咬住牙关。
又没人惹她,她也没真的摔倒,她不应该有这种反应。
待到阎司炔抬步,从她身边离开。
千痕牙咬的愈发厉害。
甚至连拳也微微握起。
就这样,阎司炔走了,再次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阎司炔脸上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听到他说过一个字。
而阎司炔也似是没有要和她叙旧的意思。
这一日千痕回到大宅,她沉默着进房,躺下。
没有更换淋湿的衣服。
她想休息,她累。
是的,最近她总是觉得累,就算什么也没做,都累。
不多时房门从外推开。
千痕蓦地看去。
见是妩姬进来,千痕垂下眸子,一点期待荡然无存。
“怎么啦?见不得姐姐呀?”妩姬没好气的说道。
千痕缓缓摇头,不语。
妩姬便意识到她情绪不对,于是妩姬走到她床前,“是不是没追到信鸽?”
千痕仍是沉默。
“唉,姐姐都说了,你来晚啦,根本不可能追上。算了算了,下回还是姐姐吃力点,亲自帮你去追吧。”
妩姬说话不好听,但本意还是不错的。
“不用了。”千痕开口。
妩姬眨眨眼,“怎么不用?难道你不信姐姐?”
“不是。”
“那为什么?”
“我不想说。”
妩姬皱眉,“丫头,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是出去一趟嘛,怎么好像丢了魂似的。”
“能让我睡会吗?”
千痕的语气很平静,可妩姬却是感觉到了她的低迷。
他抿唇盯了她一会。
“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找姐姐。”
千痕点点头,和平常精明能干的她不同,此刻的千痕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妩姬也就愈发肯定她不对劲。
当日晚
千痕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烫,像是发烧了。
但她醒不过来,亦或者说是她不想醒。
她辗转几许,直至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阎司炔
她在梦中再次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男人没有理她,反而背对着她,渐行渐远。
呵呵
千痕笑了,自嘲的,苦涩的笑了。
接着画面一转,是玄贞、穆青等人朝她走来。
“对不起千痕姑娘,门主的血没能救你。”
“丫头,虽然门主对你没有爱意,但他还是关心你的,你看他不是派我调查你的情况,还把莺一送到你身边吗?就连你在左家遇险,门主也是第一时间出手相救了。”
“丫头,其实有没有爱意又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门主是男人,他有远大的志向,有深不可测的谋略,他长相出众,家世非凡,身边女人无数,但他只对你一个人好,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是啊,千痕姑娘。他撇开手上这么多重要的事不做,在你浸泡药浴的四十九天里,每日都来看你数次,对你无微不至,细心关照。你就放下芥蒂,回到他身边吧。至于生死镯,我们再想办法,相信总能解开的。”
二人不停劝慰。
直至一阵风吹来,二人的声音和身影逐渐消失在风中。
千痕木讷的看着眼前一切重回黑暗。
接着,她陷入昏睡。
“怎么搞得呀!烧得那么烫,连药都喂不进!”
耳边传来妩姬略显焦急的说话声。
“不是自己能治嘛,哎哟!真是急坏老娘了!”
不一会又有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主子怎么样?还是不醒吗?”夏雪落担忧的问道。
“你没长眼睛啊?她醒了的话,能这样躺着吗!”妩姬没什么好气。
听到这,千痕再次失去意识。
一直到额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许是感觉到了舒服,她轻咛了一声。
意识也慢慢回笼,只不过很淡,仍处于半昏迷状态。
半个时辰后,冰凉的触感开始回暖。
她又难受了起来。
但很快,那抹清凉又重新出现。
是夏雪落或妩姬在替她更换额上的锦帕吗?
恩,应该是的。
如此想着,千痕安心睡去。
所以她并未听见,之后妩姬进房。
妩姬上前探了探她额上的锦帕,妩姬有些惊讶,“奇怪,都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是凉的。”
妩姬不解,他摸摸千痕脸颊,还是很烫。
显然她的烧未退,但帕子却是有人换过了。
千痕这一病,莺一的事搁置,连同她针对迷雾怪人的计划,也跟着停下。
所以她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莺一叫来房中。
“主子。”莺一单膝跪地,从脸上看不出半点异常。
可千痕知道,他肯定已经从玄贞那,听说了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一事。只是不知为何,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