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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千痕不语,眉头还拧作一团,阎司炔低声启口,“怎么了?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千痕尴尬的咳了一下,“不是,没有。”
“好罢。”阎司炔不再多问,他继续道,“这件事我早已交给狙翎去查,但至今没有眉目,所以我想,可能只有刹梵莲本人才知道其中奥秘。”
千痕已经从尴尬的情绪中走出,闻言,她陷入沉思。
阎司炔则是盯着她,然后抬起她下颚,轻轻的在她唇上碰了下。
他眸光温柔一片,千痕瞬时红了双颊。
“刹梵莲和我一样,对你有心意。”
千痕怔了怔,“他对我?不可能。”
她想也不想直接否决,“他认定我背叛了他,一再折磨我,巴不得把我往死里整。前不久把我关在冰魑族王宫的时候,他还纵容他的女人前来挑衅,你说他怎么可能对我有心。”
在千痕眼里,刹梵莲就是个阴狠的疯子,他绝对不可能对任何人,包括她动心。
“他的女人?”阎司炔出声。
“恩,容貌气质俱佳,唯独和刹梵莲一样,阴狠了点。”
阎司炔听后,凤眸微眯,“她怎么欺负你了?告诉我。”
千痕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
她不喜欢依附旁人,她习惯了任何事都自己解决。
可阎司炔不这么想,他站起,凤眸微凛。
“在毓云逸没有抓到前,你暂时还得以丫鬟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然后就是刹梵莲的那个女人,阎司炔知道她的来历,他不会放过。
此刻,阎司炔又补充了一句,“忘了和你说,我留着素心和阎如韵,主要是因为她曾得琅琊上贤教导,两人间有师徒情谊,倘若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对付她,容易让毓云逸钻到空子,到时毓云逸和琅琊上贤一并,情况只会变得复杂。所以在这件事没结束前,我暂时不打算动他们母子。”
千痕却是不解的问道,“可我记得毓云逸曾说,他不认识琅琊上贤,只是通过阎司盛,才向敖月和杜映云借来了用以对付我的引雷鸱。”
这是白昼和左丝丝大婚之日,毓云逸的原话,千痕认为在当时的局势下,他没必要骗她。
阎司炔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千痕,“你真的确定他就是毓云逸没错?”
千痕一怔,然后微微点头,“恩。”
阎司炔收回目光,同时隐隐发出一声低叹。
千痕听见,她开口,“怎么了?难道你怀疑他不是?”
阎司炔摩挲着拇指上的那枚墨玉扳指,“记不记得那次在凤白山,你突然出现,带走了毓云逸。”
千痕,“。”
她怎么会不记得,她还打了阎司炔一耳光
现在想来,千痕真是恨不能把这记耳光打到自己脸上。
“当时,我并非为了他自编自演的那出刺杀大戏在刁难他,而是准备让狙翎替他验骨的,如此,便可看出他的真实年岁。”
阎司炔话落,千痕思绪瞬时回笼,“什么意思??”
“血妖族被灭一事,我已有了新的眉目,据查那个散播炼金术的人,约莫二十六七,换到现在,应当快要四十岁。我曾和你说过,阎司盛身边的那个人,也就是现在我们知道的毓云逸,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散播者。”
“是这样没错,所以呢?”千痕追问。
“所以。”阎司炔微顿,“毓云逸可能并不是你的逸哥哥,他只是模仿了对方的容貌,其实已是一把年纪的人了。”
阎司炔话落,千痕震惊不已。
她缓缓垂眸,“抱歉都怪我。”
要不是她从中搅局,事情应该早已真相大白才对。
“傻姑娘。”阎司炔摸摸她头顶,“不知者无罪。”
“只是你真的从毓云逸身上,没看出过任何端倪吗?”
仍旧低垂着眸,千痕开始回忆。
过了许久,她才低低开口,“有一次陪他吃饭,他虽然极力掩饰,但我还看出他对鱼非常排斥。可我记得,他应该和我一样,是很喜欢吃鱼的。”
千痕说的自然,殊不知阎司炔听后,胸腔翻起酸涩的浪潮。
她陪他吃饭
她还知道他喜欢吃鱼
不管两个他是不是同一人,总之阎司炔非常的不是滋味。
她都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她也几乎没陪他吃过饭,也就当初在别院,她陪他用过一顿早膳罢了。
至于后来的喝酒,是两人一起吃的,阎司炔认为不算‘陪’。
“阎司炔?”千痕唤他。
阎司炔这才幽幽看了她一眼。
就连称呼也是,她叫他逸哥哥,叫他却是连名带姓。
思及此,阎司炔的目光更加幽深,亦或者说是幽怨。
千痕被他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了吗?”
“今晚,你陪我用膳。”
千痕不解的眨眨眼,“这几日我不是都陪侍在旁边吗?”
“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我”阎司炔磨唇,“总之你陪着便是。”
千痕,“。”
她怎么觉得阎司炔怪怪的,好像突然变成了要糖吃的孩子似的。
当日下午。
千痕因和阎司炔冰释前嫌,她心情好,便主动和小厮说,今日的饭菜由她去伙房取。
这件事阎司炔不知,否则他一定舍不得她操劳。
之后千痕在伙房,遇见了曾有过数面之缘的如柳。
二人没有交谈,只在如柳伸手的时候,千痕无意间发现了她的手臂上有伤痕。
对此,千痕并未多问。
反倒是如柳慌慌张张的赶紧盖上袖子,一副生怕被人看到的样子。
就有伙房的人,多嘴说了句,“丫头,你这手咋回事啊?别是挨打了吧?”
如柳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没人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伙房的人毕竟直白,他“呵”了一声,“摔能摔成这样?唬谁呢。”
如柳不语,她接过食盒,快步离开。
当晚,阎司炔用膳。
他让千痕坐在旁边,还递了筷子和汤勺给她。
千痕看看阎司炔,满脸疑问。
阎司炔先是咳了一声,然后他道,“这个,盛给我。”
他指的是一盘芙蓉蟹羹。
千痕皱了皱眉,“你自己没长手?”
阎司炔,“。”
见他不语,千痕便舀了一勺到他碗里。
阎司炔慢条斯理的吃完,他用锦帕细细擦过唇角,不动。
由于阎司炔之前说过,食不言寝不语,因此千痕也未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
气氛沉默。
直到阎司炔实在忍不住了,他朝千痕看去,“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