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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春叶说大伯母和二伯母从青云寺来了明府,沈晗霜便也离开园子,转而去见两位伯母。
虽然两家的儿女已经离世,但沈家和明家多年来都没有断了联系。沈晗霜的爷爷代表沈家从长安来为明家老夫人祝寿,这两位随皇后来洛阳参与秋祈的沈家女眷离得近,于情于理也该来明府参加今日的寿宴。
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她们虽也知道沈相来了洛阳,却不好向皇后提出暂离青云寺。
今日借着明家老夫人的寿宴,沈家的这两位女眷来明府,也是为了与沈相互通有无。既告诉他近段时日在行宫和青云寺里发生的事情,也问一问,若后续皇后再有什么动作,沈府该抱持何种态度。
虽然眼下皇后还不曾对沈家下手,但谁也说不准她会不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暗中动手脚。
这些事情,无需明说,沈晗霜也能猜得七七八八。是以她先带着大伯母和二伯母去看望了外祖母,便转而带着她们去见了住在明府的爷爷。
留两位伯母和爷爷说话后,沈晗霜便又去招待其他的客人了。
沈晗霜刚迎了几位从外地赶来的客人去主厅,便听明姝雪偷偷和她说,外祖母和虞祖母她们在挑那些画像时意见相左,谁都说服不了谁,竟打起了赌,要看看沈晗霜究竟会认同谁的意见。而输了的人要把自己最喜欢的那处庄子送给对方。
见两位长辈如此,沈晗霜哭笑不得,正欲悄声对明姝雪说什么,便看见了林远晖和他的母亲。
沈晗霜止住话头,带着明姝雪一起迎了上去。
“伯母。”她们柔声唤道。
“许久不见了,你们可都还好”林夫人温声问道。
林夫人虽也参与了秋祈,但平日里很少出现在人前,随皇后搬去青云寺后更是常在寮房中抄经、静养,她也的确是有一段时日不曾见过沈晗霜了。
好在经沈晗霜推荐的那位女医开方调养后,身有弱症的林夫人身体康健了许多,气色也好了不少。
沈晗霜笑着回道“我们一切都好,伯母可还习惯洛阳这边的生活”
林夫人虽在静养,却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是以她意有所指道“我倒没什么不习惯的,洛阳的水土与长安也没多大差别。”
一旁的明姝雪立即意识到林夫人是在说那三位曾经“水土不服”的贵女。
沈晗霜也有所察觉,看向林远晖,隐晦地低声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林远晖面色如常地颔了颔首,却另起话题,笑着对沈晗霜说“我该去看望府上的长辈,有劳你为我引路,再请明姑娘带我母亲先过去”
“好。”沈晗霜答应下来。
沈晗霜猜林远晖应是有正事要与爷爷说。
不少人都知道她爷爷来了洛阳,但林远晖是武将,若没有恰当的理由便来拜访,落在旁人眼里恐怕会招惹一些猜测。
但今日有寿宴为名,林远晖来明府也是顺理成章。至于他来
之后见了谁,又说了些什么,旁人即便有所猜测也不能说他不该来这一趟。
林远晖跟在沈晗霜身旁往沈相住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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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时,见近处无人,林远晖压低声音同沈晗霜说道“我父亲和太子的手下都追查到,那伙半路劫杀官眷的山匪不仅与皇后有关,还与北边有关。”
沈晗霜下意识蹙了蹙眉,有些难以置信“北边你是指北达国”
北达国与我国多年交战,先帝在时更是多次派镇西将军和自己的次子平南王去北边,不惜掏空国库也想要将北达国的国土收入囊中。如今虽然并未起战事,可两国之间的邦交仍然并不算友好。
新朝初立,国库空虚,朝中又正要推行变法,无论如何都不是再起战事的时候。百姓们需要安居乐业,国家也需要休养生息。
沈晗霜曾猜测皇后是否与爷爷的政敌陈相有所勾结,却不曾想,她竟是沾了北达国那边的人吗
林远晖“嗯”了一声,只点到为止,没再与沈晗霜多提此事。
皇后格外疼爱沈晗霜的事如今几乎是人尽皆知,林远晖是想尽可能早地让沈晗霜有个心理准备皇后虽并无可倚靠的母家,却有通敌之嫌。
这个消息还被林远晖的父亲和太子按在手心里,并未贸然递到陛下面前去。但林远晖的父亲写了密信过来,让他先将此事告知沈相,好从长计议。
扳倒一个通敌的皇后并不算什么,但若能趁此机会在不起战事的前提下重创北达国,便能为即将到来的变法一事争取更多的时间。
是以林远晖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来明府参加这场寿宴。
而即便没有这些事,林远晖今日也会来明家。
林远晖已有一段时日不曾与沈晗霜说过话了,他想见她。
“我和母亲带来的那些东西里,不仅有为明老夫人准备的寿礼,也有给你的。”
“我过会人便让人送去明溪院”
沈晗霜犹豫了一息,轻声说道“不年不节的,怎么又给我送这些”
中秋节时林远晖也是这样,不仅给沈晗霜的外祖母、舅舅、表哥和表妹备了中秋礼,也为沈晗霜准备了。那时有节日为名,沈晗霜也给他回了礼。
但今日沈晗霜觉得自己不该收,也不知该怎么回礼。
林远晖听出沈晗霜话里的顾虑,他状似自然道“都是母亲耳提面命让我准备的,说是谢你帮忙推荐的女医,她近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
爷爷住的院子已经到了,沈晗霜便没再与他说此事,只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
虽然林远晖和她已在他生辰那日便把话说开说透了,但长久以来的习惯,或许并不是说没有就能没有的。
思及此,沈晗霜心神微顿。
长久以来的习惯并不是说没有就能没有的。
那她呢
沈晗霜敛回心神,继续往前走了些,朝一直守在院外的护卫说道“去同爷爷说,林
小将军来了。”
若是私事,沈晗霜带着林远晖进去便是了。可今日他是为了正事而来,沈晗霜不好过多参与,便只让护卫先进去通禀。
林远晖早已是名副其实的林将军,但为了与他的父兄做区分,旁人提起他时还是常说“林小将军”。
待护卫得了沈相的命令将林远晖带进院子后,沈晗霜便也不再多留,转而往外祖母的云松斋走去。
寿宴快要开始了,担心长辈们聊起来便忘了时辰,沈晗霜得过去一趟,以免今日的老寿星错过了她自己的寿宴。
但沈晗霜还未走到云松斋,便在一处假山旁遇到了祝隐洲。
看方向,他应刚从外祖母那边过来。
祝隐洲也看见了沈晗霜。
见沈晗霜似是有意想要避开他,祝隐洲快步走近,先开口与她说道“我刚才去看望过老夫人。”
沈晗霜朝他福身行了一礼,有礼有节道“多谢殿下今日来府上为民女的外祖母贺寿。”
祝隐洲下意识抬手扶起沈晗霜“不必再向我行礼。”
沈晗霜微退了半步,避开了两人肢体间的接触。
甫一垂首,沈晗霜便看见祝隐洲仍佩在腰间的香囊和玉佩。
当时外祖母亲眼见过沈晗霜亲手绣这枚香囊,也知道她特意寻来这枚玉佩是为了送与祝隐洲。
方才他去云松斋时,外祖母应也看见了这两样东西。
沈晗霜面上不显,却在看见他的右臂时目光微顿。
犹豫了几息,沈晗霜还是问起了祝隐洲的伤势“殿下手臂上的伤如何了”
祝隐洲的眸子一瞬不错地锁着她的神色变化,不答反问道“你不因为那晚的事而厌恶我吗”
她还愿意问起他的伤势,是否便代表着,她并未因为他那晚拙劣的苦肉计而对他心生厌恶
沈晗霜看向祝隐洲,有些不解道“民女应该要因为此事而厌恶殿下吗”
祝隐洲这事做得不理智,也过于冒险,沈晗霜虽不赞成,心底却并未因此便觉得他是多么令人生厌的存在。
厌恶吗
沈晗霜垂着眸子思忖了几息,觉得自己应不曾对祝隐洲有过这种情绪。
祝隐洲静静地凝视着沈晗霜。
他看得出,沈晗霜应正在思考着什么。
会是与他有关的事吗
还是说,她想起了别的什么人
是同样受了伤的江既白吗
还是老夫人方才正在挑选的那些画像中的适龄男子
或者说,是刚才与她见过面的林远晖
祝隐洲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前迫近了一步,将沈晗霜困在自己与她身后的假山之间,随即微微俯身,眼神沉静地与她平视。
让她眼里只看得见自己,也只有自己的身影。
祝隐洲心底只有这一个迫切而强烈的念头。
沈晗霜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心里猛地一
跳。
“你”
她一时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却又退无可退,避不开祝隐洲此时那种似有灼热实质的眼神。
白日里,沈晗霜从未这样近地与他对视过。
离得如此近,沈晗霜本该觉得有压迫感与不适,可她只看清了祝隐洲眼底的挣扎与犹疑,忐忑与不安,也看清了他眸中化不开的思念与眷恋。
与他一贯的冷淡平静不同,也与他在榻间的欲色不同。
那竟像是一双蓄着千言万语的,很会爱人的眼睛。
祝隐洲还什么都没说,沈晗霜却莫名觉得自己已经知晓了他心底那些纷乱的思绪。
沈晗霜几乎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想错了。
“我不想让你总称呼我为殿下,也不愿见你总对我行礼,拒我于千里之外。”
祝隐洲的声音仍然沉稳,但只他自己知道,与沈晗霜离得这样近时,他的心其实早已乱了。
“但我更不想委屈你,强迫你。”
“理智告诉我,应该尊重你的决定,顺着你的心意。来日方长,我该循序渐进。可心底另一道声音告诉我,无论有再多的来日,你都只想避开我,远离我。若我逼得太急,靠得太近,你只会越来越厌恶我。”
祝隐洲的声音不自觉越来越沉,也变得有些哑。
他似是在自问,又似是在虔诚地求一个答案
“满满,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看向我”
听清祝隐洲的话和他对自己的亲昵称呼,沈晗霜心神微滞。
满满。
这是沈晗霜的父母和沈晗霜一起给她取的小名。
圆圆满满,别无欠缺。
这是沈晗霜的父母对她的期盼与祝愿。
父亲更喜欢“圆圆”这两个字,说是一听便能让人知道这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但沈晗霜和她的母亲都更喜欢“满满”。父亲自然会顺着她们。
仅是想起这两个字,沈晗霜脑海中便能回忆起父亲耐心温和地哄她,母亲温柔宠溺地唤她时的场景。
但她很早便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人生不再圆满。
她的父母被洪水带走后,沈晗霜每次听见家里人唤自己的小名,便会忍不住难过。但为了不让家人们也被自己影响,沈晗霜儿时会强作无事。
可她还是个孩子,其实藏不住太多情绪。为了不让年幼的沈晗霜时常因想起已经不会再归家的父母而心情低落,家里人便不再用这个小名唤她,只将这个名字留作是她和她父母间的共同记忆。
慢慢长大后,沈晗霜已经接受了父母的离去。她仍会长久怀念,却已经不会再因为一个小名而觉得难过了,但她也并未有意再与家人说重新用回这个小名。
去年与祝隐洲一起去为她的父母祭扫回家的途中,沈晗霜不经意想起了“满满”这个小名,曾随口同祝隐洲提过。
他竟记下了。
此时,还这样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