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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 两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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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露清明,东方既白之时。

    正以手轻撑着额角小憩的祝隐洲忽然睁开了眸子。

    入目俱是熟悉却久违的卧房布置,祝隐洲心神微顿,不自觉侧首往内间看去。

    屋里处处皆是大红喜色,彻夜未熄的喜烛还有一段没有燃尽。而在内间的床榻之上,他放在心上的人发丝微乱,阖着眸子,睡得正熟。

    那是他的妻子,却是他们年少新婚时的模样。

    祝隐洲记得,昨夜从沈府回来后,他和沈晗霜陪着过生辰的朝盈在她的寝殿内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回到他们自己的寝殿后,因为白日里祝隐洲送与沈晗霜的那些画像,尤其是最后那幅绝不能示于人前的画,夫妻俩胡闹了许久。

    而夫妻敦伦之事行至半途时,沈晗霜还突发奇想,故意推开祝隐洲,披覆着皎白月色起身去研墨,摆出无比认真的架势来,非说也要为祝隐洲作一幅画。

    有了这么一出,后来虽然画卷未成,但两人都很是得了趣。相拥着入眠时,他们都没有在意时辰。

    看来他是在睡着后梦到了自己与沈晗霜新婚时的事情。

    祝隐洲思忖道。

    他下意识走上前去。

    即便是在梦里,他也想像无数个清晨时那样拥着沈晗霜,等着她在自己怀中醒来。

    但祝隐洲却停在了榻边,微蹙着眉,没有继续往前。

    他与沈晗霜日日朝夕相处,彼此熟悉,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祝隐洲早已万分熟悉。那是再逼真的梦境也无法完全复刻的美好。

    但眼前的姑娘实在太过真实。

    平稳中难掩疲惫的呼吸,鸦羽小扇似的纤睫,额上被大婚时的凤冠压出的红印,细白的腕间多出的暧昧痕迹

    远远看着时还未察觉,可走近了之后,仅一眼,祝隐洲便能确定,眼前的沈晗霜并非梦中幻影。

    这就是十五岁时的沈晗霜。

    他竟当真置身于多年前自己与沈晗霜结为夫妻后的第一个清晨。

    可祝隐洲行至铜镜旁,确认自己并非那时的模样。

    与沈晗霜成婚、和离、再一次结为夫妻,祝隐洲担负着身为夫君、父亲和君王的责任,与沈晗霜同行走过的点点滴滴的经历将他塑造成了与刚成婚时不同的模样。沈晗霜也不是一幅一成不变的画卷。

    他们拥有着对方,也深爱着对方,包括年年岁岁间发生在自己与爱人身上的变化。

    那么眼前的沈晗霜,是否与他一样,带着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种种记忆

    祝隐洲停在榻边不远处,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不多时,侧着身子安静睡在榻上的姑娘似乎有些不太安稳,抬手捋了捋自己颊边的散发。

    见沈晗霜长睫微颤,祝隐洲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他很熟悉,她这是要转醒了。

    果然,须臾之后,沈晗霜缓缓睁开了眸子。

    眼底的睡意和疲倦还未散去,

    沈晗霜的意识还没来得及回笼,她便下意识声音微哑地问道“世子怎么醒得这样早可是有事”

    无需多问,祝隐洲已经得到了需要的答案。

    “无事,你继续睡。”祝隐洲温声道。

    闻言,本就还很是困倦的沈晗霜轻轻点了点头,她闭着眼扯了扯柔软的喜被,将自己的姿势调整得更加舒服些,继续睡了。

    祝隐洲沉默地看着她这些小动作,没再离得更近。

    他回忆起了多年前的这一日,也知道当年的自己此时在做什么。

    而如今重新置身其间,祝隐洲才知道,原来自己当日错过了沈晗霜这副全无防备的模样。

    就是在今日,齐氏会同沈晗霜说起祝隐洲与陈兰霜之间莫须有的“青梅竹马之情”。原本对这段婚姻有所期待的沈晗霜会陷入巨大的落差之中。而从今日开始,直到和离,沈晗霜都会认真地做着世子妃,从不会主动同他索取任何爱意。

    眼前这个沈晗霜还不曾对他失望,不曾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心灰意冷。

    可同样的,此时的沈晗霜还没有与他深深相爱,相伴多年。

    祝隐洲和十五岁时的沈晗霜曾属于彼此。祝隐洲爱她任何时候的任何模样。可此刻的他,不该再拥有十五岁的沈晗霜。

    祝隐洲垂着眸子安静地看着沈晗霜,忆起往事,他心底思绪纷繁。

    但他没有做任何逾距的事。

    祝隐洲的全部爱意与占有欲都放在了沈晗霜身上。她与眼前的“沈晗霜”是同一个人,却也不是同一个人。

    是以眼前的“沈晗霜”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但其实也并不完全是。

    此时的他不属于这里,眼前的“沈晗霜”也并不属于他。

    理清思绪,心神沉定下来后,祝隐洲便不再在屋内久留。

    沈晗霜迷迷糊糊地又转醒了一次。她看见祝隐洲正往卧房的外间走,似是要出去。

    但她昨夜实在是累极了,沈晗霜隐约记得方才祝隐洲说她可以继续睡,她便也不逼着自己眼下便起了。到了该起身去给公婆请安的时候,春叶会来叫她的。

    屋外。

    祝隐洲无声关上了卧房的门,目的明确地径直朝着王府内的一角而去。

    他知道自己的习惯,到了母亲生前所居的松荷院时便看见另一个自己的确正在练剑。

    几息之后,祝隐洲随手折枝为剑,招式迅疾地朝“祝隐洲”袭去。

    “祝隐洲”立时有所察觉,很快便催剑回击。

    看清来人的样貌时,饶是一贯冷淡平静的“祝隐洲”也有一息的微怔。

    祝隐洲抓住了这一瞬良机,步步紧逼,让“祝隐洲”必须全神贯注地与他交手。

    “祝隐洲”见眼前的人以树枝为剑,并无意用杀招,便也颇有耐心地打算与他切磋片刻。

    见状,暗处的断云与收雨都难得心神俱震

    世子昨日才大婚,今日照常天不亮便晨起练剑就罢了,

    院子里怎么忽然就有了两位世子

    院内正在交手的两人身形样貌都极其相似,只在周身气度上有所不同。另一人更加成熟沉敛一些,比起世子的清冷淡漠,那人似是有久居高位,不怒而威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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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认得出衣衫,恐怕即便是身为近卫的断云和收雨都无法断言谁才是真正的世子。

    “祝隐洲”自然也知道,眼前的人应并非仅是一只有着精妙伪装的狸猫。

    他只字不言,却在交手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

    一招一式间,“祝隐洲”发现虽然有所不同,但他和对方似乎都很熟悉彼此的下一个动作,面对许多招式时的下意识反应也是一样的。

    “祝隐洲”面色渐沉,先一步开口问道“你是谁”

    剑风凌厉间,祝隐洲一面闪避,一面云淡风轻地反问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你为何会来此处”

    祝隐洲不答反问“你为何会早早离开卧房”

    “祝隐洲”霎时面色霜寒,沉声道“你靠近她了。”

    晨起练剑是“祝隐洲”自习武以来便有的习惯,风雨无阻,从不曾断过。

    今日起身之前,他特意留心过,没有吵醒睡得正熟的沈晗霜。

    新婚夫妻成亲后的第二日,他该多陪着沈晗霜,以免她在陌生的王府待得不自在。是以“祝隐洲”原本打算着,等自己练完剑回去,便差不多可以叫醒沈晗霜,同她一起去向父亲请安了。

    但他从未想过,他照常来练剑的时候,会有另一个与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靠近他的妻子。

    “祝隐洲”的情绪有所变化时,某种无名的直觉在祝隐洲心间轻轻叩响他敏锐地察觉,自己应该快要离开这里了。

    “若你学不会如何爱自己的妻子,”祝隐洲长话短说道,“二年后,她会同你和离。”

    挟着风的剑忽然停下。

    “祝隐洲”握着剑,长身玉立,淡声说“你被她抛弃了。”

    祝隐洲不置可否,只说“我重新娶回了她。”

    祝隐洲没再多说。

    他确定,只需要这两句话,眼前这个年轻的自己便能明白许多事情。

    当年的他不明白,所以他曾失去过沈晗霜。祝隐洲希望另一个自己和另一个沈晗霜可以少些遗憾落寞与坎坷曲折,早些两心相许。

    沈晗霜是这世上最好的爱人,祝隐洲希望另一个自己能好好珍惜。

    两人间的沉默持续了须臾,暗处的断云与收雨正严阵以待,等着世子的命令时,却又见世子重新挥剑与来人交手。

    “我不会被抛弃。”

    “祝隐洲”沉声道。

    祝隐洲但笑不语,耐心地见招拆招,继续与年轻时的自己切磋。

    他没有提及齐氏的细作身份与阴谋,也没有透露更多与未来有关的事,不仅因为他笃信“祝隐洲”应付得了,还因为他知道,比起那些事情,无论是哪一个自己,其实都会更在意沈晗霜。

    即便眼前的自己昨日才与沈晗霜成婚,在他心底,身为夫君的责任多过男女情意,他也一定会在接下来的一日日相处中,难以自控,也无需自控地爱上沈晗霜,再难割舍。

    这是老天垂怜,赐予他的幸事。

    明溪院内。

    沈晗霜终于没那么累了,她缓缓醒来时,看见祝隐洲正在不远处的桌边看书。

    似是察觉了她的视线,祝隐洲沉静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稳稳地落在了她身上。

    就好像,他方才是在等她醒来。

    思及此,沈晗霜心底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软软地碰了碰。

    祝隐洲放下书册,一面朝沈晗霜走近,一面温声问道“可还有什么不适”

    想到他如此问的原因,沈晗霜难掩羞赧,目光也有些躲闪,她眸子微垂,轻声说“没有了。”

    昨夜他并非只顾着他自己,沈晗霜没有被伤着。虽然身上还有些酸软,但不算难捱。

    “抱歉,昨夜是我太过。”祝隐洲低声解释道。

    听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个,沈晗霜其实有些招架不住。脑袋越来越低,她都快把自己藏进喜被下面了。

    “昨晚我提前备了药膏,现下要不要帮你擦”

    “不用擦药”沈晗霜连忙打断他的话,“你别说了”,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