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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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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澜又梦到了那只黑色的大鸟,梦里的他不再是光秃秃的“小恐龙”,执澜努力举起翅膀扇动两下,能看到稀疏的蓝色翅羽,怪好看的。

    大鸟从远处飞来,落在巢里,依旧给他哺喂食物,这次他们的体型差再没有那么大,执澜只要一抬头,就能啄到大鸟光泽华丽的胸翎。

    填饱肚子后,执澜软绵绵地往大鸟身上黏,想与对方亲近,大鸟却突然垂下脑袋,艳红的眉羽下是一双冷冰冰的眼睛,锐利的瞳孔死死盯着他,像是在看什么美味的猎物。

    执澜“嘤嘤”叫了两声,大鸟眸子一暗,猛地将他按住,倾身踩在他的背上,尖利的鸟喙咬住他的后颈。

    执澜在一瞬间翻身坐起,后颈的腺体突突跳个不停。

    “醒了?”房门刚好被推开,颂看见执澜圆睁的大眼睛,挑起眉梢,似乎没想着他会这么早醒。

    执澜呼吸急促,被刚刚的噩梦吓坏了,为什么一直哺喂自己的“爸爸”会突然掐住他,还恶狠狠地踩在他背上咬脖子,是要吃掉自己吗?

    颂的视线在执澜身上停留了几秒,原本还在关心他惨白的脸色和额角的细汗,目光不自觉被他胸前的景象吸走,眼神变了。

    执澜愣愣低下头,看到自己光溜溜的上身,连忙弯腰去扯被子,想要遮挡胸前斑驳的痕迹,苍白的脸颊极速转红。

    到这时候,他的五感才彻底回笼,脖子好痛,前胸后背都痛,腿好酸,眼眶也泛着热意,像是流了太多眼泪,涨涨的。

    昨晚那场单方面的“帮助”后,颂将他抱去浴室清理,洗着洗着,颂就哄着他做了点别的事,少年的腿隙像是滑嫩的水豆腐,让饿殍似的老流氓占了去。

    过了一晚,手腕上淤青散出来了,几道青紫的指痕在执澜糯米糍般的皮肤上显得分外明显,到这会儿还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急着扯动被子时酸痛难耐,让他忍不住哼哼了一声。

    执澜看向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又感受到腿隙处火辣辣的痛,记起了昨晚在浴缸里遭受的“酷刑”,眼眶彻底红了,嘴巴一瘪,开始掉眼泪。

    “呜……你只说要帮我,没说帮了还要还债的。”

    “早知道就不要你帮了,叔叔是小气鬼……”

    “我不要起床了,我起不来,好痛……都是你弄的。”

    颂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把我当成圣人还是公公呢?”

    “这种事是双方的,欠了债自然要还。”颂帮他拉起被子,把执澜的肩膀和脖子都裹得严严实实,又隔着被子把他抱着,两人一瞬间挨得很近。

    alpha呼出的热气洒在执澜脸颊和耳廓上,执澜不自觉回忆起梦里被黑色大鸟咬住脖子的场景,当时也是这样的感受,对方强烈的占有欲和鲁莽的动作吓到了他。

    傻乎乎的小蓝鸟好不容易求偶成功,踩背交尾的季节也刚好来到,他却临阵退缩了。

    颂耐着性子为他涂上消肿散瘀的药膏,眼看着抹完了小半管药,不免感到些许心虚,还是太嫩了,没法下口。

    冬季的天亮得晚,执澜哭过之后,扛不住过度消耗的精力,又渐渐睡了过去。

    房间里萦绕着樱桃与花香混合的味道,浓度颇高,颂特意散发了一些安抚信息素,被暖气蒸腾着,让执澜睡得很安心。

    颂透过窗帘缝隙看到是个阴天,积雨的云层压得很低,过了没多久,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还夹杂着不成片的雪花。

    窗外雨声滴答,颂皱着眉头查收今天的订单地址,为执澜留好早饭后,百般不情愿地顶着风雪出了门。

    大鸟本来就眷恋归巢,如今巢里还多了只招人疼的小媳妇,实在是件消磨意志力和动力的事情,又称甜蜜的负担。

    执澜起床后,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视频通话邀请,彼时他刚吃完早饭,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刷微博,不停找粉丝聊天,蛋丁趁坏脾气的家长不在,溜进卧室里,趴在床尾陪着他。

    视频的发起者是茂爷爷,执澜眼睛一亮,立刻点击接受,画面里出现研究员林茂慈蔼的面容。

    执澜兴奋地叫他:“爷爷,您怎么有空给我视频。”

    林茂笑着应到:“当然是想我们的小蓝了。”

    执澜立刻直起腰坐得端正,还是花下所那只乖巧的小蓝鸟:“大家都还好吧?”

    林茂温柔地看着他:“好着呢,大家都很想念你,连大黄都每天去你屋门口蹲着。”

    “我也好想大家,最想爷爷您,”执澜又像只雏鸟般撒起娇来,虽然他外型长大了很多,内心还像是一块清透无邪的水晶。

    林茂停顿了片刻,认真道:“小蓝,你要准备一下,一周后,小窦会带你去一趟楚江研究所,到时候我也会去与你汇合。”

    “为什么要去楚江?”执澜一愣,眼见着慌张起来:“你们不会是在楚江所给我找了新配偶吧!”

    出差等于求偶,执澜早已形成了这样的思维定式。

    眼下他分化成了omega,米莲娜明显不再合适,执澜仍记得茂爷爷的话:若是发生小概率事件,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执澜一点也不想要别的办法!他已经给自己找好了alpha,谁也不能把他和叔叔分开。

    “想什么呢,配偶又不是菜市场的萝卜,我们也挑不出那么多来,”林茂哭笑不得,无奈地安抚他:“只是去探望你的父母,你哥哥也会去的。”

    “要去看爸爸妈妈吗?还有哥哥?”

    执澜又惊又喜,眼珠转了转,追问道:“我还可以带别人一起去吗?”

    林茂早就听说了执澜被一只b级鸮属类人绑定这回事,自从他被人拐去当童工起,就在花下所掀起了轩然大波。

    若不是巴洲所的余博士一直强调对方其实心地很善良,他的住所就在研究所隔壁可以随时照应,并且执澜本人的意愿很坚定,林茂恨不得亲自飞来巴洲抢人。

    最后出了腺体诱导这档子事,林茂彻底佛了,天生带有缺陷的小鸟终于自然分化,虽说是omega,也算是喜事一件,他对那只大鸮的成见也缓和了不少。

    飞出去的小鸟泼出去的水,这才没几个月,小蓝就给自己找好了新的家属,不得不表扬执澜的能干,明明是只小憨包,在求偶这件事上却有着惊人的天赋。

    林茂不由有些好笑,又感到欣慰:“可能没办法带他去,研究所之间的交流属于高等级机密,不方便外人参与。”

    “这样啊……”执澜可惜道:“那我们要去多久?”

    林茂目光里带着心疼:“不会太久的,只是一个短差,就像你小时候爸爸妈妈过来探望你一样,他们年纪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以后可能都要由你和哥哥去探望他们了。”

    “嗯,我会好好准备的,”执澜懂事地点点头。

    他们一家人被分隔在三座不同的研究所,每隔三五年,才会有一次短暂的“交流”机会,执澜对亲人的印象实在过于模糊,直到现在,他仍无法记起他们清晰的面容。

    终于又能见面了,执澜不由有些心酸。

    颂从外面回来时,长发上沾染着湿气,大概是行程太急,淋着了雨。

    他一进门,还没脱掉大衣,就径直往卧室走,蛋丁听到脚步声,机敏地逃出主卧,以免和他发生正面冲突。

    看到自己的小鸟正蹲在被窝里“孵蛋”,颂瞬间安心下来,他搓热了手探进被子里,掌心贴在他腰上摩挲两圈:“还疼吗?”

    执澜绷紧了身体,又想黏他又有些害怕:“还疼的。”

    颂的掌心慢慢退出去,握了执澜的一只手道:“休息一天吧,今天不用上网课了。”

    执澜裹紧被子,只露出个脑袋,蓝色的软发下露出一只白生生的耳朵,在床上慢吞吞地挪,跟一只行动力迟缓的小动物没什么两样,他把脑袋挪到颂的膝盖上,仰起脸小声说:

    “叔叔,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分开了。”

    颂心尖突然猛地一颤,“你说什么?”

    执澜见他突然变青的脸色,连忙解释道:“我要出一趟短差,去看望我的爸爸妈妈,我问过研究所了,他们说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颂呼出一口浊气,差点被执澜前半句话吓得心肌梗塞,于是迁怒于这个说话不一次性讲清楚的小傻子,掌心再次探进被子里,用了点力道打他的屁股。

    “这不叫分开,笨蛋。”

    作者有话说:

    要分别两三章了,小蓝会经历一些让他心理真正长大成人的事情,顺便帮颂爹开启一个时光大法,小蓝回来时,就是可以真吃的大美鹦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