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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恩哥哥,请到那边去坐吧。”
看见西恩走进店门,莎娜顿时露出了笑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紧紧拽着西恩的手不放。
“莎娜,不要这么没礼貌。”
塔里格无奈地叫喊道,他正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没工夫管自家孙女。
“没关系,小孩子活泼一点多可爱。”
西恩笑着说道,随便找了一处坐下。
这对祖孙是西恩几个月前在欢庆日的夜市上遇到的,那时的他们还只是在街边撑着小摊,而现在已经能租下一个店面了。
老人名叫塔里格,没有姓氏,家乡在很遥远的地方,年前时跟随商队来到这里。
他吃了一辈子的苦,唯一的儿子也因为一场意外死去了,只留下一个无人照料的孙女。
为了二人的生计,塔里格只能四处奔走,想方设法赚一些钱来,因为有一手不错的厨艺,在摆摊赚了一笔小钱后,他开始尝试扩大规模。
塔里格做的食物物美价廉,生意也随之越来越红火,因此他们的生活开始逐渐脱离贫困,迈向小康。
西恩自己懒得做饭,所以经常跑到外面去吃。
塔里格这里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每次过来都会多给一些小费,就当照顾这对祖孙了。
在没有利益纠纷的情况下,西恩其实是一个好人。
普通人和他没有任何竞争关系,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只要自己高兴,他毫不介意给予这些底层的人们一点对于他来说微不足道的帮助。
莎娜小心翼翼地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麦粥端上西恩的餐桌,因为是早上,所以西恩吃的比较清淡。
坐在西恩的对面,莎娜轻轻吹了吹被烫红的手心,满脸期待地看着西恩。
“下次别直接用手了,我给你表演其他的法术好不好。”
这么说着,西恩有些无奈。
几天前他来吃饭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在帮忙的过程中不小心被烫伤,被他随手用法术治好。
结果这一下子就把她的好奇心给激发了出来,在之后西恩每次来吃饭时,莎娜都会弄一点小伤,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西恩,西恩只好哭笑不得地甩一发治疗术过去。
“莎娜,你给我过来!”
正在忙碌的塔里格注意到了这边的事情,顿时生气了,一把想要将莎娜拽走。
“西恩大人,这小孩子实在是太不听话,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也挺高兴的。”
西恩抬手制止了塔里格,将莎娜拉到自己身边。
随着生活质量逐渐好了起来,莎娜的小脸也比原来圆润了不少,不再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了。
“学徒级法术——治愈波动”
复杂的拜伦语从西恩口中吟诵出来,西恩特意延长了念咒的时间,让咒语听起来神秘古朴。
伸出手指在莎娜面前轻轻点了点,一圈肉眼可见的波动扩散开来,覆盖了莎娜的双手。
治愈波动是持续性的法术,伴随着输入的法力增多而效果逐渐变强,非常适合治疗这种轻微的伤势。
原本发红的手掌很快恢复了原样,她只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在她的手上抚摸。
莎娜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西恩施法的全过程,眼神中满是羡慕与向往。
“怎么了?你想学嘛?”
西恩见了,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想学!”
莎娜双手并拢,用力点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她已经渐渐明白职业者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了,尽管如此,但她因为家里条件不好,甚至连自己有没有资质都不知道。
西恩的话让她充满了喜悦,或许她也有机会成为一名职业者,到那时候,一定要带着爷爷住大房子,天天吃好吃的,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
“嗯……那就试试吧,虽然可能性不大……”
西恩叹了口气,每一个普通人都想成为职业者,可拥有资质的人却少之又少,在满怀期待地接受了测试后,最终迎来的往往只有失望。
他伸出双手,轻抚在小姑娘的头上。
“学徒级法术——灵魂探测术”
法术模型逐渐凝聚,旋转着吸纳周围的以太。
西恩一边维持着法术模型,一边想着一些事情。
突然,似乎有哪个地方出现了意外,整个法术模型逐渐摇动起来,开始有崩溃的迹象。
西恩猛然一惊,连忙集中起注意力,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轰!”
脑海中一声巨响,整个法术模型突然炸开,狂暴的以太肆虐,让西恩闷哼了一声。
“哥哥,怎么了?”
莎娜一脸担忧的看了过来。
“没事。”
西恩的脸色苍白,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他闭上眼睛,试图修复创伤。
之前的施法太过顺风顺水,让他的心态都有些出了问题,没有做任何准备就随意地去尝试高难度的法术,甚至连注意力都不够集中。
这下好了,法术失败导致西恩的灵魂受到创伤,虽然影响不大,回去修养几天就能恢复,但是现在状态有所下降,想要成功用出灵魂探测术就很难了。
“嗯……不行的话就算了吧。”
莎娜有些难过,她以为西恩这样的表现,是因为她没有成为职业者的资格。
虽然很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但她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哪怕没办法成为职业者,也会努力生活下去,与爷爷过上幸福的日子。
西恩揉了揉眉头,没有说什么,低下头去喝碗里的粥。
算了,反正大约每五千个人里才会出现一个职业者,即使换算成在籍人口,那也是两千分之一,莎娜有天赋的概率太低了。
这么想着,西恩一口气将粥喝干,神情恍惚地从店铺里走出,他的家里有加速灵魂伤势恢复的药剂,希望服用后能快一点恢复正常。
……
西恩的伤势好得很快,不到两天就完全复原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还是每天都会去塔里格的店里吃饭。
可从这天以后,莎娜再也没有向西恩提起过成为职业者的事情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西恩也逐渐将这件事遗忘。
时间的长河永恒不变地向前流动,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但又好像有一只大手在幕后操控,让什么东西被错过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