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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最多再坚持二十分钟就会陷入昏迷,之后心脏会开始衰竭,到时候就离死不远了,刘云升向来是很有分寸,就算心血来潮想跟我开个玩笑也不会玩的这么过分!
可是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冻僵的手指几乎没有任何知觉,根本解不开尸体身上衣服的纽扣,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我看着苏老爷子结了一层白霜的脸,心说偷您尸体是我不对,可也不至于这么害我吧?
眼看着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把手拢到嘴边想哈气暖和一下,可是吹出来的也全是冷气,抬手的时候甚至能听见关节里结了冰又被压爆的声音,拖着僵硬的身子来到门口,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推了下门,没想到这次竟然开了!
我跌出冷库摔在地上,脑袋撞到水泥地的时候甚至隐约听到“当啷”一声脆响,抬头就看到刘云升站在旁边满脸疑惑,骂人的话全冻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任由他把我扛到客厅给我披上他的外套,又在落地窗前晒了半个多小时的太阳才总算缓了过来。
刘云升不知道在哪儿烧了热水,递给我一杯问道:“你怎么会被反锁在冷库里?”
“我我他吗还想问你呢!”我抱着水杯哆里哆嗦的回道;“你确定这里没别人?我进冷库之前明明把门彻底打开了,怎么就突然关上了?”
“你说是突然关上的?”刘云升皱起眉头,顿了顿用一种低到我几乎听不清的音量自语道:“那事已经解决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说的是什么事?”我急忙追问。
刘云升没想到我能听见,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后恢复了正常:“跟你没关系,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放屁!”我一下就暴走了,扔掉水杯抓住刘云升衣领吼道:“老子刚才差点冻成冰棍!你他吗现在跟我说没关系?赶紧交代!是不是这房子不干净!”
刘云升抬手扣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扭就挣脱出去,走远了几步淡淡说道:“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先操心苏家和长生会的事吧,其他事我会处理的。”
“处理个屁!你要是能处理还会有刚才的事?”我翻了个白眼再没理他,摸出手机给郝建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店里收拾些驱邪破煞的家伙什儿,然后来南山别墅找我。
郝建听说刘云升在这有房产也大吃一惊,我懒得听他咋呼,挂了电话看向刘云升冷声说道:“你比我清楚长生会的事有多重要,所以在解决他们之前,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件事我管定了!”
刘云升点点头没说话,我忽然发现好像上了他的当。
刚才刘云升一直不让我插手,可是我让郝建准备东西的时候,他却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这说明他是愿意让我帮忙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明说。
随着体温逐渐回升,我冻僵的大脑也重新运转起来,从我和刘云升之间的财务问题就能看出来,他这个人虽然高冷但不傲娇,不可能是好面子才不开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的情况非常棘手,在他看来是我不敢管甚至管不了的程度,所以才欲擒故纵让我自己跳进来!
果然,见我脸上的愤怒渐渐变成尴尬,刘云升的眼睛里立刻透出几分奸计得逞的狡黠,轻叹口气故作无奈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就不拒绝了,算是我请你来的,因为这里的情况比较棘手,所以酬劳翻倍,搞定之后你欠我的债就可以一笔勾销。”
我听见这话心里又是一沉,刘云升的账比谁算的都明白,虽然他是土豪不假,却一点大手大脚的习惯都没有,不该花的钱一分都不会多花,上次花礁村的事那么棘手,他才付给我们五万块的酬劳,这次我还没说话他就主动翻了一番,明摆着是九死一生啊!
想到这我顿时觉得有点怂了,降妖除魔在我这说白了就跟剃头修脚差不多,只是一个吃饭的手艺,虽然我自认为还有那么一点正义感,可也没膨胀到足以让我为正义献身的程度啊!
迅速盘算片刻后,我决定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掉,可还没开口刘云升就耸肩道:“同样因为情况比较棘手,所以如果你想退出的话,我也不会怪你,毕竟这里常年无人居住,出点怪事也没什么关系。”
别看刘云升嘴上说没事,脸上却是写满了不屑,我这小暴脾气当时就不干了,一拍胸脯傲然道:“什么棘手不棘手的!老子今天还就管定了!”
“好,那跟我来吧。”刘云升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旁边的一个房间,我冲到脑子里的热血推下去之后,忽然意识到我好像又上了他的当妈蛋!
不情不愿的跟进房间,就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在这种毛坯房似的环境里看到装饰品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而且那幅画的内容也很是诡异,一位白衣少女站在夕阳下的海边,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看两手交叠姿势应该是面对作画的人,可少女的脸却是朝向大海,只给我留下一个长发飘飘的后脑勺。
这幅画的用色非常大胆,除了少女身上的白衣,整幅画上都用颜料渲染落日余晖,甚至连海面都是火红的一片,乍看就像真的烧起来了一样,同时这幅画的笔触又非常细腻,凑近了甚至能看清每一道波浪的弧线、每一根飞扬的发丝、甚至是海滩上的每一粒沙子!
但那个长发飘飘的后脑勺实在太乍眼了,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用力搓了搓脸驱散心里不适的感觉,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转向刘云升试探问道:“你画的?”
刘云升摇摇头,指了指油画的右下角让我去看,我探头过去就发现那里有一团极细的金色笔迹,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作者想表现阳光透过沙粒折射出的眩光,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团金色的笔迹似乎是个名字,而且好像还有点熟悉。
“苏启亮。”
刘云升忽然开口,我愣了一下仔细去看,就发现还真他吗是苏启亮的名字!难道这幅画是他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