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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栖残犹豫了一下:“以我推算,永遇乐年事已高,从命理上看,只有五年的活头。你我不如等待五年。”
商倾笑了:“五年后,他自然死亡。你有什么可向世人炫耀的?趁他还旺盛,捉其人,枭其首,明正其罪。你就成了除恶诛暴的大英雄。到那时,你威名遍于天下,岂不光辉?”
尚栖残怦然心动:“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永遇乐神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永遇乐有什么致命的气门吗?”
商倾神秘一笑:“永遇乐的致命气门,还是有的。但是,你知道了,也无计可施。不只是你,就算是武林大宗师明镜菩提,儒家老和尚,非常道,这三人知道了永遇乐的气门在哪,也无破解之法。”
尚栖残呆住了。这可怎么办?
商倾淡淡一笑:“只有我知道如何摧毁永遇乐的气门。因此,以后,你要和我共进退,同攻守。不止永遇乐这件事,以后所有事都如此。我会推着你逐步夺取天下威权,你要一点点提高我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你是乔松,我是女萝。乔松日渐撑天,女萝慢慢凌霄。”
尚栖残追问如何摧毁气门。商倾说三天后告知。
尚栖残知道她只是在吊胃口,知道这几天内,这小妮子会疯狂地亲昵他,捉弄他。他知道,她的狎昵,只是一种捉弄,并不是爱情。
商倾在这三天内,去了大雁塔,为凌迟导引真气,疗愈伤口。凌迟迅速恢复。大唐的男人女人都精力过剩,身体恢复了,又能作祸了。
这一日,凌迟拎着冷萤孤雁剑,在咸阳古渡凭栏而立。
清渭东流人北去,咸阳古渡水连天。
远处走来一位同样来自江南的姑娘。同样来自江南,就不打了?打!
为什么要开打?导火线还是李白大哥白送的秋霜切玉剑。
绝顶把秋霜切玉剑白送给了苏幕遮。苏幕遮稀里糊涂和星眸开了美女大战。苏幕遮被打哭了。
现在轮到杭铁头了。
苏幕遮看见此剑就生气,将其白送给杭铁头。杭铁头喜滋滋捧着剑,到咸阳古渡无辜挨揍来了。
凌迟听说过一个误传:绝顶把秋霜切玉剑,送给星眸当定情物。凌迟并不嫉妒。星眸的坦率言语,触动了凌迟的心灵。凌迟认定星眸是个女中君子。要知道,凌迟是靠恨别人活着,能让她不恨,很难。星眸就让凌迟恨不起来。
杭铁头坐在渡头,念着剑鞘上的篆文:“秋霜切玉剑。”
凌迟当即判断:这个人偷了星眸的东西。这东西是定情物。
凌迟不能容忍别人伤害星眸。
于是第二场美女大战,莫名其妙地上演了。凌迟不宣而战,抢夺宝剑。杭铁头以为遇到了魔女,仓促应战。
两人在柳丝之间纷飞穿度,在桃花树枝间你来我往。
红雨绿波三月暮,暖风黄鸟数声春。
两个江南少女,一个如红雨,一个如绿波,打得煞是好看。
好看是好看,杭铁头被揍得也很好看,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雪肤外露,一只鞋子飞了,脚上扎了一剑,血花滴在地上,步步生莲。
绝顶唯恐凌迟伤病未好,特来寻找,正看到美女二战。绝顶对杭铁头印象不深。他当然帮凌迟。
绝顶披着披风,两脚在空中乱点,如同踏着青云,隔空一掌,如同控制牵线木偶一样,把杭铁头用无形的手提到空中,轻轻放到一丈开外。
杭铁头急了:“还二打一了?欺负本姑娘?”
杭铁头使用铁头一路撞,奔着绝顶撞了过来。绝顶不愿和姑娘有肢体接触,赶紧向旁边一纵,躲了过去。
凌迟却嫌绝顶太忠厚。这姑娘凌空而起,抬腿一脚,蹬在杭铁头的肩膀上。杭铁头被蹬得像炮弹一样,倒飞回去,眼看要撞到石头上。
绝顶没去救。因为,他看到公良突然出现,看到公良去救了。
公良抱住杭铁头柔软的腰肢,很君子地询问伤到没有,而后戟指怒斥:“对一个弱女子,如此凶暴!非人也!”
然后是痛斥。痛斥的义正词严,痛斥的绝顶灰溜溜的。
凌迟太单纯,看不出公良和绝顶在演戏。这两个家伙,多年来一直这样,一个扮歹徒,一个扮英雄。
杭铁头却看出来了。她冷冷一笑:“莫打呆鼓儿(发愣)!真动手打啊。”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公良突然想起来了:“想当年,我右邻家的女孩儿苏空头,每天揍我一顿。我左邻家的女孩儿杭铁头,每天怂恿苏空头揍我一顿。你们这两个臭丫头,就算是每天上吊一万次,哭着认错要嫁给我,我也不会娶!”
杭铁头冷笑:“真是记性好的大英雄啊,儿时的仇记得真真的。”
公良合计了一下,杭铁头年纪比他小,很好,杭铁头脑子简单……你想啊,用脑袋撞人的人,还不简单?很好。杭铁头这姑娘长得嘛,有鼻子有眼,两边还有耳朵,挺好。唯一缺点:不是北方人。先录取吧,以观后效。
公良对杭铁头讲了找九个妹子结拜,然后从中择优一个做媳妇的计划。杭铁头来了一句:“你把你的好兄弟痛打一顿。你要真打。你真打,我就跟你好。”
公良为了红颜,只好对好兄弟红眼了:“绝顶,你我血统不同。你是恶家子,我是良家子。我们本来就不该做朋友。今日绝交,拼个高低!”
绝顶大怒:“公良,你认真的?”
公良自然认真。
绝顶火了:“你我兄弟多年,你为了一个丫头片子,跟我绝交。你连良家子恶家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公良,有道是做兄弟两肋插刀。你怎能为了一个女人,和我割袍断义?”
公良态度决绝:“大丈夫做事清脱(爽快),不要拖泥带水。要打就打,管他什么两肋不两肋!为了讨老婆的两肋,只好插兄弟的两肋。不要磨磨唧唧像个鸡娘(母鸡),”
这次不是演戏。为了美人,两兄弟真要刀兵相见了。
若是星眸在场,定会喝住绝顶。星眸以兄弟情义为第一位。但星眸不在。凌迟在。凌迟心里,从来不信什么兄弟情谊。
兄弟反目,多因媳妇。
绝顶与公良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正在此时,有人高喊:“皇太孙广平王要到骊山,与万民同庆!”
此话一出,当场空了一半儿,女孩子都跑去看浊世翩翩美王子了。
杭铁头催促:开打,开打!
有人大喊:世界上眼睛最美的姑娘,也去了骊山!姑娘要挑选命中佳婿!良家子都去碰好运!
这一下,人少了一小半儿,良家子少年都走了。
绝顶回头问凌迟:“眼睛最美的姑娘……挑女婿……没人告诉我……难道一切只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