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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爽的话,不光让村民们面色大惊,让正从后山下来的王平及其身后的几人也面色各异。
肖战国愣愣地看向夏春儿,发现她苍白的脸上全是慌张,本早就有所怀疑的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哎呦,额滴个娘喂,原来牛棚下药和茅草房下药,都是夏春儿干的啊。”
老寡妇一嗓子打破了正在挠头的村民们。
“你们还记得吗,以前夏春儿每次放假回家都去牛棚转悠,原来是看上谢同志了啊。”老寡妇此刻犹如狄仁杰附体。
“还有那天在肖战国出事儿的时候,夏春儿哭着喊什么来着?”
老寡妇的长舌团立马有人回答:
“喊的是,战国哥,你也和其他人一样,喜欢江大肠那个骚狐狸吗?”
长舌团四五个人顿时成 了中心,她们享受着大家的注视,你一言我一语,天马行空中凑出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听明白了的村民们脸上纷纷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就在他们以为这就已经是惊天大瓜的时候,江爽一句话,让所有人又倒吸一口凉气。
“当初举报江大肠和牛棚来往过密的人也是夏春儿。。。”
江爽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肖战国快速弯腰,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捏住了她的后颈位置,她整个人都晕死过去。
众人还想一直发现大瓜的猹,沉浸在江爽说的那句话里,自然没有人发现肖战国的小动作。
他弯腰将狼狈不堪的江爽抱起来,路过宛如雕塑的夏春儿时候,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等肖战国走远了,夏春儿才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王平面色阴沉地问身边人,“调查两位教授问题的调查组是不是还在县城。”
身边的警卫回答道:“在的。”
“把这个情况报告上去,我想看看这里面还有多少牛鬼蛇神。”
警卫敬礼回答了“是”后,问道:“我们还等肖战国同志嘛?”
王平几个绕过人群,走向村口停的军车方向,“不用了,我看他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警卫听着领导冷冷地语气,知道他生气了,连忙拉开车门。
王平坐在车上,却在想肖战国的媳妇儿说那个夏什么的下药的事情。
虽然谢元青和江嫦如今也算是结局和美,但这件事儿,他还是要和老爷子上报的。
他这个老领导啊,对外人睚眦必报,若是成了自己人,那是脾气倔又护短。
当初带着孙子下放过来了,他派人暗地里照顾,老头子是一点情也没领,就怕连累到他。
江嫦趴在窗户上,看着军绿色的身影消失在村口,幽幽叹口气。
“江爽这白莲花的耳屎掏出来都比夏春儿的脑瓜子要大。”
若是说江爽后面说关于牛棚的事儿,不是看见了王平他们,她江嫦现场表演倒立洗头。
江嫦用手摸了摸下巴,思忖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的江爽,心想:
果然爽子是例外,春儿才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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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得好,吃了立春饭,一天暖一天。
可凌晨时候,江嫦被冻醒了。
本就畏寒,也不过是在天气越发暖和后,前天才停了烧炕的,
江嫦是一点冷都受不得的,她披着被子,哆哆嗦嗦在炕头的箱子里找才收起来的厚衣服。
为了挥去某些不好的回忆,她自嘲地嘀咕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翻箱倒柜找棉裤。”
她感觉自己说话时候呼出来的气都是能结霜的。
好不容易穿上棉衣棉裤,她打着手电出门去隔壁厨房。
点火烧灶,看着火焰在灶洞里摇晃,燃烧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江嫦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才好些。
她将手靠近火苗处,感受到燃烧带来的灼热感,驱散寒意。
算了算日子,再过几天就是清明了,正是春意盎然的时候,怎么会骤然降温呢。
她脑子里闪过之前想起的“南涝北旱”。
模糊的记忆里是80-85年,南方洪涝不断,北方全是干旱。
减产厉害,老厨师说,因为东北大旱,那几年做国宴用的大米都差点供应不上。
西北因为缺水,就更加严重几分,尤其是头两年,有些地方成了重灾区,几乎是颗粒无收。
等到厨房暖和起来,她才从厨房后门出去,把睡在鸡窝里的三只毛安顿在灶台后面。
挺着大肚子折腾完后,江嫦才回到卧室, 摸着并不太温热的炕,又把谢元青盖过的被子拿了出来压在身上。
江嫦窝在被窝里,总感觉谢元青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在她鼻腔萦绕。
想起谢元青走后,秦老婆子每天晚上都来她家,给她打水泡脚,然后给她脚上揉冻疮膏。
江嫦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得知谢元青给了老太太五块钱的工钱后,不多的良心立马消失。
老寡妇一边用力揉叫,一边无比艳羡道:
“妮子啊,你可真是有福气,小谢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我每天晚上都来,还教我怎么用这冻疮膏,往日可真没看出来他是个会心疼人的。”
。。。。。。
江嫦把整个身体缩在被子里,她安抚地拍了拍肚子里翻腾的小崽儿,道:
“王母娘娘都发话了,神仙动情,三界不宁,你们就别凑热闹了。”
吐槽地说完这句话后,江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就在隔天一大早,江嫦起床推开大门,寒气扑面而来,还好她又换上了老装备。
红花大袄穿身上,绿色头巾头上戴,长筒棉靴脚底踩。
入眼全是白霜,远处的山尖上,日头照常升起,头上的天空瓦蓝清冽。
江嫦哈出一口冒烟的冷气,
“乍暖还寒,这天气哪是降温,明明就是阎王爷在冲业绩。”
吐槽的话说完,江嫦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
冷库里拿出来熬好的鸡汤,直接倒在锅里,因为是冷库的静止状态,鸡汤入锅即沸腾。
江嫦下了一把面条在鸡汤里,看沸腾的鸡汤发呆。
一鸡二狗也被香味弄得闹腾起来。
江嫦看着蹦跶得欢实的黑毛鸡,“咋,你也想吃吃同类的味道?”
白毛急的“呜呜呜”的在她小腿上扑腾,黄毛就聪明很多,它乖巧的蹲在江嫦的面前,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玛瑙一般的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江嫦。
江嫦瞧它们圆滚滚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面条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