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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糊糊躺在莫家琪家的沙发上一脸落寞,动也不愿动弹,玻璃小桌上摆得精致小点心就在眼前,此刻却萎蔫的一点吃的兴趣都没有了。早上的时候看看那风景心情都比此刻好,也许太过无聊也是种痛苦。
门铃声突然响起,白糊糊无精打采的走去开门,跟着北朔学这学那,倒也懂了很多现代设备的使用方法。打开门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那个大骗子!
看着他,白糊糊立刻如同刺猬一般,全身竖起刺来,气都提了起来,全憋在胸口,从萎蔫不振立马变成了雄赳赳气昂昂,嘴巴一张一合,只是张合了半天也每个词出来,后来结结巴巴,好似终于想到了一个骂人的词,瞪着北朔便气愤的冲口而出,“你人尽可夫!”
北朔站在门口,怔愣了,等了半天竟迎来了这么个词,不过能看到她,就算被她骂他也不介意,毕竟的确是自己做错了事儿。北朔的那颓废和黯然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她还会费力想词骂自己,那就代表还有希望,最害怕的就是人家直接把你漠视掉,那才是最惨烈的。可是‘人尽可夫’这词语形容他,怎么听来觉得怪怪的。
北朔的眉头微皱,半天答道:“骂我该是‘人尽可妻’吧,我是个男人诶,我不喜欢女人的。”越说越嬉皮笑脸,好似白糊糊把他原谅了一般。
白糊糊只是突然脑中闪出那么个词语便脱口而出罢了,只知道是个骂人的词,并没想其他,原来用这词还分男女的啊,平时不好好学,此刻尽出洋相,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词语的问题。气结的反驳道“你……你,我管你是什么妻还是夫的,反正你现在不用我替你负责了,你已经和别人有肌肤之亲了,你去找别人负责吧,你人尽可……妻!”
说完再没给北朔反驳的机会她便将门阖上,让这北大总裁第一次知道吃闭门羹是啥感觉?
暗叹了口起,颓然的靠着门坐在地上,扶着额头。自从看见白糊糊昨日气愤的离开后,他便心痛如绞,不断的后悔自己为什么做出那样的事来,难道他真的这么爱和女人上床?然后带着一丝期冀的坐在家门口等待着白糊糊的回来,希望她能原谅他,可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回来,整整一夜。
他惊恐了,买醉度过那一夜。第一次清早没有睡在暖软床上起来,而是躺在门口冰冷的地板上起来,感受着那刺眼的阳光,他再也不能等待,一身狼狈的便赶往莫家琪家,他要去将她找回来,带她回家,她已经偷了他的心,她怎么撒手不管?
来了后,发现她竟然还有力气骂他,这就好,这就好,他最害怕的就是无声的斥责。第一次挨骂了竟然还是那么开心,而且还是被骂‘人尽可妻’。只是过后这女人就又与他拉开了距离,门阖上,他的心也有空了,惶恐的空虚。好似只有看见她,他的心里才有满满的安逸和快乐感。
听着门口的静谧无声,白糊糊忍不住偷偷的看门瞧看,一开门就迎来一具身躯,本来靠着门席地而坐的北朔顺势倒在她的鞋上,然后耍赖地拉住她的双腿,道:“不让你走,再不让你走了。”
白糊糊看着北朔耍赖的模样,有点心软,但是一想起他和别的女人热辣在一起的场景,又记起他说有肌肤之亲就要负责的话语,于是心中又堆满了愤恨,一爪子拍过去,将他的手打开,哦,错了,现在是手了,一手掌拍过去,嘴里故作凶煞的恐吓道:“再来我抓死你!哼!”又嘭的一声关上门。
北朔可没这么容易就被恐吓到的,不屈不挠的道:“你忘记了咱们有肌肤之亲的么?你忘记了你要对我负责的啊!”
本来坐回沙发安逸着的白糊糊一听到那话,立刻如弹簧般弹了起来,冲着那关闭着的大门吼道:“你都已经和别的女人肌肤之亲了,咱两的早被掩盖了,我已经不用替你负责了,你找你位姑娘替你负责去!哼!想骗我,没门。”此刻的白糊糊可谓凶神恶煞。
北朔此刻也完全没总裁气质了,但是像个小赖皮,依旧坚守阵地,顽强的好似一定要将她带骗回家不可,真是什么话都不羞地说出口了:“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流下第一次么?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更是我的第一次,所以啊,就算我红杏出墙,也得你给我负责到底!我是赖上你了!”真是难为这大总裁了。
白糊糊迷惘了,歪着她的小脑袋思索片刻:这里还有这么个习俗么?
不过只要脑子显现出昨日那旖旎的画面,她又冷静不了了,也耍赖道:“我管你什么习俗呢!我只知道我——不——负——责!”然后气鼓鼓的躺会沙发上,耳里塞上棉花,再也不去理门外的北朔,可怜北朔依旧艰苦奋战着……
这时候莫家琪开车回来了,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一袭狼狈的北朔,从车里出来,慢慢的走近他。
北朔转头看见走来的莫家琪,只是愣愣的看着,几年的朋友了,经过昨天的事,他不知道怎么对待他,是质问,还是义无反顾的信任,然后任由着白糊糊住在这里。不,这个他绝对不允许,白糊糊一定得跟他回家,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鼻子中感受着和自己一般一身酒气的北朔,莫家琪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我来接糊糊回去。”北朔没有说其他的什么,只是这么一句。因为这么多年的友情他不想去破坏,所以便不愿去碰触那个会使得友情产生裂痕的问题。但是白糊糊她怎么都是要定了的。
吹来的风虽然不大,但是也使满身酒气的莫家琪打了个寒颤,然后酒也好似醒了般,正了正色,道:“朔,你伤害了她,如果你很珍惜她,那就不会舍得伤害她。”想起昨日白糊糊那无声的不停息的泪水,看得他都不忍,北朔是何其残忍竟然这么伤害一个女子,于是他也有些不满很愤然。
“我只是来带糊糊回家的。”北朔再次重申一遍,他此刻不想和莫家琪说再多,也许他们现在该是友情存在危险的情敌关系吧。
莫家琪叹了口气,道:“昨天我不是有意的,是无意中看到你们这一幕的,不过毕竟还是我造成的,我道歉。”说完看了眼北朔的神色,明显的不相信和不以为然。不过也是,这么牵强而又惨白的解释谁会去信。也许把何颜与她说的一切告诉朔,那他该会信服了吧。只是这样的话何颜与朔的感情就会不复存在。而且何颜也是为了达成约定,让自己见到白糊糊。他莫家琪不是那么自私的人,这所有来自北朔的无声指责就由他来承担吧。
莫家琪从休闲裤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开门声惹得白糊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本以为是北朔那家伙砸门而入。
一看竟是房主莫家琪兼带着北朔。
北朔一进门,看见蹲在沙发上的白糊糊便立刻加快步伐迎了上去。白糊糊如临大敌般防御着北朔,眼睛直直的瞪着他,这让北朔的心有些寒。
北朔走近沙发,蹲下身子,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白糊糊诚恳的道:“糊糊,对不起……”
看着他一脸正经的神情,白糊糊也换上一脸正色,只是望着北朔的面庞,心告诉她,她好像有些想念拥有这个成熟而又俊逸面庞的男人。
然后昨天的事她真的没法子忘怀,于是从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抱枕便砸向北朔那张俊逸的脸,然后她将脸埋入沙发角落里,背对着他,不语。而泪水又不知不觉中簌簌而下。她其实不想砸那个脸的,可是昨儿不是已经决定了么,既然这个男人伤害了自己,那就由着自己的心绪全身心去恨他吧,可是为什么见了他恨中好似又缠绵着爱,冷冷的砸向他,自己的心里竟然也很伤。
不想再看见他,看见他这样歉意而又伤感的脸自己也难受,擦干泪水,转过脸,故作一脸平静的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北朔看着白糊糊红肿的眼睛,非常心疼,想伸手触摸她的眼睛却被一把躲过,北朔苦笑着将手放下,然后悠悠起身,回道:“好,我全听你的,我走。”看着一脸落寞着离开的北朔,白糊糊又垂下了眼睑,不去看他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