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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分裂山河
暗夜寒深,山河崩裂;百万大军,逐北追亡。骏马逐策,墨色剑影,崖禽惊怕,谁主天下。一角东瀛,浮生伶仃,玲珑长发,以杀止杀。
福湾的百姓们被福湾原本的海上军队安全带回了船内,未免他们望见自己亲人的尸首,平添另一份伤情,穆若颖有意让福湾的军队先带走他们,便直接去福湾与楚凌然汇合,在这东瀛王宫的军防布守上全权交由了穆若颖与何祁宇负责。
大军在东瀛皇宫外的一里地旁救出了福湾百姓,东瀛大军应早已预料实则楚凌然进攻的时间是明天清晨,所以他们今夜并不任何地牢的严加管控,他们希望借由福湾百姓数千条人命来威胁楚凌然退兵,若楚凌然执意不退,便是个弃民于不顾的冷血将军。穆若颖早已想到这一点,如今,他们便再无把柄攒在东瀛军队的身上,大军没了后顾之忧,穆若颖血洗这东瀛皇宫也势在必行。
穆若颖与何祁宇带兵列阵与东瀛皇宫城门前,城门紧闭,但望着城门之上那两三卫兵仓皇的模样,应该是从未料想我中原铁骑数万人在他们的皇宫之下,就如同暗夜鬼魅冲他们袭来一般,没有一丝的察觉,他们马上要横穿皇宫,取了他们帝王的性命,而如今皇室像样的军队全部在福湾境内,如今去禀告东瀛将军也是时不待我。这个皇宫与城池…终究是亡了。
“东瀛大军!我乃中原国主荣安,今日与祈王携我中原男儿来问一问,我福湾百姓做错何事?收到你们如此“款待”,今日东瀛若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中原男儿便忍不下这口气,我万人整军以待,焚尽你那贼人之穴。”
穆若颖在皇宫门外对着那一墙之隔,慌乱无度的东瀛卫兵宣战。她大国尊严,体统被如此凌谑,他们绝不会和平解决。她不直接开打是给东瀛人留了最后一个喘息的时间,往往…一个人最痛苦的时候,是对于死亡将近的挣扎与恐惧。穆若颖要的就是看见他们的慌乱与恐怖布满了双眸,他们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自己逼近地狱的结局,他们张皇的逃窜对于穆若颖来说是最大的乐趣。
“快!去通知陛下!召集皇宫内所有的军队抵抗!”
城内的所有将领都被中原军队的气势吓到不知道应当卸甲待皇上逃离东瀛,将城池拱手相让,还是与穆若颖等人拼力一搏。其实…他们觉得,那个发话的女首领,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他们留下一丝希望。
“报!陛…陛下!中原军队列兵与皇宫门外,给我们一柱香的时间要见您!”
那东瀛皇帝还在软香玉中醉生梦死,就听到寝殿外一卫兵匆忙慌乱的声音,他吓的从床上滚了下来。这与他和东瀛将军商量的军机情备截然不同,谁也没料想到穆若颖会在今夜横渡东海来到东瀛,甚至将一半的兵力用在东瀛皇宫内。皇宫上下的卫兵不过数百,绝不能与穆若颖硬碰硬。他身为一国之主,本应与百姓与国家共存亡。但一个辱杀女子,残害生灵的国主忧懂得多少的体统与尊重呢?不过枉然而已。
“快!快!带朕跑!”
皇帝衣衫不整的从寝殿内匍匐而出,好一番狼狈模样。这便是东瀛的一国之君的模样,着实令人作呕,东瀛百姓禽兽所为,连东瀛皇帝也是个鼠辈。他召集了所有能够保护他的皇宫卫兵,想要从侧门逃离,穆若颖早就料到,这个皇帝传闻就是爱美色胜过江山之人。言下之意,他更爱的是自己。东瀛百姓在他眼中不过蝼蚁生命,不足以他放弃名利浮华。穆若颖的军队团团围住整个东瀛皇宫,东瀛皇宫并不算大,整个东瀛甚至未有福湾一省的疆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对于靠海的福湾才有如此的野心。
果然,东瀛皇帝打开皇宫侧门时,就望见穆若颖的军队列兵等着他,他们在暗夜中手执火把,熊熊烈火炙热晃眼,在东瀛皇帝打开皇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其实是冲天的火光与焚尽火把后留下的烟火气味。那暗夜中最触目惊心的鬼魅军队正在向他走来,带着富有节奏的马蹄声,夜静的如此瘆人,眼前的军队似乎不用呼吸一般,他们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与眼前的皇宫,似乎下一秒,他们就要将他的皇宫焚烧殆尽才能满意。
穆若颖收到消息,那狗皇帝当真选择了从侧门逃出,还真是一点都不让她失望呢…一个懦夫的君王,着实是东瀛之不幸。穆若颖与何祁宇便掉头前往了皇室侧门,与那皇帝谈上一谈。
“快!快!关上门!”
东瀛皇帝终于从最深的恐惧中晃过了神,他不想要任何与中原军队接触的机会,他想要逃到一个穆若颖看不见的地方,他只想要自己活命,早知如此,就不该听信东瀛将军的话,去招惹福湾。是他说福湾人杰地灵,能带给他无数的美人与宝藏。却没有说,会带给他灭过的灾难与恐惧。
“陛下且慢!”
穆若颖与何祁宇策马而来,扬鞭挥去,便将那城门之锁劈成两半。何祁宇将竖在马背上的长剑取出,剑光映照着火光与月影,晃在东瀛皇帝的眼中,他深怕自己要在何祁宇的剑下亡魂,吓破了胆,双腿瘫软,跪倒在了穆若颖与何祁宇面前。何祁宇飞速的扔出长剑,在东瀛皇帝头顶一尺飞速越过,狠狠的穿过了那道城门,将那城门劈成了两半,树欲静而风不止,清风袭来,那门终于失去了重心,轰隆倒地。
“东瀛在本王眼中不算是个好客之国,怎得东瀛陛下行如此大礼?”
何祁宇在东瀛城中讥讽东瀛皇帝胆小如鼠,也暗指东瀛之国度,礼仪德行尽丧。人之八端全无,又与禽兽何异?他今日待君而来,便没打算空手而归,那个跪卧在他们马前的皇帝的脑袋,他们势在必得。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擅闯东瀛境内!一介小儿,怎敢与我如此嚣张?”
东瀛皇帝被他身边的卫兵搀扶而起,双腿还止不住的颤抖,他头脑飞速的运转,究竟如何才能逃过一劫,今日穆若颖与何祁宇带数万大军踏入他东瀛境内,就绝不是来求和的,他若不是早知东瀛大军早在东海相隔的福湾,也不至于如此失魂落魄。
“哦?敢问陛下,东瀛人竟还知礼义廉耻?”
穆若颖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肥胖矮小的皇帝,满脸惧怕奸险的模样,当真是丑恶至极。如此之人,统领下的东瀛,怪不得生出些道德败坏的禽兽国民们。穆若颖要与那皇帝算的账…现在方才开始呢。
“你们…可知你们若敢动朕,东瀛军队便会沿福湾海线奔往中原各方,让你们中原百姓替朕陪葬?”
这个皇帝…恐怕还沉沦在自己拥有着一只坚不可摧的军队的完美梦想中吧。他甚至都没想过,穆若颖他们的海上技术若不是早已精湛非常,又如何顶着风浪夜间来到东瀛。他唯一的筹码早已消失殆尽了,他却还不知他的死期就是今夜。
“哦?若我说我就是要你的命呢?”
穆若颖的嘛一步一步逼近了皇宫,直到在守卫着东瀛皇帝的士兵面前才停下,她越是逼近那皇帝,东瀛皇帝越看得见那名女子眼底的冷血与阴暗。她绝不是说笑,那女子生了张她从未望见的绝色面容,可又是如此冷艳带刺,就如过一只滴血的玫瑰绝然盛放在枯木丛中,她的眼底能望尽他最终的结局。
“我手中…可还有你上千福湾百姓的命。”
这是他们东瀛的最后一张底牌,本想着明日与楚凌然谈判之用,可他确切的看见那名女子眼眸中的肃杀与凌绝。他若再不拿福湾百姓的性命相要挟,恐怕他自己…也活不过这一片方寸。
“是吗?陛下说的…可是地牢下的我朝百姓?”
穆若颖在马上附腰冷笑,果真所有卑怯的人心,他今日在这东瀛国主身上看的淋漓尽致。她此刻强忍下想要一脸将他毙命的心情,她更喜欢…把兔子逗到绝境,然后不得不亲眼目睹着死亡来临的快感。
“就是他们!你今日若杀了我,我便将他们淹死在水牢中!你若放了我,我便将他们呢还给你,可好?”
那皇帝看到穆若颖脸上似乎有一丝动摇的模样,兴奋激动的说道,他此刻已全然不顾明日的军情,他只想快速逃离皇宫,找到一片能留住他性命的地方。他哪有一丁半点一个国君的责任与使命?就连他身边原本誓死护卫他的卫兵们都寒了心,手中的动作也停顿了,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神,他们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谁卖命?
“好呀,那陛下带他们来见我。”
穆若颖笑的开怀,欣然答应了东瀛皇帝的要求。她望着东瀛皇帝对自己示好的摇尾乞怜模样,再等着他听到东瀛百姓早已被她救走时他该做何反应。她如同一只豺狼,望着自己的猎物在悬崖与自己的逼近中作出选择。
“快!去水牢!”
“陛下!福湾百姓皆已逃脱!地牢中的士兵都被他们杀绝了!”
那皇帝身后的护兵终于是忍不了他们国主的无能,穆若颖的眼神中哪有一丝半点要饶了他的意思,她只是在逗弄一个玩宠而已。就那个昏君还不知死活的一位他能靠福湾的百姓救自己一命,若不是福湾百姓在东瀛所受的屈辱,穆若颖今日会策军而来吗?
“看来…皇上交不出人了?那你…的脑袋还留在你身上,值得吗?”
穆若颖的声音陪着寒凉的月色,飘的越来越远,那皇上不敢相信他的下场,也不敢看向眼前那个人的双眸,穆若颖的眼中,是躲不过的猩红残忍。可那清远的声音伴随着清风传来,他越来越寒冷,恐惧到发颤,一道剑气袭来,他能感知到的…只有鼻间腥臭如铁锈的血腥味,与喷溅到衣襟的猩红人间。
“不…!我不想…死!”
那个被身边护兵围住的君主兀自倒下,空气中漫出的血腥味道才让众人发觉东瀛皇帝已被楚凌然一剑穿喉,脖颈中喷射出的汩汩血液与他发不出声的凄厉挣扎,让穆若颖自踏足东瀛便燃起的怒火微微消亡了些。东瀛之主在中原将领与东瀛最后的卫兵面前失去了呼吸,多么狼狈的死亡,可惜他没见到…他的子民在穆若颖的手段下对中原俯首称臣,他的国度在今夜全然覆灭的景象……
“众军听令!”
穆若颖确定了东瀛国君瘫倒在地上,不再挣扎后,策马回到了军队的最后,集结中原所有的将领们,为他们的子民,作出最后一份努力,让福湾百姓的亡灵得以渡过奈何桥,忘却今生事。他们终于可以不在这个野兽般的国度里惶惶终日,他们解脱了,灵魂也终于也可回家了。那垒垒白骨,是中原的人儿…穆若颖要到他们回到故里。
“我福湾百姓昔日之辱,我要你们踏平东瀛偿还给他们!听我号令!焚尽东瀛皇宫最后一寸活草,捉拿东瀛最后一个生灵!我要东瀛这片疆域,寸草不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