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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憋了一肚子的话对林嘉说“林嘉,我们谈谈吧。”林嘉边开车边说“怎么了?”
“我......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将问题解决。”我顿了顿,觉得还是说出来可能比较好。
等红灯的片刻,他转头看向我“你觉得我们之间有问题吗?”
“难道我们之间没有问题吗?总是在争吵,无论是你,还是妈,我总是要和你们对战,结束以后,你再掉头来给我道歉,求我原谅,你觉得总是这样好吗?”
林嘉没说话,我自己在脑子里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一遍一遍的重演,好的坏的,甚至想到最后我已经做了如果因为这些琐碎,将我们两个人搞得崩溃,不如分开。因为爱情本身的意义应该在于让人感到快乐,而不是身心俱疲。
我难过的坐在车中,看着车外倒退的风景,蓦地感觉心率加快,甚至喘不过气来,于是我用力大口呼吸,仿佛想将车里最后一口稀薄的氧气全部吸进肺里。林嘉迅速将车停下来。
“夏菲,夏菲”我能听到林嘉喊我,却因为呼吸,我无法回答与说话,我粗重的喘着气,眼泪大颗大颗滴在我自己的腿上,我忽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我奋力摸索着,想要抓住林嘉来获得一点点安慰。
终于我抓住了身旁林嘉的胳膊,我仍旧没有停止我大口吸气的状态,林嘉扶着我的肩膀用力摇着我,我想要回答他,却仿佛被人掐住脖子,无法呼吸,无法说话。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我渐渐能再次看到身旁林嘉模糊的身影,能听到林嘉仍旧喊着我的名字,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林嘉”因为过度通气导致嗓子干哑的我,用残存的力气喊着“林嘉,我没事儿,别叫了,让我缓一缓。”
林嘉握住我的手,安静的坐在身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逐渐我整个人平稳下来,“我刚才突然感觉呼吸急促,心率过快,接着就看不见听不见了,不过这会儿好了,已经没事儿了,开车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拍拍我的手,缓缓将车启动。汽车驶进地下车库,我准备等待林嘉开门锁下车“菲菲”林嘉叫住我。
“我并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我一直以来,希望可以在你和妈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让我和你都很舒适,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那个人是我妈,生我养我的妈,我又怎能让她伤心。所以,我只能......”
“所以只能选择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难过对不对?因为她现在也是我妈。”我打断林嘉的话。“好吧,我懂了,回家吧”我没再说话,解开安全带,等待林嘉将车门锁打开。
“菲菲,我......”
“开门,我要回家”我再一次打断林嘉的话“今天以前所有事情全部翻篇,今天的事情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现在我只想回家看看孩子。”
打开家门,听到芒果叫我妈妈以及看到爬行垫上咧着嘴笑的小奶油,突然让我觉得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我只想看着这两个孩子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好。
吃饭时我一句话没有说,吃完饭刷碗,带孩子回屋,仿佛家里只有我和孩子。我不知道如何跟婆婆聊天,我也没有心情和林嘉聊天。家里索性还有孩子天真的笑声来遮掩大人们彼此之间的尴尬。
为了避开林嘉,我带着小奶油去哄芒果睡觉。只见林嘉在芒果房门口露出头“我可以进来吗?芒果公主。”
“哇,是爸爸,快进来,快进来,今晚好热闹啊,大家都陪着我,我好幸福。”芒果激动地从被子里钻出来”
“进去”我眉头一皱,冲着芒果喊道。芒果看见我皱着眉头,嘟着嘴巴不情愿的再次钻进被窝。
“你吼孩子做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们睡了没。”
“那你带芒果睡吧,我先回屋了,小奶油快该喂奶了。”我俯身亲吻芒果的额头“宝贝,晚安,妈妈刚才不是故意的。妈妈是害怕你刚洗完澡着凉,好了妈妈要带下奶油离开咯,现在让爸爸接力来照顾芒果好不好?”
和芒果吻别,带着小奶油回房间。一边喂奶一边轻拍哄睡,最近因为手术量偏多,喂奶时间并不能准时下班,所以经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小奶油因为太久见不到,变得格外粘人,甚至学会了奶睡。
没办法,只好暂时和我们两个睡一张床。我刚将小奶油哄睡,林嘉蹑手蹑脚的进来“睡了吗?”“嗯。”“那把她挪婴儿床吧”“不用了,半夜不想起来喂奶了。”“半夜我起来喂她奶粉行不行?不用你起来。”
“算了,不想麻烦了。”
“哎呀,老婆,她最近睡中间我都不能抱你睡好不好。要不,你让她睡你那一侧,反正有床挡。”
林嘉一副誓不挪开,坚决不睡的模样。晚上不想与他争辩,于是轻轻将小奶油挪到床边,我躺在中间,林嘉躺下搂住我“真好,感觉有一个世纪都没有和你拥抱了。”
“睡吧”我并不想和他谈情聊天。关灯,睡觉,不一会儿,传来林嘉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已经睡着,可是今天的我,却失眠了。
其实这样回家无话可说的状态,我自己也着实难受。我不是一个会假模假样的人,在我的世界里,我喜欢非黑即白。上学的时候是,现在仍旧也是,母亲总是教我,这个世界哪里有这么多,黑或者白,大多数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处在界定不明显的灰色中来生活。
我一直不赞同这样,我希望的世界,对错分明,错的时候就应该有担当,有勇气去承认才对,因为只有认识到错误,才能不再犯错误。我没想到林嘉会对我说,那是他母亲这样的话。我希望他可以在我两个当中将对错很好的指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仍旧在失眠,因为这些我曾经以为不是问题的问题来失眠,我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可是即使脑子停下来仍旧睡不着觉。之前没有和婆婆住在一起,关系尚还可以,我怎么也没想到,到如今,竟让也会针锋相对。
一想到林嘉的大嫂还有我的婆婆,我就能感觉到有一团气再次闷在心里。不要想,不要想,她们不值得我去失眠,我不停的念叨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逐渐平息下来,让自己心里不再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