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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瘦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张翠芳的大哥,顺着她指尖的方向一下就看到了那畏畏缩缩模样凄惨的妹夫。
“好啊你个小瘪三,看我今天不打......”
刚想上前揪住岑建业的衣领子好好教训一番,可还没走近,就被那先前说话的壮硕汉子拦下。
“张虎,别在我们村委会犯浑!”
“滚蛋!他打我妹妹,我教训他怎么了?!”
眼看这村委会办公室就要再起冲突。
“啪!”
“都住手!”
只见村长高主任高喝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那不依不饶的张翠芳大哥呵斥道:
“张虎!在你们村的那些威风,可还耍不到我们这儿来!”
张虎和母亲刘老太是被人临时叫来的,身边也没有人助阵,刚才一时气急也没注意,眼下才看到这会村委会办公室里人可不少,一个个都是壮汉,那嚣张的气焰这才稍稍缓了下来。
狠狠瞪了那壮汉和身后畏缩懦弱的岑建业一眼,这才愤愤不平的住了手。
可他是被拦下了,身后还有一位更难缠的。
要不说龙生龙凤生凤,屎壳郎的儿子会滚粪球呢。
见儿子被村民拦下,张翠芳的母亲也就是刘老太,直接领着女儿就地一瘫,双手拍着大腿就开始嚎:
“我可怜的翠芳啊~~当初为啥要嫁到这个村来啊......他们村里人一条心,都只会护着自己人,哪里还管咱们嫁进来的外姓人死活啊~~你们村太欺负人了啊~~我要上法院,上法院去告你们......”
刘老太哭,张翠芳也跟着哭,这俩泼妇加一块,可就不是1+1=2这么简单了,那哭得可谓是一个抑扬顿挫,涕泗横流。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公鸡听了都离家出走,直说这才是真家禽。]
“哎呀!张虎他妈,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孩子们一起添乱?”
高主任看这娘俩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泼妇样就头疼,见劝不住她们又转过头去看一言不发的岑建业:
“岑老二,你说,你跟你媳妇儿......这到底是因为点啥啊?!”
岑建业见有人给自己撑腰也硬气起来,看见张翠芳跟丈母娘那不讲理的样子就烦,同样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你问问她自己都干了什么腌臜事!呸!”
说完还不解气似的啐了一口。
“你放屁!”
那张翠芳见状也不哭闹了,就这么坐在地上指着岑建业的鼻子正蓄势待发刚想开骂,却突然被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打断。
“村长爷爷!”
岑婧选了一个离门口比较近的位置,进可攻退可守,赶在张翠芳开口之前先一步站了出来,啜泣着对那高主任开口:
“二叔二婶是因为我才......都是因为我爸妈留下的那幢房子,如果不是二叔二婶为了抢房子就不会吵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张翠芳差点忘了她,现在想起来是她诬陷自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扒了她的皮:
“呸!你个忘恩负义的扫把星!下贱种!明明是你......”
“对!就是我!”
提高声音打断她的喝骂。
岑婧不为所动,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向周围一脸不解的村民们,以及那明显被气得不轻的高主任,神态平静的开口:
“村长爷爷,各位叔叔伯伯们,你们也知道我从小失去双亲,家里父母什么都没留下,就只有北边那一套房子。”
众人听着纷纷点头,这岑家老大的小女娃他们是知道的,这孩子实在可怜,那么小就没了爹妈,家里还没有老人,摊上个二叔二婶还这幅样子......
观察着他们的神情,岑婧语调平缓娓娓道来:
“从我七岁,我爸妈刚去没几天,二叔二婶就借着照顾我的名义,拖家带口的住进了我们家......”
“我呸?!什么叫名义?”
她还没说完,张翠芳就按捺不住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边骂边往岑婧那边冲:
“你个黑心鬼白眼狼,没有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早就饿死了,房子给我们住有什么不对?!”
“拦住她!”
高主任让几个站在一旁的妇女上前将张翠芳拦住,又放轻语气对岑婧安慰:
“你叫岑婧是吧,小姑娘都长这么大了......没事,你接着说,在村长爷爷这里我看谁敢动你!”
岑婧装模作样的抽了抽鼻子,对高主任勉强的笑了笑又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我却没想到,二婶名义上是照顾我,实际上却是看上了我们家的房子!”
“她让当时只有七八岁的我刷碗、擦地、喂鸡、甚至还要刷厕所,洗全家的衣服,洗不好就要挨打,再大一点,全家的一日三餐都要我来做,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做饭,做不好就又是一顿毒打。”
“还说她跟二叔不是我的父母,没有义务供我上学,当时还是村里小学的老师来家里争取,我才能上学,学校的勤杂费、伙食费,都是老师们看我可怜,让我在学校帮老师们端茶送水打扫卫生,一分一分攒出来的......”
“别的都不说了,两年前那次您也知道,她非要撕了我的录取通知书,把我卖给隔壁村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就为了给自己家里买辆车。”
【......这些原著里有写吗?】
系统有些不确定,原著只是说女主小时候人在屋檐下受尽冷眼,也没说她过得这么惨啊?
[你不懂,表演有的时候需要一些夸张的修辞手法。]
【一些?】
[别管。]
岑婧看着那被女人们死死拉住还在不断挣扎,试图冲过来咬自己的一口的张翠芳,不着痕迹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随后又转头看向众人,依然是委屈的神色:
“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现在村里要拆迁,二婶竟然想着吞占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我不同意,她就要打死我......”
说着,她低下头故意抖了抖肩膀,随后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着那气急败坏的张翠芳斩钉截铁道:
“二婶,我忍让了十几年,我可以受尽冷眼吃尽苦头,但这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绝对不可能让给你!”
“你胡说八道!你放屁!我掐死你!!!”
岑婧后退一步,看着那发了疯似的女人微微勾了勾唇角,抬高了声音:
“你就算是要像小时候一样拿皮带抽我,用针扎我,冬天让我跪冰块,夏天把我关在炉灶厨房......我还是那句话,房子,不可能让给你!”
【这也是修辞手法?】
[这是源于生活的艺术想象。]
【那我只能扣999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