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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学文手中还有一枚铜钱，虽然刚才这东西明显失去了作用，可现在他别无选择，透过洗手间的门板透气缝他还能看到外面爬来爬去的诡异身影，后退是不可能的，那现在在这狭小的厕所里，能保护自己的，也只有这铜币了。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一边说着，柴学文一边跪下一边双手捧着铜币高高抬过头顶，他的双眼紧闭着，不像是在示威，倒像是跪着在求饶一般。
半晌，他的身前都没有半点儿声音，可柴学文哪敢去看啊，他生怕自己这一睁眼，就是一张渗满了鲜血的扭曲脸庞。
“...我不会害你，哥哥。”
那幽幽的声音再次从身前传来，这一次...它说出的话，倒是让柴学文一阵诧异，随后他缓慢睁眼，果然，眼前的小女孩儿，还是自己在典当铺看到的那一番模样，没有任何诡异姿态。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你是鬼！”
虽然对方说了无意加害，可现在这种场景，柴学文怎么敢信啊，高举的铜钱丝毫不敢放下。
“...哥哥，我若是要害你，刚才怎么会从门外那东西手里把你拉回来。”
小女孩儿的声音轻柔且充满了阴气，她没说一句话，嘴里都会呼出像是寒气一般的东西，原本就十分冰凉的厕所此时气温再次骤降，让柴学文冷的直打哆嗦。
“...你不害我...为，为何要三番五次吓唬我...？”
小女孩儿微微摇了摇头，缓缓地抬起那只纤细的胳膊指了指那扇木门。
“...是它要害你，哥哥，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
柴学文原本就属于胆大心细之人，经这孩子这么一说，他内心也开始琢磨起来，的确，如果这东西要害我，为何要把我拉回厕所呢，而且看起来，好像门外那怪物...进不来这间厕所，这厕所的门十分老旧，一脚就能踹开。
可外面那玩意儿却始终只是在门外徘徊，并且发出咯吱咯吱或者沙沙沙的声响，连一次撞门的举动都没有。
可柴学文仍是转念一想，要是这两个东西，不是同一条线的，那么它们会不会...是在争夺我，外面儿那东西力量大，不怕铜钱，可里面这小家伙力量弱，惧怕我手中的这一枚铜钱，所以想要让我放松警惕，放下铜钱吗...
想到这里，柴学文手中的铜钱捏地更紧了。
可这孩子仿佛是看出了柴学文内心所想，她幽幽叹息一声，随后抬起的那只手突然一把抓住了柴学文紧握着铜钱的手腕，接着，她那张惨白且幽怨的面孔不断靠近柴学文的脸。
“你你！你不是说你是正义的吗！你这是作甚啊！”
柴学文被吓得语无伦次，只感觉手腕上的那只手冰凉彻骨且力大无穷，就像铁钳一般抓住自己的手腕，无论自己如何挣扎惨叫这小手都丝毫不为所动。
“...我不怕这东西。”
小女孩儿说着，另一只手抬起，十分轻松地就从柴学文的手里拿过了铜钱，在手里把玩了几下之后又扔回给了柴学文。
“...奶奶的...那臭丫头居然整我...这铜钱居然没有半毛钱作用啊！”
柴学文盯着手心里的铜钱，恨不得一把将它掰成两半。
却没曾想，小女孩儿摇了摇头。
“...哥哥，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从你身边消失吗...”
这问题算是问到了柴学文的心坎儿上，他连忙跪坐起身子，焦急地问道。
“对啊，你为啥要消失啊？”
“...那栋建筑，以前是古庙，供奉的是伽蓝尊者，我一进入就立刻被他的威严喝退...所以...我不得不立刻逃脱...”
伽蓝尊者？
原来那东城老派出所的前身是一家关公庙啊...自己刚来这城市，这一出倒是没听人说过。
“...那你之后...为啥一直都没出现呢？”
柴学文虽然已经可以和这东西正常交流，可他的腿还是有些发软，索性一屁股就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
“...我原本想在你回家之后现身，可你的身上，却突然多了这一枚铜钱，我被它的力量所威慑，无法近身，只能躲在你家里最污秽的地方...也就是这间厕所...”
柴学文算是明白一些了，自己这小房子真的闹鬼，而且...还他娘的不止一只鬼啊，这小鬼算是被这铜钱给逼到了厕所里动弹不得，那...外面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对不对...你刚刚不是完全不害怕这铜钱吗？怎么现在又说...”
小女孩儿再次摇了摇头。
“之所以现在我能触碰它，是因为你让它沾了你的晦气，你洗澡时将它放在洗手台上，溅起的水渍落在了它身上，破了它的法身，所以现在它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钱币而已。”
“...娘的，那姑娘给我的时候没说不防水啊...”
柴学文越来越郁闷，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追问。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沾我的洗澡水，这玩意儿连外面那东西都能收拾？”
小女孩儿点了点头。
“...原本你只有一枚铜钱，它虽能在你眼前化形吓唬你，却没法真正伤害到你，之后你回来，又带了一枚铜钱，那东西几乎就要被吓得逃窜而出了...可没想到，你居然直接将他们带着进了厕所...”
“...我说小妹妹，你咋不提醒我啊，我看你懂得挺多啊，你为啥不提醒我啊！？”
小姑娘的表情更加幽怨了，还带着一丝委屈。
“...你把那两枚铜钱带进来的一瞬间我几乎就灰飞烟灭了，若不是你的洗澡水，此时...可能我已经...”
柴学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于要害他的人，他绝不会手软，但若别人对他并无歹意，只是个误会，按解释清楚之后也就完了。
...不知道应该说柴学文神经比较大条还是人比较蠢，和这些非人的东西相处，他竟也能搬出自己的处事原则来适应。
可也多亏了这种超乎常人的心态，他很快就习惯了和这小女孩儿的相处。
“...那，小蝶，嗯，你是叫小蝶吗，这个有骗我吗？”
小蝶摇了摇头。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外面儿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有，外面根本不是我的房间啊...我要怎么回去？”
“...它是镜子...”
镜子？什么叫它是镜子...
柴学文有些狐疑，小蝶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知道，但是它的确就是从你家里那面镜子里出来的...这屋子，一开始就有那面镜子吗...这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那位大人都不来管管...”
那位大人？
又从这小女孩儿口中听到了一个比较在意的词，可当务之急却是要从这里脱身，从不可能就在这厕所里和那东西耗上吧，天知道它能维持这种状态多久。
“哥哥，你想要脱身，已经是难上加难，原本我还指望你能给我完成心愿...可现在你已是自身难保了...”
说到这里，小女孩儿的脸上满是失落的神色，这神色看的柴学文绝望无比，他立刻蹲在小女孩儿身前哀求道。
“大妹子，别啊，别啊，你别露出这幅我已经死定了的表情啊，一定还有救的对不？凡是都不能说的太绝对，不论多困难，你先说出个办法，我们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啊！”
小蝶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在看弱智，但转念一想，又用一种阴森诡异的声音说道。
“...你自杀吧。”
...?
柴学文一脸懵逼，小女孩儿接着解释道：“用我教你的方式，锁住自己的魂再自杀，怨气十足，到时候我们两人加在一起，说不定能打得过它。”
“...大妹子，什么时候了，能不开玩笑吗，我要是想死我还求你作甚。”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柴学文眼前一亮，连忙身手去拍这小女孩儿的肩头。
“对嘛，女同志，要敢于去面对困难，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面对他，无论面对任何困难，都不要怕，死？那是懦夫才会选择的道路。”
小蝶完全不想和柴学文废话，她抬眼，一双阴测测的瞳孔盯着柴学文，盯得他有些发毛。
“...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地回答我。”
“啥问题？”
小蝶接下来所说出的这个问题，几乎让柴学文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某个电视台的整蛊节目...
“你是处男吗？”
“...你玩儿我呢？小鬼。”
小蝶摇着头解释：“...哥哥，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如果你想得救，你告诉我，你是处男吗？”
柴学文的脸有些羞红，眼前的这孩子虽然只有7.8岁大，可她毕竟是一只非人的东西啊，谁知道活了多久了。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让他有些悲伤...因为柴学文是个地地道道的处男，从娘胎里出来到现在除了自己表妹，他连别的女生的手都没牵过的那种...
“嗯..嗯呐。”
有些生硬地回答了小女孩的问题之后，他发现，这女孩儿的目光，突然移向了柴旭那仅仅只裹着浴巾的下体，随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股笑意...这笑容...有点像是...
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