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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镝鸣之音铿然大作,仿佛青凝仙剑接收到了主人的指令后频频点头。
扈力钦见状不禁诧异道:“梵音仙剑--青凝,好一个一剑笑倾城---萧倾城!”
萧音音听罢,望向喃喃自语的扈力钦,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
黄蓝光芒随着葛贯亭握剑向后一甩,立时黄蓝双色剑光一扫,地上赫然划开一道浅浅的剑痕,煞是潇洒十足。
忽然,剑风突前一荡,凌厉间登时消弭了眼前秽浊的黑烟雾,原本他看不清前方道路和苟一勃身影,现在这一荡却是一目了然,遂然剑锋突扫向前。
黄蓝芒大盛,硬是扫出一条直直的缝隙来,也只是一道黑影充蕴着黑雾蒸蒸若浊、濯濯迫来,这一番弥漫聚拢登时让眼前的直直缝隙又变成一团迷雾。
葛贯亭横剑当胸,阖眸凝神,口中默念剑诀,原来这几日他一直在研究如何习练剑尊剑气的第五式圆璧上观由于没有任何人指点他,所以他也陷入了难破剑法瓶颈之窘境。
今日他得见苟一勃可以将所有迷雾由丹田迫出九窍,不禁砰然一怔,方才他细细留意苟一勃的所有动向,令他下定了决心,心中若有想法,无论如何也该勇敢一试。
当即,葛贯亭左手掌捏缀状抵在小肮之上,气沉丹田,将体内乾坤之力混合着真气在全身经络转了一圈后,全身乾坤之力与滔滔翻涌的内力倏然形成灵力流聚于双掌之上,登时他大喝一声:“拙!”
双掌平铺而来,青凝之剑指天一握,黄蓝光芒如烟花绚丽夺目喷涌而出,在当空汇聚一凝,形成一道光柱。
那光柱不由分说犹如一团光疱花蕾绽开,从两瓣光叶,自左右两旁如水流一般分流顺延而开,直垂于地。
葛贯亭左掌指尖渗出五道黄蓝剑气,随着他原地转步,这五道黄蓝双色剑气亦环绕着他,在他周身围了好几圈。
犹如黄蓝色的彩虹一般将他周身围拢起来,与方才分流而下的光柱相遇,形成了一道圆柱般的剑罩,包住了葛贯亭全身,以护他周全。
葛贯亭这才发现这一招是守招而非攻招,莫名一愣。
急中生智的他左思右想下,不禁豁然开朗,他细想,若能配合攻招,那算是攻守兼备,令敌人措手不及。
众人将注视的目光都投射在那剑罩之中,皆是瞠目结舌,纷纷互相大眼瞪小眼。
尤其是萧戊光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揉揉双目,睁大双目,定睛一瞧,只见耳边听到传来一阵惊愕之音:“剑尊剑气的圆璧上观?”
萧戊光循声往左一瞧,想看清楚是谁发出这惊愕之语。
原来是萧音音说出这话来,她绝美的容颜登时写满了惊愕,微微启了启樱唇,美目圆睁,蹙眉陷入沉思,心道:“这不是圆璧上观吗?剑尊剑气家传绝学,非外人不得传之,为何萧雁裘这老贼连这也传给了他?老贼生性风流,莫非他是老贼的私生子?”
同样不解的萧戊光咂巴咂巴着舌根,心忖道:“瓜娃子,这死老头子搞啥子勒,连咱们萧家的不传绝学都教给外人了,还天天骂我败家,这家底都给他送人咯,哪还有家底给我败呦?”
苟一勃虽然被弥漫的黑雾包围着,但是他如此高深的修为,只要不以双目视之,用神识一扫,就赫然看清前面的一切。
他不由神情一滞,一张皱巴巴的老脸不禁错愕万分,心道:“看来萧雁裘这老小子把剑尊门的剑尊剑气都传授给他了,看来这小娃娃多半是他的私生子,不过确实比萧戊光那厮强多了,若是拿下此人,就等于同时等到了乾坤石和剑尊剑气,哈哈,何愁我净火圣教不兴?”
在这转念一想之下,葛贯亭早已经在这剑罩之内,贯日气虹的黄蓝灵力从他天池穴如泉喷灌涌出,注入在指天出剑的青凝仙剑之中。
无形而凌冽的剑气从他身上竞相迸发出来,由葛贯亭手中的青凝仙剑往前一引,无数道黄蓝光束遽然与他周身的剑罩相聚。
二者不但没有排斥,反而如奶牛挤奶一般如出一辙,从剑罩四周绽放出万丈的光华,宣泄而出,也随着葛贯亭嘴里大喝了一声:“气血天池!”
一阵轰鸣声大作,在场数人已经被那万丈光华夺眶而入,近乎亮瞎了眼球,难以睁眼而视。
倏然间,一道黑雾婆娑的身影势如破竹地冲进那万丈光华之中。
迎面而来的剑气,却被黑雾中的七成真气粉碎幻灭当场,就如同一把黑色、沉如铁的尖锥长枪带着浑厚内劲直接插进了一个孕育着强大劲力的光球里,并且有一种像一根银针插破了一个大放异彩的圆润皮球般的感觉,光球剑罩发生了明显的挤压,几乎受不了要爆开。
在那一团光球剑罩中的身影受了这黑色雾气的一掌,似乎整个脸都扭曲了,胸膛就像被千锤万凿一样撕裂般的疼痛。
整个元神犹如硬硬生生地被这股强大的劲力迫出一会儿,又弹回了肉身之中。
一道鲜红的血箭从他嘴里喷射出来,随着他软软的身子后倾的方向,在凌空中划出一道鲜艳无比的弧线。
是输在招式吗?
不!是输在了修为!
苟一勃脸上顿时漾起一抹得胜的笑意,他虽然惧怕剑尊剑气,但是他一点都不惧怕一个只有十七岁少年使出的剑尊剑气,宁可强攻,亦不可避守。
真的输了吗?那兄弟怎么办?不可以让人带走我的兄弟。
那抹青衿的身影不知是什么力量让他负重前行,他似乎如弹簧一般扶摇而起。
葛贯亭浑然不顾身上的疼痛,不顾力量的悬殊,不顾输与赢,更不顾生与死。
他不需要任何喘息,所有的伤痛他置之不理,战火重燃的他竟然扭转乾坤灵力,让身子以青凝剑为箭头,宛如锥子一般旋转而来,夹带着黄蓝劲力,威猛迅速,犹如离弦箭矢射了过来。
苟一勃依旧镇定自若,九窍吹出浓浓黑雾,弥漫升腾而起,汇成巨大手掌,晶莹透明、凄厉诡异。
随着他手掌黑雾向前一推,八成劲力打出,看来此招非打得葛贯亭魂飞魄散不可。
清晰可见,一只厉爪悬浮半空之中,狠狠抓住那泛着黄蓝余晖的锥子。
倏忽间,一道红绫拍打了过来,将这个锥子一抓,往后一推,红绫一收,一抹玫红身影飘然站在苟一勃巨爪身前。
又是红绫泛着红光,一挥一舞,犹如一块布将巨爪包裹束缚而碾成齑粉。
随即巨爪一下子幻灭其中,一团黑雾将这抹玫红身影团团包围。
阴柔如水般的红绫又一次在红光下、在那团黑雾中突破重围,莲花瓣飘落而下,渐渐地,那团黑雾被莲花瓣淡化了。
莲花瓣犹如莲花水流一般颇有规律地在半空中盘旋,在凌空中起舞,登时香气扑鼻而来。
那红绫宛如一把水剑,带着那朵朵盛开的莲花在半空中孤独地飞舞着,直到那抹身影收起红绫时。
莲花随风飘坠而下,凄美无比、妙曼空灵、芳香雾漫。
“妙法莲花剑法!你是梵音宫五若那老尼的徒孙!”
苟一勃顿缩那嵌塞在深凹眼窝里的眼珠子,质问道。
萧音音微微行了一个礼,道:“晚辈是亦真师太的弟子,五若师太是晚辈的师祖,晚辈萧音音代父萧尚全向前辈问好。”
这哪是问好,分明是希望苟一勃看在萧尚全面子上,就此作罢。
但是苟一勃似乎不将此言放在眼里,从鼻孔中哼了一声,道:“萧尚全这小子就算来了,老夫也不怕,小女娃!你倒是生的好模样,不要管此事,否则“萧倾城”这名此后便要易主了。”
此言一出大有恐吓之意,萧音音丝毫不怕,玉容之上浮现出些许轻蔑地笑容,美目之中闪过丝丝杀意,玉指捻起剑诀。
红芒陡然冒起,身形犹如火焰一般,腾身而起。
乾坤锦绫依旧泛着红光,宛如毛笔,一纵一卷,收放自若,与苟一勃的黑雾打得难解难分,一下子便与之过了十五招,不禁让周遭的人惊叹万分。
葛贯亭因萧音音出红绫相救,坐在崖边,抱元守一,全身经络充盈着暖暖流水,循环了一个小周天。
乾坤石灵力的疗效果然是见效较快,似乎胸膛那伤口好多了一些,但是他方才因萧音音所言之语大为愕然,心道:“萧姑娘是萧尚全的女儿,萧尚全是谁?是萧夫子,还是伤害萧夫子的贼人?”
他心中大为不解,缓缓吐了一口浊气,登时双目一亮,朝萧音音那抹红芒望去,恨恨自责道:“哎呀葛贯亭!萧姑娘不管是谁的女儿,都是舍身出手救自己的恩人,大恩难报,岂有在此袖手旁观之理。”
想罢,注视着手中闪烁着淡淡青色光华的青凝,青凝徐徐往体内传来一股温热的暖意,似乎在告诉自己,男儿岂能让巾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