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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遗阳许久不语,面色冷峻,拄着拐杖兀自走下台来,走到他跟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一缕金辉从萧遗阳手中宣泄到他手臂中。
葛贯亭愣了一下,只觉得被抓的右臂一阵酸麻,他胸口映射出两颗乾坤石的黄蓝光芒,他身上两颗乾坤石在胸中激荡着,浑身上下瞬间充斥着强大的灵力。
众人望之纷纷露出惊诧之色,萧尚奇瞳孔一缩,怔然道:“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有两块乾坤石。”说罢,心下一咯噔,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转头望向萧虹仙,萧虹仙不敢看向父亲质问般的灼灼目光,兀自低下螓首。
须臾,萧遗阳拍了拍葛贯亭的肩头,哂道:“好苗子,真是修仙的好苗子,怪不得雁裘与雁麟争得发生口角冲突。”
他睨了一眼萧雁裘,惊叹道:“这孩子体内有半甲子的醇厚内力,这都不说了,两颗乾坤石护体,又习得上善九道,骨骼更是惊奇,这段仙骨只怕超越了戊锋还有雁麟,这恐怕直逼千年前的乾坤子啊,雁裘,你是从何处收得如此佳徒啊!”
麟仙抢在萧雁裘开口前,附和道:“老爹,这孩子何止这些奇特,他的悟性仙根已经远超于我,若是细心栽培教导,他的仙途自是不可估量,所以这么好的苗子要是给大哥,铁定糟蹋了,不如让他归入我黄震席....”
萧雁裘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啐道:“好个三弟,你怎知我会糟蹋这么好的人才呢,我的徒儿里不乏神州俊彦,御臣资质虽不如尚全师弟的秦飞,但他在同辈之中敌手已然屈指可数了。”
麟仙淡然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以三年为期,三年之后,他依旧碌碌无为,那他便是我黄震席的首徒,当然这三年之间,我依然可以教授他一些逍遥门的道法,这样也不会让大哥你输得连老脸都没处搁对吧。”说话之间,还向萧雁裘挑了挑眉锋。
“雁麟师弟说得这个主意挺好的,师傅你意下如何?”萧尚奇温然一笑,朝萧遗阳问道。
萧遗阳“哈哈哈”笑了几声,颔首道:“好好,这可以,你们兄弟和睦,要讲一个理字,而剑尊门的未来还需要靠年轻人撑下去,如果能多一些戊锋、贯亭这样的好孩子,那我萧遗阳老坐在这个位置都没有意思啦。”
他重重拍打着禅椅,畅然大笑。
萧雁裘神色沉重,作揖道:“是,儿子定当教导这孩子成才,为剑尊门培养更多人才。”
过了许久,八席会盟结束。
月池旁站着萧尚奇与萧虹仙父女二人,萧尚奇面色铁青,双眸凝着怒意,望着波光掠影的湖面。
萧虹仙知道他为何发怒,她忽地双膝跪地,凛然道:“爹,你要打要骂冲我来,不要惦记贯亭哥哥他身上的乾坤石。”
这话一出,把萧尚奇气得不知再说什么好,他冷笑道:“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你这是在威胁我,明知道现在你爷爷最宠的就是你,我哪里敢打你骂你,况且葛贯亭这少年现在被你爷爷特别关照,你觉得我还敢对他下手吗?”
萧虹仙恻然道:“爹,是你从小教我怎么用脑杀人,你若想夺他乾坤石,有一千一万个法子都可以不惊动爷爷,而且让你置身度外,撇得一干二净。”
萧尚奇袖子一荡,哼然道:“哼,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工于心计的本事都算计到你爹头上来啦,行,我什么都不做。当日我说过:在三个月之内寻得五颗乾坤石,可如今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了,你一颗乾坤石都没有,那没有办法了,你必须依照承诺嫁于萧戊光。”
水绿裳少女低头不语,螓首许久才缓缓僵硬地一点。
萧尚奇见萧虹仙如此,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冷冷地道:“你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保护他的乾坤石,做了你不愿意的事情,仙儿啊.....仙儿....也罢....你走吧....省得让我看到你心烦。”
萧虹仙一直低着首,哪怕站起身子,也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姿态,她掩着面怅然离开。
一抹黄赤身影躲在一颗大树下,心如刀割的他循着那伤心离去的水绿裳少女,心中恍然大悟道:“仙儿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原因是因为怕我知道后,为了她的婚姻幸福而不顾性命地摘取乾坤石。原来我错怪她了,她是为了乾坤石接近我,可她也为了我放弃了乾坤石,放弃了她的自由与幸福。”
葛贯亭颓然靠在树身上,使劲用拳头击打着树面,大树开始摇晃,而他的心此刻像是被撕裂开似得疼痛。
彷徨无助的目光像是被注入一道希望,余光扫到
萧尚奇身旁出现了一位黑衣青年,这青年面色冷然,竟是冷御臣,他作揖道:“师叔,师傅让御臣请示师叔一事,据探子的回报,百夷之地发现乾坤石,你看这次是该让萧师妹去还是师侄派橙坤席弟子前去。”
萧尚奇眸光四射:“百夷之地!”他顿了顿,思忖道:“寻乾坤石绝非易事,可仙儿她已经无寻石之念,也罢,此事还是由你橙坤席处置吧。”
“百夷,岂不是大理国境内吗?好,百夷之地无论再如何凶险,我必赴之。”葛贯亭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就算再难再苦都不会改变,他眉宇间渐渐晕染着惆怅之色,但他的目光充盈着坚毅与决然。
他望向遥远的西方,西方的天空仿佛在他脑海里展开一幅僰夷族人歌舞齐乐的多彩画面。
剑尊门,橙坤席,地坤小院。
“我写的那本以诗经为虚掩的剑谱,八成是在哪里弄丢了,也罢反正落日贼人手中也是无用的,这剑谱还是早早还给萧夫子才踏实,我再誊抄一本罢了。”
挨着院中的窗棂内坐着一位黄赤少年他碎碎念了一会后,他便在摇曳微弱的烛光下,伏案提笔书写着,他依照着密密麻麻的蝌蚪似得文字,洋洋洒洒几千字就这么誊写出来。
清俊少年嘴角浮起淡淡的得意之色,他张开双臂,伸伸懒腰,尽情放松,释放疲惫之色。
烛火被一阵微风撕扯着,渐渐昏暗下去,这清俊少年站起身子,用一把匕首的尖部轻轻拨正烛芯,火光一下子又亮起来。
等少年刚要坐下时,发现那本写着密密麻麻的梵文册子不翼而飞了,他焦急蹲下伏地寻找。
两只纤尘不染的黑靴出现在他眼前,他怔然抬首,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人,这青年人相貌惊为天人且丰神朗俊,他负手于背,对着这木讷的清俊少年狡黠一笑,这笑意是多么的不怀好意,不识他之人必定毛孔悚然、胆怯生畏。
“这两天怎么没看你这书呆子和你的小仙儿腻在一起,原来这么认真啊,在屋里看书写字、休养生息是吧。”
黄衫青年话语中透着揶揄之色,还滑稽地挑了挑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