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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蓉公主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乾坤九宫八法....”
段一桓观听入微,淡淡地说:“这乾坤九宫八法是我们段家的功法绝学,非段家人不可传,老夫这个庶出之子,都无缘所得,更不用说这异姓之子。”
莘蓉公主低首不语,蛾眉紧蹙,似是满腹心事的模样。
段一桓仿佛一眼洞察她的心思,却笑而不语,他将目光移到那盘膝感受体内气运的葛贯亭身上,面容骤敛,肃然道:“乾坤八脉神诀要以奇经八脉为载体,若灵力为水,那八脉便为舟,水舟互应,载舟载水,必时你退它进,它退你进,以柔克刚,顺阴阳柔和之理。脏腑乃精神二气之源,调神行气,切记操之过急,要以督、任、冲、带、阴维、阳维、阴蹻、阳蹻等八脉为沟渠,等灵力渗灌诸脉后,方可运灵以神诀,力荡于指尖。”
葛贯亭虽进入静思运功之境,但神识洞开,将段一桓所言铭记于心,细细咀嚼之下,放松身心,将浑身灵力达到一个最为放松最为自然的状态,如体内血液随意流动周遭各脉。
须臾,他全身爆涨耀眼金光,体内奇经八脉充沛有力,一股热气从头部百会穴一直贯通到双足仆参穴。
段一桓越来越喜欢这个少年,激赏目光更浓了几分,赞道:“好小子,孺子可教也。很好,乾坤八脉神诀与剑尊剑气的指尖发力是一样的,你可尝试一下,以脉过灵,以神出指,公孙、内关、临泣、外关、申脉、后溪、列缺、照海这八大穴便是奇经八脉的灵口,与这九宫格的小人的八个位置一样,出力发力弹力,是神诀的要领。”
“公孙冲脉胃心胸,内关阴维下总同;
临泣胆经连带脉,阳维锐眦外关逢;
后溪督脉内眦颈,申脉阳跷络亦通;
列缺任脉行肺系,阴跷照海膈喉咙。”
葛贯亭嘴里反复念着一串形似绕口令的话,话音方落,少年双眸倏然睁开,眼眸炯炯有神,透着奕奕自信的神采。
他顿觉气血冲上颅脑,一道金色光波从中指射出,在破空之间显现乾卦圆印,瞬间缩小成米粒大小,悉数汇聚点中那石壁九宫格内的小人足部外侧后跟位置,一下子塌陷下去。
但是九宫格互相牵制,互相连通,就算打中公孙脉穴之位,也毫无半点影响。
“段前辈,葛贯亭发力成功,也将神诀八脉出力之法摸个通透,不如你我二人同时发力,尝试破此钢笼。”葛贯亭喜出望外,亟不可待地催促起段一桓来。
段一桓一想到自己即将逃出升天,心中更是无比喜悦,马上点头。
谁知道葛贯亭翻手准备运气时,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凝,却不再发力。
段一桓心生疑惑,问道:“小子,你怎么了?”
葛贯亭沉吟片刻,才鼓足勇气地说:“段前辈,若是贯亭救你出去,希望你日后不
要为非作歹,存恶念,行恶事。”
段一桓知道这少年心智坚定且固执迂腐,拗不过他,左思右想下,为了能重获自由,唯有顺着他,随口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木头小子,这么啰嗦,跟个娘们似的,干脆点。”
葛贯亭抿了抿嘴,神色肃然,他左右单指互相一凝,他后脑勺骤然显现印出八卦华光圆圈,运起上善灵力,长臂一翻,小指、中指、无名指、食指的指间分别有四道金色光束射出,如来自天外异物的星轨光道般,分别被九宫格小人的离九列缺、震三外关、兑七后溪、艮八内关四个手部位置的要穴格子受力吸纳,且塌陷下去。
与此同时,段一桓以迅雷之势,手势老练地打中巽四临泣、坤二照海、坎一申脉、乾六公孙四穴所对的四个格子。
葛贯亭左臂也不空闲,一个无名指指力发出,准确击中中门气海的位置,一眨眼的工夫,九宫格全部凹陷下去。
“哐”
钢笼的四面钢柱笨重地向上吊起,直到挂在半空后,才停下来。
几个时辰过去了,三个人从地道爬出,太阳折射在门缝的光是那么的透亮,新的一天来临了。
原来已经是翌日的清晨。
晴朗的蓝天,云是那么的纯白,挂在天边。
周遭的一切是那么祥和与宁静,仿佛昨夜的变故都是一场梦。
重获自由的段一桓张开怀抱,尽情呼吸这外面的空气,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被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关了整整二十年,老夫今日总算出来了,哈哈哈。”
段一桓拍了拍葛贯亭的肩头,谢道:“小子,你叫葛贯亭是吧,你救老夫出去,老夫欠你一份情,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还你。”
葛贯亭摇首道:“段前辈不要客气,只要你不做坏事,就是在还我的情啦。”
段一桓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颔首道:“行吧。”说着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告别道:“老夫已经二十年未见老友,就不跟你们两个小朋友唠嗑了,木头小子,皇孙女,日后有缘再会,告辞。”
葛贯亭与莘蓉公主异口同声道:“后会有期。”
两个人目睹着这个老者在自己的面前如鬼魅般一闪而逝,不见踪影。
“莘蓉公主、葛施主,你们没事就好。”
左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们循声望去,是一个年轻的和尚,他面带笑容,疾步而来,这不是观心和尚吗?
葛贯亭与莘蓉公主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更浓了一些。
“观心师傅,你们....波耶神僧他们....”葛贯亭挠了挠头皮,吞吞吐吐地问道。
观心和尚望着两人的表情,恍然大悟道:“哦,小僧知道啦,昨晚本寺确实被扫北王控制住了,住持与师傅他们都中毒,可是...
.”
他话语顿住了,葛贯亭倒是有一些焦急,急道:“可是什么?现在怎么安然无恙?”
观心和尚解释道:“是一个俅人,为我们解毒,还让扫北王的阴谋无法得逞。”
葛贯亭眉梢紧了紧,疑惑道:“俅人?”
阳光在倒映着一个青年男子的挺拔身影,当他无意间瞥见不远处那略显憔悴的少女时,他原本疲倦的双目又重新散发着有神的神采。
“蓉儿...”
他向着那一个女孩跑来,还拉开嗓音呐喊着,转眼间,走到莘蓉公主面前,他早已忘记身旁的任何人,连忙抓住她的藕臂,关切的眼神细细打量着她,止不住地问道:“蓉儿,你昨夜没有被那芏教的黑衣人伤到吧?”
莘蓉公主被余登的紧张情绪弄得有点愣住了,而后,她摇了摇螓首,道:“我没事,幸亏...”
当莘蓉公主下意识地想提到身旁黄赤少年的名字时,莫名的忧伤感突然堵在喉间,她顿了顿,缓慢地将话说清楚:“多亏了葛胤...哥哥....”
葛贯亭与莘蓉公主的四目又一次不约而同地交汇在一起,可是不知怎么的,却有一丝不言而喻的尴尬,葛贯亭一脸轻松自然的神情顿时僵住了。
心思沉稳的余登察觉到两人异动,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显得敷衍,似是想掩盖他心中的莫名酸涩。
一旁的观心和尚自然是心如止水、心思纯澈,他未发现这三个人的异样,问道:“公主殿下、葛施主你们二人失踪一夜,可是急坏了余将军与陛下,特别是余将军,彻夜不眠不休地在找你们。”
余登突然望向葛贯亭,这目光似是蕴藏着一丝迷惑,葛贯亭迎上这目光,却觉得这目光让自己皮肤发麻,生怕他有所误会,他连忙解释道:“余大哥,我们昨晚为了躲避那一夜杀害观在师傅的杀手,无意中在弥勒殿听到扫北王与毒鹰邪王阴谋,然后我们.......”
莘蓉公主截断他的话头,截口道:“我们就在这殿里的犄角旮旯躲一夜,很怕被人发现,对了观心师傅说俅人破坏了三皇叔的阴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巧妙地将注意力与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方向,葛贯亭虽不明白莘蓉公主的意思,也只得张了张口,认真细听,因为他对俅人这个谜团更感兴趣。
余登沉吟片刻,回答道:“昨夜我们和你们分开以后,我和师叔碰到高升泰,原以为他会落井下石,借机发难,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来保护他姐姐高乔公主的。此外陛下与我父亲、还有高智升也来了,我想应该是高升泰早已察觉扫北王的阴谋,所以他就想来一个一网成擒,好在陛下面前立功。”
观心见他说罢,又续道:“王爷真是丧心病狂,全寺的师兄师弟都被他囚起来,还被下了软骨散,几乎就要任他摆布,还逼住持师伯与我师傅他们交出乾坤八卦神诀,可是我师傅他们宁死不从。”幸好陛下来了,才阻止了他的疯狂行径,可王爷太狡猾了,他竟然把这给师傅他们下毒的罪责污蔑于天巫番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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