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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你宿怨已了,倒是走得干脆,哪像我现在跟我兄弟力钦心里有一根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狄印忧愁之时,握在手中的死灵屠龙斧突然爆射出暗紫色光芒。
死灵屠龙斧竟然如烫手山芋,令狄印下意识脱手松开,大绽紫光的死灵屠龙斧颇有灵性的悬浮在半空之中,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着远方飘移。
紧随着死灵屠龙斧紫色光芒的牵引,狄印瞥见不远处竹林间竟然有一只雪白的狐狸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赫然可见它长满雪绒狐毛的背部竟然斜斜插着一把长剑,入剑血口止不住流出鲜血来。
等狄印走到那一只受了剑伤的白狐面前的时候,那白狐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死灵屠龙斧魔性的召唤,竟然变成了人身,正是昨夜救了自己的那位美貌女子。
“姑娘,你没事吧。”
狄印一怔,叫唤着她,却没有任何答应,见她腰间有一抹红,他兀自伸手一扯,竟然是一个小药瓶的瓶塞。
他心下一喜,把瓶塞去掉,将药瓶瓶口放在掌心倾倒而出一颗棕色药丸,忖道:“如此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说着将药丸塞到她樱口中,然后翻掌虚抵在她喉间,用自己的灵力将药丸送入腹腔,随之化开。
狄印瞥了一眼那女子背上插着一把剑,他双掌包住剑柄,狠下心肠,猛地咬牙一拔。
与此同时,美丽女子柳眉一蹙,樱口发出痛哼,像是被这一猝不及防的抽剑给硬生生地痛醒。
“姑娘,多谢昨夜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狄印,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狄印本来是伶俐嘴贫之人,可不知怎地见了貌美女子就说话有些打结。
雪衣女子蹙着柳眉,虚软无力地应了一句:“你不必谢我...我...我...小...小缺....”还未说完,这略显倔强的美丽女子晕倒在狄印怀中。
“小缺...小缺姑娘.....”
任由着壮实青年如何叫唤,她依旧不醒。
忽然,不知从哪里来淡淡的木槿花香慢慢钻进狄印的口鼻之中,让他不禁心旷神怡。
狄印将那把沾着这女子鲜血的长剑朝着自己衣袂轻轻一划,随手便撕下有一条细长的布条,本想简单的给怀里的女子后背剑伤包扎一下,可是当她环着她的背部包到酥胸时,黑脸不由一红,难掩羞赧一色,一下子陷入手足无措中。
他浓眉猛然一紧,眯起一只虎眼,举动略显僵硬地将布条包住胸部后,动作明显加快了许多,似乎想早早完成这看似艰难的“工程”。
直到打完一个结之后,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谷师兄,那狐妖受了重伤,决计逃不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从话语中狄印的直觉立刻做出判断,一定是太乙宫的弟子,带头的肯定是谷灿。
狄印横抱起那叫小缺的雪狐女子,躲进坡高背处两棵靠得较为紧凑、竹叶较为茂密的竹树后,以坡高山阴来隐藏自己与那女子的行踪,探
头探脑地在缝隙间观察走向竹林小道的那些人行为。
果然是清一色太乙宫持剑弟子,一行十几人,为首的正是谷灿,只见谷灿停下步子,四下观察中还不忘对身旁青年说话:“此狐妖胆敢来太乙宫盗药,但昨夜的魔教妖人又好像与她不是一伙,不然怎会弃她一人离去。”
狄印闻言一怔,低首望了一眼躺在自己怀中昏迷未醒的女子,心中莫名生出愧疚,心道:“若不是她出手救我而暴露了行踪,也不至于寡不敌众,着了这些牛鼻子的道,还受了重伤。”
只听谷灿续道:“那妖女偷了宫内珍贵的灵丹,这些灵丹是师尊们花了不少心血炼成,决计不能让它们落入妖魔之手,助纣为虐。”
狄印听后,忍不住噗嗤一笑,讥讽道:“就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之人是命,人家苦修成精的狐妖就不是命吗,如此小气,不就一颗药丸,竟如此斤斤计较,还痛下杀手、赶尽杀绝,真是可笑。”
“你们去周围找找有什么蛛丝马迹?”谷灿观察四周环境,这才作下判断,开始下指令分配跟随他的师弟们。
一众太乙宫弟子闻言作揖道:“是,谷师兄。”
话音方落,有敏锐的观察力的谷灿便发现右前方的角落有残留的血迹。
他蹲下身子,用指肚试了试鲜血的温度,反复搓了搓黏在手指的血迹,忖道:“看来这是狐妖留下的,血迹还未干,应该没多久。”说罢,手中的风轩剑不知感应到了什么,竟然无端地剧烈颤动。
身为风轩之主的谷灿可以感受到剑的异样,还未来得及按住风轩剑,风轩剑兀自出鞘,“嗖”地飞向狄印所在的坡背竹树身后。
狄印的心霍然一紧,加之手中的死灵屠龙斧还不断散发着血绿色的幽光,还一直在连续颤动,就连狄印两只手交握住都难以控制这至邪魔器跃跃欲试的渴望。
“死斧子,就你会在节骨眼竟出幺蛾子。”狄印知道就算骂手中利器也是于事无补,但还是捺不住脾气,小声啐道。
狄印左思右想,心急如焚之下,唯有把心一横,又从自己的衣角扯下一块红布遮住自己的脸庞。
他将怀中女子小心翼翼地平方在坡地上,脱下自己的衣袍盖在她的身上,紧握死灵屠龙斧,踩坡石借力,临空一跃。
“铿锵”一声,斧剑两种冷兵器重重的撞击在一起,青绿双色本就同属一类,却在半空中交汇,冲撞,分离。
一抹身影也快如闪电地飞至半空接下被冲撞而弹开的风轩剑。
狄印趁着这个空档,灵活的双足猛然踏着半空之气,脚下骤然浮起水光之雾,宛如虚无缥缈的云彩。
“流云凝气步。”
谷灿接住剑之后,立即扭头锁定目标人物,便将狄印的轻功路数看在眼底,脑子像是炸开了锅,大愕道。
一晃眼,想到三年前那个同样拿着一把充满邪气的三把斧的黑衣人闯入太乙池
,曾经自己在无意间扯掉过黑衣人脸上的黑布,而当日那黑衣人正是在自己面前施展这个身法。
即便当时他将那黑衣人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在北冥宫的论剑比试之中,他见到狄印也没有那么笃定狄印是黑衣人。
严谨沉稳的谷灿从不会在无任何确凿证据时冤枉任何人,但他的眼里也从不容半点沙子。
直到那日在高台上与狄印对阵时,狄印再次使出一模一样的身法,也进一步确认了他的猜想。
“原来你就是当晚潜入太乙池的黑衣人。”
他仍然记得,三年前自己是对狄印是这么说的。
这个世上有两张长得一样的脸庞,但是不可能有两片同样纹路的叶子,有相同身法又有相同容貌的概率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及微。
但是,尽管如此,他看到了狄印与扈力钦感情甚笃,他并没有在扈力钦面前说出当日的黑衣人是狄印的过多话语,以免破坏人家的兄弟情谊。
记忆里,三年前某一个夜里,他与素灰少年独自待在小院中。
“扈掌门!当日我太乙宫闯来一人假冒于你,抢走高长稼,此人是北苍派弟子,小道想此事古怪,可如今看到北苍派与你本就有所嫌隙。此人故意造此事端,定是希望在小道师尊心中就留下一根刺,这样便可有意加深六空与太乙两派之间的仇怨,日后好对你发难。”
“多谢,谷师兄告知,只是力钦想知道那冒充自己、将我叔父夺走之人是谁?谷师兄可有看清面目?”
“那夜天黑,并未看清,但是招式路数却很容易判断。”
素灰少年闻言莫名一笑,这笑容很是僵硬,带着些许苦涩,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天夜里的场景深深地印刻在谷灿脑海里,只是他一直不明白的是那素灰少年知道此事后的表情,为什么是洞察了一切,却露出一丝失落与苦涩的表情呢。
谷灿虽然不知道,但对北苍派的阴谋却是有所洞察,可是每每看到狄印,就会在想到他的三板斧呢。
其实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北冥宫出现的狄印身上并没有嗜血魔器死灵屠龙斧,自从见到这个兵器之后,他便查阅了不少古籍,知道此物乃是净火教所有,并且可以摄人心魄,这也是他不愿过多地在扈力钦面前提及此事的原因所在。
可是今天,流云凝气步的功法与三板斧都与眼前这个青年有关,即便蒙着面,他也能轻易地认出这个青年的眼神就是那个叫狄印的锈红少年。
此刻,谷灿唯一要做的便是拿下这个青年,将他的面目摘开在自己面前。
思绪也是在一瞬间变化万千,说时迟那时快,身手矫健的谷灿当下飞身踏过临近的竹身,接着竹身弯曲的力道纵身弹出。
狄印握着三板斧砍下不远处拦住的两名太乙宫弟子,怒杀之气兴奋地涌上心头,毫不留情地手起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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