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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宫
昨夜,夏梓沅紧绷多时的弦在回到殿内轰然松开,一时间疲倦涌上心头。
万千思绪想与一人分享,可怎么也呼唤不出肥波。
但恍世之下,盯着陌生的屋梁,她也睡不着。
原想着,就这么睁着眼等待黎明到来,可转念又想,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强迫自己浅眠。
直到寅时末,房门外突然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接着传来宫女叩门的声音。
“皇后娘娘吉祥,皇上命娘娘巳时前往太和殿举行祭天大典,奴婢前来为您洗漱。”
“进。”
祭天大典?难道是正式的封后仪式?
毕竟她这个皇后之位只是褚肆随口给的,还没有正式册封颁发金印,也没有入皇家谍位。
“宿主大大,祭天大典是古人大年初一祭祀天神、上天,祈求风调雨顺、丰衣足食的一种仪式。”
掉线已久的肥波终于上线了。
任由新来的宫女张罗换衣穿洗的夏梓沅忙着与肥波腹诽,没有注意到那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小臂上的红痣多看了几眼。
[昨天你干什么去了,我怎么唤你你都不出来。]
“啊额,我...我突然遇上了bug,就...就被迫下线了。”
呜呜呜,他绝对不会对宿主说,昨天看到石林里那个场景后,不久他吓得晕了过去。
醒来后,就只忙着在线上和女神系统求安慰,求抱抱,把宿主忘了。
......听说,女神最喜欢孱弱小可怜的这一挂了。
[所以,要你有什么用,需要你在的时候你总是不在。]活像一个渣男。
“额,还是有用处的,比如...比如....比如我可以和宿主聊天。”
[呵。]算了,就不能对它抱有期望。
为了证明自己还有些用处,肥波查看了一下后台,总算让他找出点什么好消息。
“宿主大大,宿主大大,褚肆对你的好感值从0变成1了,可喜可贺呀!”
升了一点?虽然很少,但回想一下昨日种种,也不无可能。
毕竟,他都让她手沾鲜血了,总能满足他一点变态的满足感。
蓦地,夏梓沅感觉到头皮一阵拉扯感。
梳头的宫女连忙跪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偌大的皇帝后宫,没有三千宫妃,只有她这一位皇后。
刚被总管派来伺候的下人都不清楚这位皇后的秉性,生怕她如同陛下那般动不动就血溅金銮殿。
于是乎,长宁殿内洒扫庭除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生怕被殃及。
夏梓沅看着这么大的阵仗,一阵唏嘘:“无碍,都起身吧。”
察觉到娘娘并无责怪之意,他们才敢起身做起各自的事。
大宫女听雨示意刚刚梳头的宫女退开,自己上前:“娘娘,她是新来的宫女春夏,做事不知轻重,奴婢听雨来为您挽发。”
坐在妆奁下,夏梓沅望着镜鉴里这位挽发的宫女。
面相上,她清冷的脸颊透出一种知性美,与她大哥的秘书倒是同一类型。
举止上,挑不出过错,不多言语,不轻尊卑,懂分寸...
可惜了,想也知道,她是褚肆的人,估计是专门用来监督她的。
昨天的一些举动很容易让褚肆怀疑她不是夏梓沅。
不过要让他失望了,这具身体的的确确是夏梓沅本人无疑,只是换了个芯子罢了。
依照褚肆不信神佛的性子,应当是想不到这层答案吧。
在听雨巧手的梳理下,夏梓沅垂至腰间的黑色长发被整齐柔顺地盘于发顶。
凤冠居于中,各种累丝镶珠簪不知凡几地叉在头上。两枝金色的凤凰步摇钗于两侧,坠以珠玉,六朝而下,晶莹辉映。
最后,辅以金色花钿映于眉中央。
一番折腾下来,夏梓沅也有些饿了:“听雨,可有备下吃食。”
听雨恭立于侧,“回禀娘娘,今日御膳房忙于祭祀大典的吃食,没有备下,唯留有一些糕点。”
实际上,褚肆没有下令要备下皇后今早的吃食。
就连她也都是仓促间被派过来做宫女的,自然照顾不到。
“好吧,那把糕点端来吧。”糕点就糕点吧。
夏梓沅从来到这里后,吃的是恐惧,喝的是寂寞孤苦,肚子里压根没有东西。
一小盏桂花糕被呈上来,闻着倒是清香,只可惜是过了夜的,吃在嘴里有些涩硬,但有总比没有好。
约摸着吃了两三块,她就吃不下去了。
“听雨,你们有吃早饭吗?没有的话,把这些糕点都分下去吧。”
听雨怔愣一下,在暗夜营做影卫的时候,为了活命,她把自己活成了一把剑。
没人会问她饿不饿,累不累,她只有拼了命地提升自己,以免自己在任务中丧生。
可现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后却担心她这个下人饿着。
听雨微抿了一下嘴唇,不再推辞:“多谢娘娘。”
余下的桂花糕也不多,他们三两人一块,虽不足以果腹,但内心却轻快不少。
其间,没有人注意到刚开始给夏梓沅梳头的宫女冬夏朝听雨点头示意。
巳时至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文武百官齐聚太和殿,着冕服,冠冕帽,无不肃穆。
钦天监监正见时辰已到,高声主持:“吉时正临,登坛祭天。”
本应先向祖宗牌位三鞠躬礼,而后再手持玉圭向牌位行三次揖礼的褚肆。
竟不顾祖宗礼法,堂而皇之地牵着夏梓沅这位亡国皇后走到了祭台上。
殿内的监察御史刘高看不下去,正要站出批判皇帝为人君者昏聩无度,却被御史中丞陈尚觉拦下。
无视掉下方的稍许不快,褚肆继而打开明黄色的卷轴,高念祭文。
“祈我先祖,窀穸迎祥,云礽延庆,遗泽久长。”
念到此处突然顿下,褚肆眼眸微眯,唇角上扬,接着继续。
“吾祖康元,创世开年,纵欲滥权,兹冤百年世家擅权,后劳工劳民,大兴土木...”
底下恭敬听颂的大臣们顿时慌了神,这,这哪是祈求国泰民安的祭文。
分明,分明就是公开揭露先祖过错的降罪诏啊!
一时间,除了丞相祁九归,中立派和站队褚祈卫的各路官员纷纷怒目视向负责撰写祭文的钦天监人。
而年过花甲的钦天监监正早已吓得跪地求饶:“陛下饶命,微臣再三检阅过祭文。”
“其确凿是对先祖歌功颂德的,不知为何,上面的内容被换掉了,望陛下明察!”
这一瞬,监正想到了刚出世不久的曾孙,想到了前几日刚纳的娇媚小妾,想到了九族...
可明明在交给陛下之前他还反复确认过,确是祭文无疑啊!
难道是他久居这个位置不让,惹得底下人愤恨,做局来陷害他?
早知道他就尽快辞官归隐了,他不做官了还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