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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超限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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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仙阁。

    夏梓沅将词谱抄录完全,脑海尚且浮现出许多想法,不顾外面已然昏黑的墨空,继续在纸页上写写画画。

    背后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将她抱了满怀,若不是嗅出了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她怕是要条件反射地回击了。

    肥波又不提醒她!

    察觉到身后男人情绪不高,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环抱住他的腰身:“褚肆,我想你了。”

    绵绵软软的思念从心上人的口中说出,填满了褚肆那颗亟需补救的心。

    “阿沅,朕总算懂得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须一日,一个时辰朕便有些想你了。”

    “阿沅,这便是欢喜吧。”思以莞尔,她的一个怀抱便驱逐了来时的风霜。

    她不知道褚肆来之前遭遇了些什么,才会对她这般想念,总归受益的是自己,她自他怀中抬首:

    “褚肆,看着我的眼睛。”

    褚肆不疑有他,盯向了她的一双水眸,水眸里是他微恍的面容:“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朕?”

    还是朕吗,也是,好感才一半,还不是“我”。

    “嗯,那是因为,夏梓沅的眼里无论何时都盛满了褚肆,动无可动,替无可替,只你独一无二。”

    她又靠近了些,双臂环住他的长颈,脚尖相抵,若即若离地吻向了他的喉结:

    “夏梓沅这一生,都会喜欢您,保护您,哪怕与世间所有人为敌,也甘愿做褚肆一人的信徒。”

    “明朝明朝待明朝,只愿卿卿意逍遥。”

    这妙不可言的情话,即是男子,也会含蓄隐约,他的阿沅足够大胆火热,赤诚的话烫着他的面颊。

    忽视掉耳际的滚烫,褚肆将怀中娇人抱紧,势要揉弄到骨血。

    分明是极具勾引的意味,他心中却暖得毫无做情事的打算,就这样,就足够了。

    一个拥抱,真的,满足了。

    “阿沅。”

    “嗯?怎么了?”

    “阿沅。”此生固短,无你何欢,遇之我幸,得之我兴。

    “我在,我,永远都在。”永远这个词,表示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终止。

    温存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就这么环抱不语,慰藉风尘,彼此取暖。

    等分开时,夏梓沅瞧到,褚肆他,眼角竟有了红意,是因为她吗?

    还是她的话?

    “阿沅,饿了吧,夫君带你去吃鱼。”褚肆想让她忽视掉自己方才的失意。

    “吃鱼?”怎么会想到要吃鱼的?

    “是,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北方有鲜鱼,味美而回甘吗?如今鱼儿已上钩,趁着新鲜食用最好。”

    “好,都听你的。”她倒是忘了,早晨他说过钓鱼理论,看来他的筹谋也圆满了。

    夜晚的京城,在褚肆的治理下,政通人和,还有零星的商贩在摆摊生计,他应当是个合格的帝王的。

    四处张望中,素手被他牵了过去,紧紧扣住:“阿沅的美貌怕是这帏帽也难遮住一二,招惹了一堆的死苍蝇环绕。”

    路经之处,见过的男子都目光恶心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阿沅,他们怎么敢!

    一听这话,夏梓沅不悦了,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褚肆你怎的这般嘴笨,何物才会只惹苍蝇啊,是死物!”

    “你把我比作死物就罢了,常人说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又把我比作蛋,常人又说,公鸡踩蛋,一级压一级,你怎的就不盼我些好。”

    这是来到这里后,她第一次与他正面发火,还不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总不能只许她讨好他,不许她生气吧。

    气不发泄出来,乳腺不通,她怕是要憋闷死了。

    她的这一通造作,看得褚肆一愣一愣的,这小辣椒不装了?

    往日的贤良淑德呢?还有,常人是谁,怎这么多话。

    从来没见识过如何应对女子的发难,褚肆一时忘记了反应,喃喃道:“朕...本公子错了。”

    错在不该当街招惹她,让她这般生动的瞋目切齿暴于长街,娇憨的样子直让人想咬一口。

    而夏梓沅在表现出不满时,也在一心一意地盯着褚肆的变化,心里预设了很多结果。

    要么,他不喜她的这种行为,舍她而去,那她之后只能继续保持温婉的人设。

    要么,他无任何作为,随意安抚。

    要么,似方才这般,不止安抚,还言明他的错处。

    既然他选了第三种,那她是欣喜的,适当地突破人设,也更方便行事。

    “哼,光认错还不够,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说看。”

    夏梓沅向周围看去,见有些许妇人姑娘被褚肆的容颜气度折服,她便拿起一个摊贩的帏帽,看向褚肆:

    “你若是答应我戴上这个,挡住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我便原谅你。”

    男人听罢,欣然接受了这个主意:“好,本公子答应你。”

    无奈地笑了笑,他微蹲住身躯,任由她戴好:“这下,你我二人谁也不可取笑谁。”

    “嗯呢,这样才公平嘛!”夏梓沅也满意了,继续将手递了过去,褚肆的手掌比她的热,取暖也不错。

    “宿主宿主,刚才你真是吓死我了,你这突然发火,我看得胆战心惊的,生怕褚肆一个不满意,将你噶了。”

    肥波也是看惯了宿主的百般讨好,骤然来这么一出,担心会适得其反。

    [夏梓沅这个角色是最基本的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她不可能一直都是喜、乐、爱,还要有怒、哀、恶和欲。]

    她不是在无的放矢,给出的一直都是爱意,堆积太多了容易让人难以消化,容易降低亲密关系的愉悦感指数。

    要适可而止,按需付出才能走进对方心里。

    专家说,这是“超限效应”。

    将帷帽的银子付上,褚肆就将她带到了一座依水而建的酒楼,看牌匾上陈旧的“鱼水欢”三字,当是有年头的老店。

    招待他们的人见褚肆手里拿出的金色令牌,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所以当时他套圈暂托在她手里的令牌,是这个用途吗?

    来人将他们带到顶层包厢,房间宽敞清幽,临窗可看到外面湖上的灯火酒家,亘古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