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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囚禁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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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夏梓沅在褚肆的怀里悠悠转醒,张眼便是美颜暴击,仙品啊。

    睡着的褚肆掩下了凌冽和犀利,增添了祥和与温顺,倒像只毛茸茸的博美。

    与他相比,她倒像个不怀好意的狗贩子,企图令他零落风尘。

    [肥波,我是个渣女吧。]

    大清早的,突如其来的质问,肥波被问住了:“宿主,你怎么会这么想?”

    [按照世俗的判定,我非完人,也是个俗人。]

    [不爱他却假装爱得比谁都深沉,渣。]

    [不爱他又不能允许他爱别人,渣。]

    [爱了他,却又要离开他,渣。]

    [好像我无论做什么,都始终对他有愧。只是不知道,这几分愧疚,是否会被磨灭殆尽。]

    “宿主,你不要这么想。”肥波不知道宿主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从事实来说,他肥波就是人贩子,褚肆就是不知实情的买家,而宿主只是被拐卖的人口啊...

    “还有,宿主,你不会爱上了褚肆吧?”因为她说“爱了他,又要离开他。”

    [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这句话,不止是问肥波,也是在问自己,因为她觉得自己对褚肆是没有爱的,有的只是些微的愧疚,就连怜悯都没有。

    “爱?爱,就是,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好像,肥波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

    [其实,哪怕是无所不知的百度百科,也没有爱这个字的具体定义,只有详细释义。]

    [作为动词,喜爱、男女间有情、喜好、爱护、舍不得、贪、友爱、怜悯、容易发生某种行为都是它的释义。]

    [这些都是爱,可这些又不全是爱。]

    [而我,什么都不占。]甚至连友爱都算不上。

    [所以你放心好了,更何况,我很清楚的。]

    [山鸟与鱼,不同路。]

    “嗯。”肥波也不知道当下该作何解释,宿主她所想的远远要比自己想的要深些。

    被夏梓沅久久凝视了这么久,褚肆早就醒了,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阿沅,朕有这么好看吗?”他睁开眼,惺忪而清明的眼瞳映着她姣好的面容。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她挂上夏梓沅的皮子,深情款款,炽烈而哀恸。

    “油嘴滑舌。”

    没再多温存,两人就在惊风听雨的伺候下梳洗点妆。

    “褚肆,你今日几时回宫啊?”今日是拔营的日子,大部队要回京,他本应一同跟着,可总要回宫的。

    旁边伺候的听雨惊风二人听到这个称呼,面上无异,心里却暗自想着,莫不是,娘娘得了陛下宠爱?

    这个转变,听雨是欣喜的,若两人心在一块,那她即便是陛下的人,也不用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午后,朕便离开。”

    “哦,那这六天,我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赶紧离开,千万不要拦着她喝药。

    “朕命他们二人在这陪着你,等朕处理完堆积的杂务,你这边也处理妥当,便接你回宫。”

    “好,那我便等着。”

    用完早膳,带上听雨惊风,再加上青云若和何旭,众人聚在一起,听夏梓沅商讨起这难得一见的演唱会。

    夏梓沅当着众人的面,将昨日辛苦抄录的歌词曲谱拿了出来。

    “这是古风大型国美演唱会的歌单,我共拟了五首。”

    “需一活泼长相的女子唱《戏柳骑白马》,温婉的女子唱《探窗》,一忧郁型男子唱《盛世回首》,另着一意气风发的男子唱《明月天涯》。”

    “最后嘛,合唱一首《盛世之疆》。”

    众人翻看她手里的谱子,词写得很不错,就是音律上需与阁里的乐师们商讨。

    “姑娘是从何处听得这么多首好听的曲子的,属下从前怎闻所未闻。”

    因为做的买卖与人有关,总是要培养阁楼的姑娘公子们才艺的,青云若也是广招天下名师,倒从未听过这几首。

    陡然将这些拿出来,是个人都会生疑,不过,想要解释也不难,只是夏梓沅想将那个理由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展露在褚肆一个人面前。

    今日,她只能找个借口了:“这些歌,是一群隐世之人所作,他们是一群很可爱,很值得敬仰的人。”

    “只不过,他们因着某些原因不好现于大家面前,若是见到,你们定会对他们多加赞叹的。”

    毕竟是得了好处,青云若也不好多问,只道:“人倒是好找,从楼里挑些卓绝的便好,只是这装扮之类的,不知姑娘可有建议。”

    “装扮定是要跟着这曲子来化,衣服配饰我来设计,青老板便先将人找来,另多备些乐器和乐师,让这些人熟悉熟悉。”

    “好,属下听令。”青云若今日越发觉得,夏梓沅此人,惊才艳艳,确实配得上主子。

    只是,想到昨日那些寒凉的柿饼,她不由得看向褚肆。

    罢了,终究是他们二人的事,她又何必多掺一脚,多生事端。

    听了很久,褚肆也是对她口中的演唱会万分期待,不知他的阿沅会为他带来怎样的盛举。

    他的阿沅倒是越发不加掩饰了,在他面前透露出更多的破绽,是对他放下了心防吗?

    很快,到了褚肆回宫的时刻,夏梓沅背着众人依依不舍地牵着他的手,不愿松开:“褚肆,你会忘记我吗?”

    褚肆握住她微凉的手掌,让她宽心:“不过是几日,朕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可是,男人都是健忘的,今日喜的是夭夭桃李花,明日就盼列松翠美人,怕是六日过后,你定要将我忘之脑后了。”

    她委屈地在他心口画圈圈,一字一字地写下夏梓沅三字,妄图将他心口填满了自己。

    “那不若你同朕回宫。”知道她这粘人不舍的样子是装的,褚肆故意应下。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不碍着你的眼了。”

    “唉,就让我这昨日黄花独自在这枯萎吧。”

    “我那狠心的夫婿呀,本是穷苦书生暂居我家,许我荣登榜首后给我一个家,奈何一去不归,身旁换了别人。”

    演着演着夏梓沅情到深处,还唱了起来:“宴尔新婚,以我御穷;有洸有溃,既诒我肄;不念昔者,伊余来暨。”

    矫情造作的模样,让她演了个遍,看得褚肆都怔愣了。

    她这般磨人的小妖精,幸好是自己收了。

    “好了,朕答应你,日日命人给你递书信,绝不会有一日忘记。”

    都在京城,他想出来岂不容易。

    只是她爱演,他便屈尊陪她演个够。

    “那你答应了,便不许反悔。否则,我一狠狠心,跺跺脚,就跑了,让你再也找不着我。”

    她故作威逼利诱,扯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可听到“跑”一字,褚肆心里警铃大作,又想到了些不开心的往事,猝然发作。

    他青筋暴露地捏住她的身板,恶狠狠道:“夏梓沅,你是朕的人,这辈子都没有跑的机会。”

    “若你敢跑,朕一定会将你关在笼子里一辈子,囚禁终身。”

    “所以,不要再提这个字,后果你承受不来。”

    意识到自己演过头了,夏梓沅听话地闭上了嘴,坚定点头,示意他,不会跑。

    夏梓沅,确实是不会跑,可唐窈,会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