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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景婉黎所在的牢房,就知道了丽姐被送进手术室的消息,而娟姐她们一伙人知道这消息时,都特别开心,恨不得丽姐能够死在手术台上,不过景婉黎却发现,在这间牢房中,还有一两个人处于中立状态,甚至还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来。
娟姐远远的斜睨着景婉黎,“喂!新来的,我劝你还是到我们这边来吧,有娟姐我罩着你,你肯定要少吃很多苦头的。”
景婉黎没有去看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有自己的原则,这些都是要犯,自己绝不能与她们走得太近。
而今天之所以会出手救丽姐,那完全是因为人命关天,不得不这么做而已。
“不识好歹。”娟姐冷冷的说了这句话后,对另外两个女犯人使了一个眼神,那两人便朝着景婉黎走了过去。
“我们娟姐让你跟着我们,那是看得起你,你竟然给脸不要脸?”
说着,那个女人便伸手揪起了景婉黎的头发,抬手便准备朝她的脸上招呼上去,只是,她的手还没有落在景婉黎的脸上,景婉黎便伸手拦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推,那女人没有防范,一下子便摔倒在了地上。
“你竟然敢打老娘??”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和着旁边一起的同伴,两人便对着景婉黎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
整个过程,景婉黎哼都没有哼出声来,只是紧紧的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上,不管怎样,也不能让这些人碰她的脸。
每次打都是这样,那些人也觉得无趣,所以没多打几下便放开了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隔一两天都会发生一次,所以景婉黎也习惯了。
一个星期以后,丽姐被送回来了,出于关心,在她进来的时候,景婉黎便立刻朝她走了过去,关心的问道:“丽姐,你怎么样?”
丽姐微微一愣,一脸惊讶的看着景婉黎,她眼底的表情是那样的真挚,一点儿也不像是作假的,轻轻摇了摇头,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我没事。”
对于她淡漠的态度,景婉黎也没有在意,不过本着自己是医生的原则,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不管是吃饭还是做事,她都有意的去照顾着这个带伤的丽姐。
最初的时候,景婉黎还计算着日子,可是到了现在,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数日子了,若不是以为今天加餐,她都不知道,已经到了过年的时间了。
过年?这应该是她这辈子过得最悲戚的一个年了吧?没有所谓的团圆饭不说,居然还是在监狱里面渡过的。
或许是因为过年的原因,大家的情绪都比较低落了起来,晚饭过后,景婉黎刚回到自己的床上准备休息,便有人开始过来找茬了。
在那两个女人动手之时,冰冷的牢房里面便响起一个冷厉的声音,“住手!”
所有人都朝着丽姐看了过去,只见她缓步朝着景婉黎这边走了过来,拉过景婉黎的手,冷冷的说道:“以后,小景就是我的人,谁若是想动她,就先得问问我的拳头。”
在这间监狱里面,虽然很多人都站在娟姐那边,可是她们都清楚,这里面真正厉害的人是丽姐,只是她不像娟姐那样喜欢争权罢了。
“呵呵”娟姐突然笑出声来,“没想到,你一个新来的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这么快就找到了靠山。”
景婉黎抿着唇没有说话,她没有想过要找什么靠山,不过,她也懒得和她们解释什么,因为,没必要。
丽姐只冷冷的瞥了娟姐一眼,“这打狗也得看主人,以后,谁若是再敢欺负小景,就是和我丽姐过不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丽姐?”景婉黎一脸惊讶的看向她,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维护自己。
丽姐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缓缓说道:“好好睡觉,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嗯。”景婉黎点点头,却莫名的红了眼眶,躺下后,拉被子盖好,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滕烈,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应该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着年夜饭吧?你可知道我今天差一点儿又被人打了?若不是丽姐在的话,我这个年就会过得更悲催了,滕烈,滕烈,你好狠的心啊!”
而此刻的滕烈,刚好与家里人一起吃过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是他曾经与景婉黎的新房,不过,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住而已。
这里,所有关于两人记忆的东西全部都被他给收了起来,可是,每次走进来时,他还是能够感觉到属于她的气息。
独自一个人站在窗户前,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一整包烟抽完以后,滕烈转身去酒柜里拿了一瓶酒和一只酒杯出来,一杯酒又一杯酒就像河水一样的喝了下去。
为什么,每次在他感觉他们之间快要走近之时,却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又越来越远了呢?
仰头看着夜空,滕烈忍不住喃喃出声问道:“景婉黎,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也想去相信她,可是真相就这样摆在眼前,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让他怎么去相信她啊?
今天,他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走到了特别监狱的大门,可是最终,他还是没有那个勇气走进去,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看到她以后会忍不住的心软,看到她以后会忍不住背弃了自己的信仰,自己的坚持。
可是现在,他的脑子里,他的心里,全部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令他着迷,那样的让他眷恋。
朦胧中,滕烈仿佛看到了景婉黎的身影,她正笑着朝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婉黎”
只是,当手刚一伸过去时,她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婉黎”滕烈喃喃的念出了她的名字,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
滕烈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是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了,爱她也痛,不爱她也痛。
其实,他多么希望陆少勋和段锦南能够找出他们所谓的陷害她的人,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她放出来了,那样,她就不用再在里面受苦了,可是,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他们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这让他漂浮在海里的心,越沉越深了起来。
“景婉黎,你为了那个男人,可以连尊严都不要了;你为了他,居然连这么下作的事情也愿意去做吗?景婉黎,到底我在你的心里算什么?算什么啊?”
你可曾为了我做过什么什么呢?
“啪!”的一声,手中的高脚杯竟直接被他给捏碎了,鲜红的液体流淌了一地,可是他却半点儿也感觉不到疼痛。
脑中闪过的全部都是景婉黎与段锦南在一起时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是那样的令人心痛。
滕烈咬牙切齿的看着夜空,叫出了她的名字,“景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