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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单骑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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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正是努尔哈赤之子皇太极满月的日子。

    轻风拂柳,万里无云。

    努尔哈赤一大早就身着黄缎暗龙袍,笑容满面地迎接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部下士卒,并以最隆重的民族习俗,专设吃肉大典,招待客人。

    来贺的客人有邀请的,也有不邀自来的过路的外地人。

    客人进棚台,八、九个人盘腿坐在席垫上,自动围成一圈。

    坐定后,阿哈端着方圆二尺的铜盘,盘里放着不加盐酱的十斤重的方块猪肉,放在众人中间,接着再端上一只大铜碗,碗里盛满煮肉的肉汤,汤里放着一只大铜勺。同时每人面前摆着小铜盘。

    开宴后,侍者又端来一个大瓷碗,碗里倒上成坛的高粱酒,接着轮流捧碗呷一口酒,然后就各自用小刀割肉,边吃边谈。

    努尔哈赤以如此隆重的仪式,纪念儿子不足周步的“生日”。颇受其妻叶赫那拉氏的欢心。她怀抱着白胖的皇太极,穿行在上百人的席间,受众人庆贺,忙得不亦乐乎。

    日斜过午,席棚里依然亲朋满产,笑语不断。

    努尔哈赤和那拉氏刚回到后院前楼,想歇息片刻,忽听前院鼓楼鼓乐大作。

    不一会儿,一阿哈进屋禀报:“大人,叶赫部酋长纳林布录大贝勒前来贺喜。”

    努尔哈赤把纳林布录迎进楼内,当即盛情招待。

    纳林布录一蛊一蛊地喝着老酒,小圆眼瞅着努尔哈赤,竖起大拇指道:“老弟可谓女真人的奇才,可与先人阿骨打、金太宗、金熙宗比美,自兴兵之后,旗开得胜,开疆扩土,事事如意,之后,必定平复天下,做一代天子。”

    纳林布录说到“天子”一字,马上站起来,行礼,对努尔哈赤表示尽忠。

    努尔哈赤并不愿意听如此肉麻的吹捧。

    但又要逢场作戏,只得敷衍应酬道:“老兄过奖,过奖!小弟只是从小挖参的凡人,哪比得了牛马万匹的叶赫河岸土默特族。”

    纳林布录听了十分得意,就借机自吹自擂起来:“当年吾祖可谓蒙古强汗,灭纳喇部,占叶赫河,以后先祖曾受封于明朝,为朝叔众事,吾父与其兄清佳努,是叶赫城名门大户,号称不可战胜的‘二努努’……”

    纳林布录还要再说,努尔哈赤趁敬酒的机会,问道:“老兄,你还记得你家祖宗褚孔格,你父亲杨吉努,你伯父清佳努,为谁所害吗?”

    趾高气扬的纳林布录,一时象瘪了气的皮球,不再言语。

    原来,万历八年褚孔格,由于明朝暗中支持,被哈达部所杀。

    其父及其伯父,也在万历十三年,被李成梁密谋所害。

    席间静了片刻,努尔哈赤异常动情地说道:“老兄岁比我长,见多识广,可千万不要忘掉你的仇人是李成梁。”

    站在一旁待酒的叶赫那拉氏劝道:“大阿哥,人亲莫过骨肉,大丈夫应该记住世仇,且莫干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纳林布录自觉无理,他咂着嘴唇,把酒蛊往桌上一放,直眼瞅着叶赫那拉氏。

    努尔哈赤见此情景,马上将妻子,待女劝走。

    女人们走后,努尔哈赤就单刀直入地对纳林布录说道:“老兄多年不到山寨,见面本不应提过去的事,可是,为了女真的安全,后辈,我想还是把话说清楚好。”

    纳林布录是有名的花狐狸,眼前他见众人求和心切,就满脸堆笑地说:“历来和为贵。其实,兄弟也没有跟建州仇杀的意思,只不过写封信,开开玩笑,看两位老弟是否对我有善意。”

    “这个玩笑,可开得不小。”

    努尔哈赤信以为真,哈哈笑道:“我想叶赫的后辈,不会是不仁不义的人。”

    说着他举起酒蛊,提议道:“为建州与叶赫的世代友好,干。”

    “等等。”

    纳林布录霍地站起来,咬破自己的左手中指,鲜血滴在一个大蓝花瓷碗里,对天起誓:“为世代的友好,咱们今天在座的,对天喝血酒。”

    舒尔哈赤第一个响应,也咬破左手中指,把血滴在蓝花瓷碗里。

    其他人依次如此。

    当轮到努尔哈赤时,忽然一个男阿哈闯进屋里,走近努尔哈赤的身边,伏在他耳边念叨了几句,努尔哈赤随着阿哈走出客厅,直奔鼓楼的楼下。

    努尔哈赤刚迈进脚,妻子叶赫那拉氏就扑通向他跪下,道:“为妻有一事相告,不过您千万别伤害我的兄长。”

    努尔哈赤一时莫名其妙,就绷着脸儿望着妻子。

    经叶赫那拉氏一细讲,他才明白。

    原来,纳林布录今天来拜贺使的是笑里藏刀之计。

    三天前,他已与扈伦四部密谋好,今晚要劫建州北面的户布察寨,然后待机直取费阿拉。

    “此话当真?”

    努尔哈赤听完反问道。

    叶赫那拉氏马上向纳林布录的待女打了手势,说道:“这都是她亲口对我所说。”

    努尔哈赤回到客厅时,已不见纳林布录的踪影,他气得双手发抖,抓起瓷花蓝瓶摔个粉碎。

    努尔哈赤应即召集部将议事,决定当即兵分两路,出征迎敌。

    傍晚,费阿拉山城十分宁静。

    参战的兵士分两队,一队由安费扬古率领,另一队由努尔哈赤亲自统领。

    新月如钩,山路崎岖,努尔哈赤带着一路人马,翻过界藩山,下往北行。

    忽见一路人马,正举着火把,由东向西而行,努尔哈赤马上派哨探前去查探。

    不一会儿,哨探回来禀报:“前面是哈达部大贝勒孟格布录率领的人马。”

    族拥在努尔哈赤前后的几员部将,一听前面有敌,一个个跃跃欲试,准备一战。

    努尔哈赤见此情景,笑道:“众将莫急,有的是仗打,今天我们要打的是伏击,切莫心急,因小失大,破坏全局。”

    黎明时分,努尔哈赤率领部分人马在哈达部的富儿家齐寨,放火烧了几堆柴火,以引哈达兵回身急救。

    行在半路的孟格布录见富儿家齐寨方向火光冲天,赶忙拨马加鞭,急驰山寨口中不停地叫喊:“保住哈达!保住哈达!”

    孟格布录是哈达部左都督王台的儿子。

    哈达部原是女真族中最强大的部族,居住在松花江北岸呼兰河以杀的塔山左卫,其祖被封为都督企事,以后迁到开原靖安堡广顺关外小清河上游居住。

    到了王台袭职为左都督时,他效忠大明朝,深得辽东总兵李成梁的清睐。王台死后,十九岁的孟格布灵承袭父职,但由于家族内讧,势力渐弱。

    于是,他就靠拢叶赫,以图东山再起,所以这次劫掠建州部,户布家寨,他一马当先,可惜,昨天劫掠户布寨寨收益甚少,已十分后悔。

    今天自己的寨堡,若被他人洗劫,岂不是赔本又折兵的事吗?

    努尔哈赤骑着铁青马来到一座山口,锦见前面尘土飞扬,料定哈达兵已到,于是他立即叫部众后退,以单骑引敌到设伏处。

    孟格布录跑到前边,一看只有一人殿军,心中暗喜。

    他忙挥手,左右护卫马上冲过来,这时右边的那个护卫看清了前面那人就是努尔哈赤,连忙对孟格布录喊道:“都司大人,前面那个就是努尔哈赤。”

    孟格布录回头问道:“你看清了吗?”

    “没错,我敢拿脑袋担保。”

    孟格布录眼看战机已到,马鞭挥得更有劲了。右护卫见主子求战心切,就立即冲上去,恨不得生擒努尔哈赤,在主子面前报头功。

    努尔哈赤见冲上来的护卫离自己只有一丈多远,马上引弓搭箭,回身从马脖子一侧,连发二箭,正中护卫的马腹,那马惊叫着,调头后窜。

    努尔哈赤骑的铁青马,跑着,跑着,失蹄了,把努尔哈赤甩下马来,幸亏右脚挂在马鞍上,身未受伤。

    孟格布录见努尔哈赤摔下马来,马上疾驰而至。

    努尔哈赤见势不妙,就忍着疼痛,折身下马,嗖的一声向孟格布录发出一箭,正中马的前胸,孟格布录从马上跌了下来。

    盖格布录的左卫士手疾眼快,他见主子马伤有险,就赶忙跳下马,把自己的马让给孟格布录,把主子搀上马,往后逃窜。

    努尔哈赤见孟格布录没进入伏击处就后撤了,连忙组织就近的少量兵士追赶逃窜之敌。

    努尔哈赤追到哈达河边,歼敌十多人,获甲六副,掳马十八匹。他见哈达兵已多数过河,就勒马停蹄。

    努尔哈赤刚想收兵,忽见身后飞来一队人马,杀声震天,声震峡谷。

    努尔哈赤伫马横刀,朝远方看去。

    只见烟尘滚滚,不一会儿,一队三十多人的叶赫巡逻哨探追来。

    那为着的哨探远远看见绣金云龙的建州骁骑大意,立刻惊叫道:“努尔哈赤!”

    叶赫兵耳听努尔哈赤的名字,一个个心惊肉跳,于是拨马而逃。

    这时,行在半途的叶赫、乌拉、辉发三部人马,听说益格布录落马跌伤,大军溃逃,也就不战自溃了。

    纳林布录率众回到叶赫城。心中怏怏不乐,他发现部将与兵士每当谈起努尔哈赤都如鼠见猫,望而生畏。

    纳林布录忽生一计,叫阿哈把布寨找来,当日商定找一个石匠,刻一座小石碑,趁努尔哈赤修堂子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前埋在堂子的地基下。

    到了九月九日这天,旭日方升,努尔哈赤邀众部将登鸡鸣山。

    在山上钦菊花酒,图鲁升最爱喝酒,他第一个来到早就选择好的松树林,与包衣阿哈们在草地上铺上毛毯,摆好坐垫,准备好八个酒碗,等着众人到来。

    鸡鸣山松衫青青,红枫如火,山野里一片黄色的山菊花,放出扑鼻的幽香。

    不一会儿,额亦都、叶克书、劳萨、博尔晋、安费扬古相继徒步登上岛来。

    努尔哈赤今天心清特别好,一是结义兄弟相聚;二则大明朝封他为“龙虎将军”的敕书早晨已到,焉能不喜?

    图鲁升见兄弟们相继坐好,就用自酿的菊花酒,咕咯咕略地倒满了各人面前的酒碗,将有各的山珍海味,扒能掌、烧鹿筋、山鸡炖猴头、蚂螂海、虾仁川笋、凉拦龙须菜、糖酥红鳞鱼等—一端上来。

    大伙举起酒碗,叶克龙首先祝辞:“诸位兄长、兄弟,今天是重阳之日,首先为我们兄弟团聚干杯!”

    “干!”

    众人开怀举杯一饭而尽。

    叶克书喝完,接着讲起汝南人拜师登山的故事。

    传说在东汉时,有个汝南人曾拜一个道士为师。

    一天道士对汝南人说:“九月九日这天,你家有大难。”汝南人听了大惊,就请道上帮他找个解救之法。

    道上说:“明天你带些菊花酒登山畅饮,便可免灾。

    到了九月九日这天,汝南人—一照办,傍晚回家一看,羊圈里士只绵羊全部暴死。他求见道士问明缘由。道上说,你若不登山饮酒,恐怕你也得暴死。“所以,从此九月九日登高避灾的风俗传下来了。

    图鲁什吃得满嘴冒油,他望着叶克书说:“我不信!我不信!”

    努尔哈赤见此情形,就接过话茬说道:“老话讲,入乡随俗,风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风俗中有民心,历史上凡成大副业者,都要顺乎民心,办事合民意。我们女真人要想重振大金伟业,一要靠咱们首领的精诚团结,二要顺乎民心。“图鲁什兴奋地说道:“听都司这么说,今天修堂子的事,就要奠基破土喽!”

    叶克书说道:“你们看,这是大明朝颁发的敕书,封爱新觉罗.努尔哈赤为‘龙虎将军’。”

    大伙争抢着看金光烂烂的敕书。

    图鲁什一时激动起来,他为兄弟们一一满上一碗酒,自己举过顶道:“为将军的荣升,干!”

    兄弟们同时一钦而尽。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自豪地回顾了起兵以来,攻图伦、夺兆嘉、取玛尔墩、战界著、哲陈、连破安图瓜尔寒、贝欢寨、巴达尔城、章嘉城的历程。

    最后努尔哈赤颇有感慨地说道:“要想打胜仗,一定靠将帅足智多谋,敢冲锋陷阵,二要靠能攻善守,敢打敢拼的兵土,打仗,打仗,敢打才能取胜。”

    日至中天,忽然一探马跑上山来,向努尔哈赤打平道:“请将军下山破土!”

    天过午时,在夹哈河岸虎兰哈达山脚下,工匠们拔去早钉的木桩,开始掘土奠基,修堂子。

    锹镐齐舞,叮叮当当,十分热闹。

    在地基正中,大约挖了三尺深的地方,一个工匠突然挖到一块石碑,他小心地铲去碑上的湿土。

    只见石碑正同刻着弯弯曲曲的六个字。

    工匠们铺纸拓片,送给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在城内小楼上接过碑文,仔细一看,不禁一惊。

    他望着篆刻碑文,小声念道:“灭建州者叶赫。”

    随之冷笑道:“哼!好个纳林布录!你打仗打不过,就施起诡计来!老子不是菩萨迷,想在我面前搞鬼把戏,妄想!”

    想到这里,他把安费扬古叫到跟前,命令道:“快去叫工匠们把石碑砸碎,给老子当奠墓的碎石。”

    石碑刚刚砸碎,努尔哈赤派到叶赫的密探气喘吁吁地闯进山城,奔向努尔哈赤的房间,打揖后,说道:“早晨纳林布录与布寨密商,叶赫出兵一万,哈大、乌拉、辉发三部合兵一万,蒙古科尔沁,锡伯、卦勒寨三部及长白山珠舍里,讷殷二部,也出兵一万,共三万人,将兵分三路向建州围剿。”

    努尔哈赤笑道:“此事我早有所料,但不知何日发兵。想不到今天果然来了。”

    密探退下,努尔哈赤派卓罗带着十余个探马,立即出动,密切注视敌人的动静。

    随后,努尔哈赤马上召集各路部将到客厅议事。

    部将们都住在外城,离内城有一、二里路。

    不一会儿,额亦都、安费扬古、图鲁什、叶克书、何和里、费英东、舒尔哈赤相继进屋,先后在里屋转圈炕上坐好。

    努尔哈赤镇静地把“九部联军”来犯的消息向大家做了介绍。

    舒尔哈赤还没弄明白放军,将从何方面来,就脸色发白地惊叹道:“三万大军铺天盖地而来。我们万把人,咋能抵御得了呀!”

    他本来在南炕盘腿而坐,说着,说着,屁股就蹭到炕沿,手脚利索地穿上草鞋,就要破门而去。

    努尔哈赤见弟弟如此惊慌,心中不禁暗笑,随之安抚道:“莫急!莫急!”

    好开玩笑的叶克书见此情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就含蓄而诙谐地说:“二贝勒的魂今天好象落在家里。”

    安弗扬古给叶克书使了个眼色,就插了句话,说道:“三万大军并不可怕,当年诸葛亮用空城计,还大败司马懿二十万大军呢!”

    努尔哈赤耐着性子,安慰道:“大家在一起商量对策吧!”

    舒尔哈赤不耐烦地道:“商量什么?这都怨您一个人!”

    他凑近努尔哈赤,嗓门提高了一半,道:“当初纳林布录差人跟你要两个寨子,你把人家轰走!后来人家亲自上山来‘朝拜’你这‘土皇上’,你又说人家使的是‘笑里藏刀’计,这回可好,人家来了三万大军,来讨你的命啦,看你还逞能?”舒尔合赤的奚落挖苦,把努尔哈赤激怒了。

    他霍地站起来,在炕上象根铁柱子,放开洪钟般的嗓子,说道:“维护女真族的团结,反对分裂,是每个布库里雍顺后代的责任,这叫什么‘逞能’?为了女真族的子孙再不受人欺凌,别说是死,就是刀山火海,我们要也扑上去!”

    “好,好!”

    舒尔哈赤又气又急,腿发起抖来,他边说边退,走到门口,双腿站在门槛上,又道:“这个仗,你有本事你打,我……”他话没说完,转身就走。

    努尔哈赤气得操起木棍追向门口。

    努尔哈赤跑出门口,忽然哨探卓罗飞驰来报:“敌军三万集中于浑河北岸,据抓到的一个敌军奸细说,明天要翻过沙济岭,在岭下吃早饭。”

    努尔哈赤听了,当即召集带兵的将领,继续研究对策。

    众人到齐,努尔哈赤首先讲明了敌强我弱的形势,然后道:“在敌强我弱事态下,既不能硬拼,也不能死守,而要避其锐气,拖住敌人,以逸待劳,然后歼之。”

    图鲁什,没有完全弄懂努尔哈赤的战法,不解地说:“不管怎么打法,敌方三万人不会减少呀!”

    努尔哈赤笑道:“兵不可独以多少论强弱,要知道,现在三万之众,来自九部,彼此都想少出力,多得利,此兵虽多,也是乌合之众,只要两军相接,我们杀他几个将领,敌军就会不战自溃,哗然收阵。”

    努尔哈赤见图什依然摇头,就启发他道:“古人打仗,要求领兵的将帅要通晓‘九变’,‘九变’也就是随着不同的阵势,采用不同的战法。”说罢,他铺开一张自画的建州山顺地势图,放在南炕上,布置起“古勒山之战”来。“此战,先由额亦都率轻骑一队,抢先赶到扎喀城,等敌方越过沙济岭,来到扎喀城时,应战一个时辰,然后佯装西逃,渡过西子河,固守黑济格城。

    再等敌方在黑济格连攻不破,疲惫厌战时,再由安费扬古带领一部分人马,佯装援救黑济格城,把敌兵引到古勒山埋伏地,然后由努尔哈赤率领全军,聚歼来犯之敌。

    布置完毕,先派好各路兵马的头领,定下互相联络信号,决定明天凌晨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