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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的晨雾还没有散去,晨雾中的山谷也还没有醒来,小楼的栏杆上仍挂着清晨的水气,有些微凉的空气中透着一丝古朴的味道,一切都如以往一样。小雷走在这有些湿滑的台阶上,不知道师父又唤自己来做什么,这次洛初初会不会也被一同叫来,若是见到洛初初要怎样去掩饰出对昨天的失败不在意的样子,小雷带着一堆杂乱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白羽清的房门前。
“拜见师父,弟子雷彧在此。”小雷作揖道。
“跪下!”白羽清的房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应声打开,而是从房门内传出一个严厉的声音。小雷半弓着身子还在等待房门打开,却被白羽清这严厉的声音一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虽然不明白状况,但也只好听师父的话,跪在了白羽清的房门前。
“你可知你所犯何事?”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白羽清的声音又从房间里响起。这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小雷也是在想不出师父为何突然让自己跪下。先想到的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是又没有想到自己犯了什么错,最近这段时间自己也一直都是在按部就班的修炼。接着想师父会不会要收自己做入室弟子之类的,想到这还有几分开心,只是介于师父严厉的口吻可能在考验自己,没有把开心的表情体现出来,但白羽清突然问自己犯了什么错。
“弟子不知。”原本还有点开心的小雷一下子又有点慌了,低声回答道。
“为师且问你,你是否私自指点天子阁弟子?”听到小雷的回答,白羽清没有生气,还是用严厉的声音问道。
“是。”小雷本来想说没有,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并没有给哪个天子阁弟子指点,但是一下又想到了欧聚然,聚然不就是天子阁的弟子么,原来自己心中一直没有把聚然当成同门看,不自觉的已经当成弟弟看了。
“为师再问你,你是否自私当众用清羽点易物赠与天子阁弟子?”白羽清继续问道。
“是。”小雷已经知道了,看来是有天子阁的弟子嫉妒自己对欧聚然的帮助所以将自己举告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聚然在师父心中的看法。
“作为地子阁弟子,有何资格指点天子阁弟子?且不论你使其他天子阁弟子心生嫉妒,未成大道,妄言指点,误人子弟。作为师长竟在众师弟面前长期无偿给予师弟物资,扬不劳而获之风,你可知错?”白羽清依然厉声厉色的说道。
“弟子知错。弟子此行多有不妥,且都属弟子一人强行所为,欧师弟并不知其中错对,此事弟子愿一力承担。”小雷知道自己平日里这么帮欧聚然,肯定会引起其他弟子的注意,但是引起其他弟子的注意是想让聚然获得优越感,帮他提高在弟子心目中的地位,却没想会被人举告。不过师父所说也确实不无道理,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确实有欠考量,师父要罚也是应该的,不过还是希望不要影响聚然在师父心中的印象便说道。
“一力承担?倒是与你那顽皮师姐有几分相似,为师自然是要罚你,且自然是你一力承担,告知为师此事者正是欧聚然,为师何有罚他之理,为师已调此子去东阁。”白羽清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虽然还是严厉的声色,却在严厉中听出一丝柔软。一想到已经离去的得意弟子,和得意弟子所带的这个只知修道不知人心的弟子,白羽清心中多少会有一丝怜爱吧,可是罚终究是要罚。
小雷听到是欧聚然向师父举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会呢,自己有什么地方亏欠过聚然自己却不自知?或者说在清羽阁中有其他师兄对他更好?又或者说自己无形中妨碍到他什么了?小雷原本长跪的身体因为陷入沉思,慢慢的变成跪坐在那里,弓着身子,手垂在地上。小雷本不是一个会这样失礼的孩子,只是突然间脑中出现了太多的想法,太多的不理解,太多的假设,但是所有假设都被自己一一推翻。
不理解的依旧不理解,更多的想法在不断的萌生,已经无暇去注意自己所在的场合,自己应做的举止,想着想着,只觉得眼前有白光一闪将自己包围。这道白光让小雷稍微回过神来,白光散去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露天的平台上。再定睛细看,这个平台其实是清羽阁的楼顶,楼顶的四角有四块巨大的白色玉石,这玉石的材质和自己怀中白色的玉牌似乎是一样的,而小雷正被四条铁链绑在东北角的那块玉石上。
小雷四肢尝试活动一下,却发现四肢被铁链牢牢的绑在了玉石上没有办法移动,就这样像是被紧紧的钉在了石头上一样。山谷中的风有些凉有些硬,呼啸着掠过楼顶,同时也掠过没有遮挡的小雷。太阳慢慢升起,小雷背北面南,阳光的温暖使得山风不在那么凉,可小雷还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要是到了夏天,自己就要在烈阳下面烤了,要是冬天自己会不会成雪人呢。
想到最后小雷也没有想通欧聚然为什么要主动去告发自己,可能只是想跟自己开一个玩笑,没想到这个玩笑有一点过了,想着等自己受罚结束之后聚然看到自己一脸担心后悔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忍心责罚他下次不要玩的这么过。往坏的地方想不明白,就会往好的地方想,只要想明白自己就会好过一点,这可能也是人的一种自愈本能吧。
“擅自僭越,目无尊长,受曝禁之罚,念初犯,罚至下次阁内比试结束。”就在小雷脑中还在思索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声音从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很熟悉,很严肃,是白羽清在给小雷传话。而另一个声音却是第一次听到而且出乎小雷意料,是一个嗓音略粗的声音,虽然声音中也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脱离孩童的声音说道。
“你是哪阁弟子,怎么得罪那个臭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