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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傲雪狂寒风骤,丛云剑影一线天。
七界内,除了七方主界,又存在若干的小界,或是一山一城,或是一峡一渊。这些碎片的世界,有些被人奉为圣地,终生向往,有些被寓成传说,津津乐道,还有一些则默默无闻,没有人知道它们有多少,也没有知道进入它们的方法。
有些人说,它们可能飘忽在七界之外,也有人说它们可能就藏在一花一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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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谷中,一座浮空的山崖上,一棵老松独自生长在突兀崖顶,四周的风很大,松针不断的抖擞着。只有置身其中,才能知道那所谓的风竟是一团团交叠在一起的剑气,莫说是植被,就算是修士能在此久居者也不过寥寥。
此时再看那松叶,到更像是与那些风在过招,剑者若见此景,必有所感悟,所以此处便有了诀剑崖之称。
诀剑崖在无双谷,也是一处宝地,可谓圣地之中的圣地,只因周遭剑气太强,不便久留,大多时都是个清净之所,但这一日,却格外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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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他的儿子,才让我等了一百年。”
摩罗达蹬入诀剑崖,环顾了一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棵老松,又转过身对着谷余欢说道。
“一百年!一百年!”
随同一行的有三十几个人,皆持剑,退在诀剑崖的剑气之外,面色凝重的盯着崖上的情形,只有一人手舞足蹈头发散乱的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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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我的敌人,我来此,是为了拿一样东西,你现在可以离开。”
谷余欢也站在了诀剑崖上,与摩罗达只隔十步,背后再没有背着一把厚重的大剑,只有掌心中悬着的一柄红色的残剑,这残剑的剑身已经再无缺损,只是没有剑柄和剑锋。
“不知道你的剑比你老子如何,不过自大的样子确实比他强上百倍。可惜你是吓不走我的,我的本能没有从你身上感觉到半分危险,你若还没有准备好,我可以再等等你,但是你终究躲不开我,别忘了你身上还留着我的掌印。”
摩罗达看着谷余欢,哈哈大笑,就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看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子。
“我让这掌印留在我身上,是为了记住我与她相遇的那一天,若你一定要与我为敌,那么。。”
谷余欢看着摩罗达,表情和语气依旧很平淡,只是说着说着,突然动了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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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达的笑容随着谷余欢的剑意催动,忽然僵住,连忙后撤,直到他的后背贴到了那棵老松上。
就在刚刚的那一刻,摩罗达的本能给了他逃跑的信号,而这个信号则是他修成如释大智经之后第一次出现。他背靠着老松,慌张的看着谷余欢,只感觉的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谷余欢十分平静的向前迈出步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摩罗达,来到他的身前,举起手,伸向他的头颅。
摩罗达怎么也没有想到谷余欢的剑意居然如此可怕,如果说当年他觉得自己只是惜败给谷无双,所以苦修多年想要寻仇,那么今日在这样的剑意下,他如若留得性命,日后断然不会再有一雪前耻的非分之想。
摩罗达一动不动,尽管此刻谷余欢的破绽就在眼前,可他就这样看着谷余欢的手伸向自己,没有反抗,他怕激怒眼前的这个人,说不定自己不反抗,反而会得到他的仁慈。
摩罗达的恳求好像被听到了一样,谷余欢的手并没有碰触他的头颅,而是深入了他身后的老松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块红色的晶体。
然后谷余欢将那块红色晶体放到掌中悬着的残剑上,残剑旋转起来,不消一会那红色的晶体便融入剑中,而那把剑的剑柄也完整了。
随着那红色晶体融入到残剑中,诀剑崖周围的剑气突然消散了,一时间只觉得风停了,那抖擞了数万年的松针也跟着停了下来,老松好像一下子定格在那里。见到剑气消散,围在诀剑崖外围的人们也陆续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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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要和我打么?”
待残剑融合完成,谷余欢向摩罗达问道。
“不,不打了。”
摩罗达见此一问,慌忙答道,然后找了一个空隙,落荒而逃。
“不打了!不打了!”
人群中的那个疯子继续手舞足蹈的喊道。
“那你们还要和我打吗?”
待摩罗达遁逃,谷余欢又转过身来,向着无双谷中的剑者们问道。
三十几个顶尖的剑者,无人上前,亦无人答话,原本呼啸的崖顶,此时只剩下那个疯子喊着“不打了!”的声音。
谷余欢目光平静的与他们对视了一会之后,回过身,在那颗老松上,用手指划了一笔。
那老松上的树干上留着数不清的剑痕,大部分是那常年萦绕在崖顶的剑气所为,小部分是在诀剑崖上领悟剑诀之后试招所留,还有一些是被来此决斗的人误伤所致。但这无数的剑痕,此时却都被谷余欢的这一道指痕所破解。
那三十几个剑客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一指的玄妙,各个都瞪大了眼睛,这一指不正是他们痴尽一生所求。
等到谷余欢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一个人将自己手中的剑抛去崖下,其余的人也纷纷如此,在与他们的剑做了诀别之后,一同向着谷余欢行了一个剑手礼。
“不打了!不打了!”一群人中,只有那个疯子还在喊着,并来到谷余欢面前蹦了两下。
谷余欢看到那人的面孔,不禁觉得面熟,仔细回想,才发现此人竟是当年在涿泉湖上被摩罗达抓走的血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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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谷余欢见到血戈,便想起黎卿,不过按照黎卿当时所说,血戈和血鏖应该早就被那血渊老祖所留下来的腐血所侵蚀,不应该会活到现在。
“这两个人当时被抓回来时,不出五年,便开始全身腐烂,终日疼痛难耐。本来想给他们一个痛快,却不想突然有了好转。又过了十年,两人不知为何变得兴奋起来,一开始到没觉得怎么,可又过了几年,两人兴奋的不得了,直到那个叫血鏖的竟然狂笑而死,而这个血戈也成了疯子。”人群中走出一人向谷余欢解释道。
谷余欢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血戈一眼,从诀剑崖上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