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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没亮，睡梦中的孔飞鸢就被隔壁万九房间的响动声吵醒。一偏头就听到房间里有一个惊恐地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会在这？你对我做了什么？”不用想，这声音自然是毒娘子的。
昨夜万九帮毒娘子解决身体里的隐疾一宿没有离开，出现这样的事情倒也不奇怪。孔飞鸢翻了个身蒙头接着睡。
他对毒娘子并不关心，反正人是万九救回来的，就让万九头疼去吧！
“这个，昨日姑娘晕倒，我救了你。你看，就连……”万九独特的声音响起，孔飞鸢虽然蒙着被子，却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可话还没说完，毒娘子充满愤怒和惊讶地声音再次响起：“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你……”
反正已经被惊醒，孔飞鸢索性支起耳朵仔细听来。但隔壁却沉默了下去，良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心中好奇，孔飞鸢悄无声息地下床打开了房门走到万九门前，一脚将门踹开大声道：“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你大爷！”
刚踹开门，万九愤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同时一道黑影骤然出现在孔飞鸢身边，抬脚将他踹了出去。
定睛看去，这道身影与万九相貌极为相似，但身材上却要魁梧许多。这正是万九的傀儡，也是他们明心阁的独门法宝。
“老万！你自己的事情搞不定干嘛那我撒气？”
孔飞鸢拍拍屁股从门口爬起，再次抬脚向里走去。这次，万九的傀儡并没再做阻拦。
房间内万九一脸紧张地站在床边，毒娘子却面带惊恐，眼眶泛红地缩在床榻一角，手上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匕首。
整幅画面看起来颇为滑稽，若阿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一定会认为万九想要对毒娘子图谋不轨。但看到毒娘子光洁的面孔，孔飞鸢却觉得万九还真是下了本钱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些伤疤可能会伴随一生，但在修士们眼中，这种外伤伤疤却不算什么。
所以看到毒娘子脸上的伤疤尽数消失，孔飞鸢知道万九昨晚一定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脸上的伤疤祛除了，心中不由得暗道：这本事要是被你拿去地球简直就要发财了好吧！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恢复了容貌的毒娘子此刻可怜兮兮的模样，就算是孔飞鸢看到也觉得有些心疼。但转念一想，又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丢了出去。
当初在润墟的时候，毒娘子毕竟也是玄灵宗的副宗主，无论如何她都逃脱不了干系。
“我叫万九，他是……”说到这里，万九突然停顿了片刻，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变换容貌的孔飞鸢，接着道：“他是我的徒弟袁飞，我们从鬼方而来。”
“我知道你们是从鬼方来的！你们到底想干嘛？”
似乎是认出了孔飞鸢和万九，而且发现这里是在客栈之中，所以毒娘子的戒备心也稍微放下了一些，手中地那把匕首也被她放了下来。
万九轻咳几声开口道：“昨日我帮你检查了一遍，发现你资质不错，所以想收你为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收徒？”毒娘子一脸惊异，但随即又苦笑道：“我修为尽失，已经没法修炼了。”
万九摇头，认真说道：“我又帮你恢复的办法，别说是你修为尽失，就算你丹田破碎，我也能让你重新修炼。”
听到这句话，不仅仅毒娘子，就连孔飞鸢也一脸震惊。
万九居然有办法让丹田破碎之人重新修炼？这句话在孔飞鸢听来完全就是天方夜谈！如果万九有办法的话，自己的修为早就恢复了！又何必做计划将自己送进月魔宫？
“你……你真有办法？”
这句话是孔飞鸢问出来的，他的惊讶比起毒娘子来说一点都不小。
万九一阵尴尬，扭头朝孔飞鸢说道：“不一样！我拿你没办法，但她可以。她有两个丹田！”
“两个？这……”孔飞鸢无语了，这种传说中的天赋，不都是那些小说里主角才拥有的吗？
万九点头，向毒娘子说道：“更何况你只是没了修为，虽然你现在没法修炼，但我却能帮你恢复修为，并且还能助你开启第二枚丹田。这样你的修为进境会更快，相比同境界的人来说实力更强！”
“我！”毒娘子犹豫了，原本她在知道夕夜夕夜死了以后，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此刻听到万九这么有诱惑力的话，她那颗心又重新活络了起来。
实力！没错，只要能够恢复实力，那就还有能帮夕夜报仇的机会。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再也抹不去。
“你不想为夕夜报仇吗？要知道就算有我帮你，你想要杀了应玟玉也不是那么简单。”万九抛出了自己手中最后一张牌。
这句话就像是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对毒娘子心里的冲击不言而喻。
“我愿意！不管有多难，我都要为他报仇，亲手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应玟玉！”
一想起应玟玉，毒娘子心中怒火顿时升腾起来，十几年前自己和夕夜两人救下他的时候，他还仅仅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没想到到头来玄师被他所杀，自己被他废了修为，就连夕夜也死在他手里。这么多事情一件接一件，毒娘子对应玟玉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
“应玟玉之所以会成这样，跟你们玄灵宗有很大的关系，什么样的环境下造就什么样的人。所以说你苦命吧，你倒也不苦，总的来说不管是你还是夕夜都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听到孔飞鸢的话，毒娘子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夕夜他早晚会死，也知道他作恶不少。但若是连我都不支持他的话……不对！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连润墟的事情都知道！”
毒娘子终于反应上来。这个陌生人虽然从未见过，但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他对润墟的事情知道这么多，又对自己如此了解。想来应该是以前认识的人！
不过无论毒娘子再怎么想，都没有任何有关这张脸的记忆。
“我见过陆常。他现在是我们玄冥殿的人。”
孔飞鸢哪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得已之下，只好将陆常搬了出来。如今时机未到，孔飞鸢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陆常？玄冥殿？你们是……”
孔飞鸢点头道：“是，我们是玄冥殿，也是当初进攻云中城的人，不过你应该清楚，我们在云中城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送了一些人进来而已。”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只要能帮我报仇，我不管你们是好是坏！”毒娘子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万九突然间哈哈大笑：“不论好坏？姑娘！你可知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孔飞鸢冲万九翻了个白眼，这么有哲理的话从万九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万九手指微动，一旁同他一模一样的傀儡骤然出手，一脚将孔飞鸢踹倒在地。
“你以为我看不见吗？我们明心阁的傀儡就是我们的分身，你难道不知道吗？”
孔飞鸢被一脚踹倒，脱口而出道：“我靠！忘了这茬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敢问是哪位师门长辈在此，明心阁叶元思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孔飞鸢猛然间从地上爬了起来。
叶元思？这个人他记得，是明心阁年轻一辈里的翘楚，更是现任明心阁掌门叶启的后辈。
万九万九扭头看了一眼门外，冷声道：“不见！要是叶启的话我倒还能考虑考虑。”
门外沉默片刻，又一次开口道：“前辈您既然知道家父，那我就……”
话还没说完，万九的傀儡骤然消失，再次回到房中的时候，手里已经提了一个昏死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