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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这一耽搁,黎清想做的事也没做成,奉命陪着他去治伤花了不少时间,期间还有无数次来自老大夫谴责的目光。
世风日下,明明是他自找的。
“肋骨断了两根,内脏轻微破裂,下手这么重,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
当真是百口莫辩,怪就怪在连黎清自己都没太明白自己一脚下去对别人的影响有多大。
倒是那小偷一脸自得,“小公子,做人不要太狠。”
咬牙,忽地笑了,“放心,我还是挺有心的,来,我送你进牢房。”
那小子一笑,“是看你可怜才说是我偷的,我要是说是你疑神疑鬼,自己出手打我把钱袋掉了出来,就不知道进去睡觉的人是谁了。”
小脸一白,这小子莫名其妙说得有点道理,“明明就是你?”
“一家之词,人证呢?物证呢?”
“我…”
黎清难得的发现自己嘴巴是如此的笨,着急得她就差喊人去把那牙尖嘴利的给喊过来跟他过个几招。
“大夫,能不能再给我几服药,算在他账上。”
“等会儿。”
终于怒不可遏,“大夫?”
白白付了钱,什么事也没干成,还被人算计成这个样子,当然,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就是那小子说是她肆意出手伤人,这倒是大家都看到的。
嘴巴气歪了,“那小子什么意思?到底偷没偷。”
无论怎样,难得出门,一出门就碰到这么一出,接连着几日,黎清都没迈出去一次,奋笔疾书,旁边夫子看了一会儿,换个方向再看一会,伸长了脖子。
“你在写什么啊?”
“怨愤之词。”
“是替夫子我写的吗?”
“呃…”
“黎清,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夫子我走了那么长一段山路下来给你上课…”
“夫子下山日?”
“测试日!!”
狂吼,“别忘了,十六岁开始,每年国考官家的孩子都要去参加考试,成绩太差的,不仅你夫子我的名誉有损,你阿爹的俸禄都会受影响,那可是你的生存食量,你不想去要饭吧?”
“哈哈,怎么会?”
“你确定?”
黎清眼皮一沉,心思一抖,等等,她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出,前任府官的儿子过于顽劣,不善学习,国考成绩太差,他阿爹来年的俸禄就被减了十分有一。
后来他阿爹太气,免了他的饭食,他无奈只能去投靠舅舅,说什么做官家的孩子太惨了。
那算是讨饭吗?
想来临安国某些地方挺怪的,比如官员俸禄这件事,他分为好几个部分,一部分是本职俸禄,另外一部分就是各项补贴。
比如,家中老人康健补贴,子女有才补贴,家庭和宁补贴,遵纪守法补贴,仁善爱民补贴…
本职俸禄基本固定,但奇妙的是这部分补贴却很玄幻,有人做得很好,补贴部分能拿双倍,有人做得很差,基本很难拿到补贴。
这就逼着他们在当官之余还要面面俱到,要不然,每年的补贴公众日就能看出经济差距,能酸死人。
“哎…”
夫子微微一笑,“好了,把废纸收了,你夫子我是专门官员子女夫子出身,吃名誉这碗饭,你不想以后我靠你养吧。”
一怔,立刻坐正,“夫子,请出题。”
很满意,“好,黎清,请答,临安的国花是什么?”
愣在当场,嘴巴微张,“夫子,临安国有国花吗?”
夫子当下就要吐血,猛拍桌子,“这是必考题,这可是入门必考题…”
这打击到她了,她就不信了,“这题谁会啊,不信你去问问杜安国?”
“北王将府的小公子去年是当年的榜首,他阿爹俸禄长了十分之一,用于他的文学专项培养,你觉得呢?”
说起这个,夫子还是很开心的,毕竟那也是他教的,能拿出手。
……
是夜,黎清拿着临安国国史算是明白了,她要走国考这条路基本可以封笔了,对了,她可是南王将军的孩子,应该走武科啊。
心里暗笑,对,人还是要选好自己要走的路的,明天就去夫子那里说她不要继续学了,跟阿爹,阿哥们一样,走军制。
颇为愉悦,前些日子的不愉快基本放在了脑后。
第二日,天朗气清。
打理好自己,飒爽一甩衣摆就出门了。
夫子住在山上,这条路她走过几回,趁着天气好,加快了步伐。
走到半路猛然发现有人在斗殴…哦不,定睛一看,是群殴…以为是三打三,原来是五打一。
不惹是非,不惹猫腻。
临安这边对于这种事的处理一般是一锅端,参与就是罪过,她是无辜的。
至于被打的那个,她看了一下,防护做得很到位,基本没有大伤害。
侧身从小路边边再边边走过…
那知被打得狠的那小子猛得发狠,把打人的汉子一推,直直朝黎清压了过来。
一个激灵,这太刺激她的神经,下意识的又是一踹,汉子飞了出去,然后迎面而来就是一拳。这,猝不及防啊…
“告诉你们适可而止。”
粗噶的声音暴躁感十足,黎清感觉自个儿的右脸有点麻木,当真是,当真是…
晃着神,闭着一只眼睛,火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怎么又是你啊!”
那小子明显愣了一会,黎清实在太气,抬腿就要攻击,那知那小子正是临战反应,眼睛还没扫到她抬腿就是一踹,直直踹到肚子…
当下,黎清身子就飞了出去,十米不止,好在这小路虽小,但不是悬崖,要不然,她该飞天了。
“咳咳…咳…”
突发的变故明显把那小子吓到了,“哎?…哎?怎么是你?”
当下气恼,一人一脚给送下了山,“你们几个都给我滚…滚下去…”
出手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刚刚那被围殴像是玩笑一样。
黎清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扮猪吃老虎,藏着呢。
幽幽的起来,腹部生疼。
要命,武家的直觉,她打不过。
那小子摸着后脑勺就过来了,“还行吗?”
黎清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右脸肿了,眼睛那块应该更恐怖,“你…该死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嘛,我没看见你啊,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确实当时很是微妙,就在当时他就发难了,而自己就是运气不好。
“算了,我先…”猛的看到他敞开的衣口出的血,那伤口,“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临安国的律法,除了家中,不能在外面使用刀具,一些特批的职业除外。
“啊,我去跟大狗抢东西,被狗咬了。”
微微叹气,“好吧,记得上药,你这用点烂泥的法子虽然不知道谁告诉你的,但大概是不行的。”
那小子愣了一下,似乎羞怯了,“谢谢你关心我。”
气闷半响,“不客气。”
内心狂吼,肚子太疼了,颓然坐下,抱着肚子叹息,“好疼。”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