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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吩咐跟着花御要出城,守卫看了看牌子,笑了笑。
“小主子和小姐出门小心。”
黎清看那人举动,好奇,“不用按印子吗?”
守卫还是笑笑,“不用。主子们只是出去游玩一会儿,大概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花御微微施礼,守卫回礼,“长官,听说南边吃紧。”
花御点头,“将军会无碍的。”
“但愿。”
出了城门,三人朝着远处的一处破楼走去,听说之前是出名的一座塔楼,以一个时期为界限,他就破落了。
塔楼下三辆马车在等待,花御和常泰又是交流了一番,声音极轻,真得极轻,哪怕黎清皱着眉头,把耳朵凑了过去也没听着一星半点。
“你干什么呢?上马车了。”
“你先上就是了嘛。”
“那我坐后边。”
“啊,不我要坐后边。”
利索上去,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可不能随便放弃了。
杜安国上来之后便是动动手脚,“你好奇他两说了什么?”
“啊?嗯。”
“常叔以为你找我想南下是因为担心你阿爹,阿娘,还有哥哥们,前些日子还让你家花叔注意注意你的情绪。”
似乎脑袋被猛捶了一下,黎清脸色微白,“我是不是很不孝。”
杜安国给了她一个垫子,“那又怎样,你如何得知他们现在状况,这不也要去了吗,虽然主因不是这个,但是也不失两全其美,老天爷觉得你这个时候该去了,然后你也想去了,我正好有空,皆大欢喜。”
“突然有点担心起来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去见了就知道情况如何了。”
不一会儿,常泰过来敲窗,杜安国推开,“我们要上路了。”
“知道了。”
摸摸黎清的小脑袋,“不怕,也不必自责,你已经主动放弃了阿娘的陪伴,偶尔没有想到他们又如何。他们怕是巴不得你不要去呢,放在这里更加安全。
我阿爹就不喜欢我去关注他在战场的姿态,他说一个拿着血红大刀的人没什么可看的,都是罪人,无论从我眼中看出什么,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不如等他洗好衣服,熏了香,再来看我。”
忽地一声压抑的响声,马车上路,黎清推开窗子,窗外景色移走,而自个儿的心绪却越发不得安宁。
无论怎样,南边战事起来了,她第一个念头不是想自家阿爹和哥哥们,而是想着为一个不认识的小子引荐,说起来怕是要让人寒心。
看她表情,察觉她的心绪,大概说破了就是这样,但是不说破对她反而不好。
“我们才刚刚出发,还有一大段路要走,想干点什么,都可以。”
嗯?
微微一笑,“不愧是读过全书馆藏书的临安贵公子,说话都能省成这样,我知道了,我想听故事,你给我说说临安历史有趣的故事吧。”
不错,哪怕初心不纯,但是她才刚要出发,而正好,她已经出发了,都不算晚。
知道需要时间,杜安国伸长了腿,架在对面的小矮桌上,十分舒服。
“好吧,想听故事,我倒是能说出几个,正好前些日子为了参加林考,看了几本野史,我来跟你说说白鹭山的故事吧。”
“好啊。”
记忆极好,杜安国几乎是张口就来,“白鹭山之所以叫白鹭山是因为满山都是白鹭,他们藏息在树丛中间,只有某些时候才会一齐涌动而出,据说十分壮观,另外白鹭山出名还因为一个传说,一个关于咱们国花,白相铃铛的传说。
三百年前,有一个林官,姓全,他奉命守着白鹭山,日常政务和休息也就是在白鹭山的山脚,在而立之年和山下村子里的一名少女皆为了夫妻,两年后他们产有一子,名唤全金玉。
金玉名字虽有些流光,但是人却很朴素,他阿爹说他,虽年幼,但少言,喜登山。
故事就发生在金玉八岁的时候,金玉八岁,还是喜欢爬山,爬的就是白鹭山,全姓林官也不想管束他,放任他跑上跑下,甚至连村民不可进入的三玄峰也带他进去观看。
一日,林官处理完琐碎事物,回到家,方见娇妻十分着急,苍白着脸,他急问,你是怎么了?娇妻赶紧说道,孩子不见了,还没有回来。而那时已经是夕阳落下,早就没了日光。
当下林官也顾不上吃饭,喊了随从带着村民就上山去寻,他自个儿甚至也是上了三玄峰叫了几轮,无果。”
黎清听得呆了,抱着垫子靠近了些。
杜安国笑笑,继续。“不用担心,金玉失踪三日,正是大家以为不会回来的时候,金玉却回来了,除了衣服有些脏污,不见伤痕。
林官甚为惊喜,但身为林官,他更为奇妙的是金玉满身的花香,那是一种没有闻到过的香味。
把孩子拉到屋内,仔细问他,你到底去那里了,这三日你是怎么过来的?
金玉也没有隐瞒,只听他稚嫩的回答充满坚定,他说,阿爹,我飞起来了,飞了很久,停在了一段崖山,崖山好多花,这三天我都是吃花的,花十分好吃,我还摘了一朵,后来又飞回来了。
说着金玉从胸口衣襟处拿出一朵花来,这花林官不曾见到过,但是那姿态,恰似一朵铃铛,除了一处嫩红,其余处皆是白色,所以他认定那就是我们的国花,白相铃铛。”
黎清听得如痴如醉,“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那关键的花在哪里呢?”
杜安国微微摇摇头,“故事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从史册上看,林官也是去查看过,但是完全无法理解飞起来了,飞了很久是什么意思,关键是金玉回来之后虽说安好,发了两天热,竟然想不起来了自个儿在哪边飞起来的。
而且那上面还说,金玉自从吃了花之后,除了那次发热,身体康健,一直活到了一百三十多岁,无病无灾,一次误食了有毒的草药,也自发痊愈,成为了当地的一个传说,人人都称呼他为金玉老人。”
拖着腮帮子,黎清皱着眉头,“前面还好,后面感觉有点夸大了。”
“或许吧。”
杜安国喝了口茶水,独自低囔,“说真的,我真的想看一次白相铃铛,那肯定是绝美的风景。”
故事至此,马车也停了,常泰敲了敲马车,“小主子,该吃午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