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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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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不久常泰的笑声就传过来了,坐在了东流的位置上,十分自来熟的就按上了那少年的肩膀,摸摸,心思跳动。

    好家伙!

    “小兄弟叫什么,几岁了,来这干啥?”

    三个问题一股作气,人也爽快,答起来也就一句话,“我叫翁求胜,十七,去南边参军去的。”

    众人了然,来他们将军那里参军的,随而更加开心。

    “你这小子,好本事啊,武功什么来路?”

    黎清听到这呛了一下,口腔里有丝异样,不觉得脸红了几分。

    哪知少年笑笑,继续回答,“我就是一乡下小子,没什么武功路数,就是力气比较大。”

    他在说谎,但是黎清没打算戳破,花御也是,练武之人不能贸然暴露自己的传承,这是常识。

    这里断了,没关系,正好酒来了,常泰自然给倒了一杯,“听说蒙兑自产的酒有种特殊的甘洌,来咱们尝尝。”

    翁求胜闻了闻,“好酒。”

    随即一饮而尽,“真是好酒,我们一路南下,还有不少路要走,今天这口酒够回味了。”

    语音刚落,众人皆停下碗筷,只有几个少年嘟噜嘟噜的吃饭声。

    “小子,你说什么?”

    “一路南下啊,这是最好喝的酒了。”

    “不是,后面一句。”

    “够回味?”

    瞧着他似是而非,常泰攀折他的衣领,“小子,你这是公然叛国,胆量够大啊。”

    翁求胜眼睛一挑,“大叔,良禽择木而息,我们这群小子都在临安没了家,临华那边肯给我们这些无名无份的小子一块地方活着,去那边有什么不对的。”

    随即掰开常泰的手,常泰暗自使劲,不得解。

    “若是想让人效忠,你们这群大人物是不是要想想,怎么才能做好自己的本分?”

    “你?”

    “不巧呢,我在临安待着的时候哪里都没去,就在内城附近晃悠了,其他人我不知道,大叔你不是老去左相府吗?”

    常泰顿时心不稳,一声呵斥扑面而来,“闭嘴。”

    桌面上的场景甚是微妙,黎清没抓住要点,也没来得及思考杜安国为何陡然紧张起来,只不过有一点甚是明白的,好好的一顿饭呢,怎么就吃成这个样子。

    默默的又倒了一杯,喝了。

    两边对峙,一触即发,黎清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翁求胜,这人她是看不透的,前一秒乖巧,后一秒乖戾。

    善变且强大,可以说,很让人害怕了。

    但是黎清不觉得害怕,相反的,她捕捉到一个信息,他没事在内城晃悠干什么?

    “你去内城准备要干嘛?”幽幽的开口,那语气似乎是在聊天一般。

    众人视线瞬间转向她,“内城只有王居住在里面,你找王有事?”

    翁求胜抿着嘴巴,“哪里,我哪有事能找王啊。”

    “蒙兑的南王将军是我阿爹,黎玧。”

    翁求胜抬眼看着她,意味不明。

    “我是南王将军第三个孩子,黎清,今日我见到你,以为是我们的缘分,那日收到你的纸条,以为你南下是来黎家军,想着能给你引见一番,如此看来,你南下不是为了进入我黎家军,而是要与我们为敌。”

    轻飘飘的说出来,黎清不知,这番话让气氛变得更紧张了,花御皱着眉头看着黎清,试图阻止她干些什么,但显然,黎清没发现。

    吃下最后一口饭,擦擦嘴巴。

    “翁求胜,我黎清。”拿出自己的铭牌,“以南王将军第三子为名,向你挑战。”

    翁求胜撩撩袖子,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脸色不明,吃完,站起,笑笑,“我没必要接受你的挑战。”

    “那你是有自信,能突破我们的的包围了,明明旁边就是黎家军,耳目众多不说,众目睽睽之下也敢说自己要去投诚,太狂妄自大了。”

    别人不知,但就杜安国突然明白黎清这是为何发难了,这孩子…她在担心那个小子?

    然后瞥见她脸上不自然的绯红,看了看酒壶,伸手掂量一番。

    呃…

    翁求胜走了两步,后面少年们站好,颇有气势,虽说大多蓬头垢面,但不妨碍人们对他们的评价,气势,他们的气势不曾输。

    “黎小公子,临安和临华只有一字之差,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我为何要想,试图侵占我国领土者,人人得而诛之。”

    回首看她,冷笑,“是吗?咱们各自为安,抱歉,告辞了,谢过各位的酒水。”

    这般云淡风轻,而这边的吵闹早就引来了大家的关注,小二在楼梯间看着,躲躲闪闪,旁边的客人也在悉悉索索的说着什么,隐约传来黎家人,和那小子要叛国这种字样。

    忽然黎清就气极,拿起小刀,一个转身,竟然在花御不知在想什么发呆之际,直接飞了出去。

    “休想离开。”

    一个抬腿,压上翁求胜的脖颈,翁求胜抬手挡住,顺手拿住,往楼下一抛,杜安国惊呼出声。

    “常叔?”

    常泰惊觉失态,赶紧迎了下去,哪知翁求胜半路踢了他一脚,在黎清落地之前拉上她的衣襟。

    “不是要打吗?出来打。”

    黎清顺脚一个抬腿,想要挣开牵制,翁求胜手都没抬,抗下这一脚。

    “每每出招都是用脚,小公子你这是明摆告诉我,你上肢力量不足吗?”

    说罢就是一甩,黎清像一块破布被甩至地上,但好歹不是孬货,没白练这么多年,在下地之前支起,一个翻腾,立于地上,握刀于手,眼神阴霾。

    此时众人已经纷纷下了楼,各个已经准备好了姿势,稍有不对,就有发难的趋势。

    掌柜的看了看四周,暗暗招来小儿,东流站在他后面,拍了拍掌柜的背,人吓了一跳,颤津津的回头。

    “看热闹就好,叫人也太没趣了。”

    “哎,哎,是,是。”

    “各位,我们家主子这里跟人大打出手实在是抱歉,主子年幼,容不得人说他不是,小孩子脾气,让大家看笑话了。今日酒水,我们家请了,还请大家海涵。”

    说罢给了掌柜的银子,掌柜的收好,也没再多事。

    勾着嘴角,回到常泰身边,小声低语,“义父。”

    常泰黑着脸,只是看着前方,眼角处杜安国的神色不明,似乎心中有事,叹气,微微在背后握紧了拳头。

    花御则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两人的对招,翁求胜没认真对打,这点很容易就发现了,哪怕是黎清本人,也知道这人对自己手下留情。

    但就是这一点突然让她很难受,“我还没有弱到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手下留情。”

    “小公子莫要说笑了,你的攻击甚至都无法突破我的防御,还说什么手下留情。”

    气极,“拿长枪来。”

    花御无奈,这种时候驳了她面子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堂堂正正输了,对自己反而是个交代,这丫头对这小子的执念大概也在这一点上。

    她生于将军世家,从小接受的都是适合她的教育,虽说不是多厉害,但是还是让她就在武学上面在里面还有点特长,跟自家阿哥们过招也还有几分赢面。

    就是这个小子,简单的就让她束手无策,没有背景,没有良好教导,单单只是简单的招式和力量,就让她无法招架。

    这点一直刻在她心中,刺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