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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自家的严谨,家中男人说什么话都喜欢关起门来说,这边黎清无论在哪都不会感受到被忌讳。
就是云秀偶然有个客人都不曾让她避嫌,反而是客人有时候觉得不好意思,她就会主动离开,云秀还不喜欢,说凭什么你来了我的小徒孙就要离开之类的,让黎清更不好意思。
几次过后,黎清也钝感了,比如现在,明显两人有要事要说,可是翁求胜就只是找了个地坐下,也没换个地方。
“那就说吧。”
不愧是云秀的弟子,辛苑也是不忌讳的,直接就开口了。
“临安王在收集笼灯草。”
“笼灯草?干嘛?”
叹息,“你觉得呢?笼灯草只有一种用途不是吗?”
翁求胜看了看黎清,又是看了看天,“不会吧,要硬上。”
辛苑摇摇头,“不知,可能选项太多了。然后就是,临安给夏岭的指标是三百株。”
“什么?”
翁求胜一下子就生气了,“告诉二师父了吗?”
“嗯。二师父说不要给。”
“当然不能给,三百株笼灯草,这是要一下子拿走多少,大山为了补这个漏洞,肯定会削减其他的。”
“这我知道,当初阿爹就只是多挖了几十株红参,刘阿爷家的田地因为靠近镇子,里面的稻子就全死了。”
收纳平衡,这是大山的准则,而这个准则他们足足花了一千多年才弄明白。不,不是才弄明白,是才想起来。
“那不给会怎样?”
“他们要二师父回去。”
翁求胜气极,“可恶。”
黎清听到这里还是没太明白,临安又怎么了吗?
“二师父为什么要回去?”
辛苑解释,“二师父身负灵血,身上那身血可以当做是活动的灵植,对养丹,修炼,提升都大有益处。”
啊…这样…
“我怎么听你这么说,仿佛临安内城的人都有内丹一般。”
辛苑和翁求胜看着她,翁求胜叹气,“哎,亏你还活在临安城,可能长点心,不说别人,卓峰就有内丹,你没感觉他特别厉害吗?还有后面那个魏集安,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我跟他们不熟。”
黎清辩解,翁求胜决定不再纠结这事了,“等我想一下,告诉二师父,先不要下决定,我们应该还有点库存的。”
“本想咨询城主的,可老人家似乎不在。”
“嗯,老头子去处理偷猎的事情了,晚上应该能回来。
我们每年都取下十几株,现在城主的护养池中应该有几百株才对,不知道够不够三百。”
辛苑沉默,继而开口,“子彦哥,他们还要两百株滴血红莓。”
翁求胜睁大了眼睛,“真会狮子大开口啊,两百株滴血红莓,大山每年才有五六株,这是要我们全部的库存,是想怎样?”
辛苑也没在言语,他对翁求胜的感受似乎非常认同,眉头只是锁着,就刚刚的闲暇一下子远去了。
拿东西出来不是太难的事,艰难的问题是拿了给他们,秦夏这边只能停滞。
也就是说力量会集中到临安那边去,当然虽说他们都是临安人,可是这样的削减部分城区的实力,增强临安城的力量,又是在这种敏感时期,藏着的那份心是让人感到可怕的。
“二师父说的,不全是真的,对吗?”
翁求胜顿住了,“不知道,气死了。”
火气又上来了,“真是狼子野心,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除了集权还有什么?临华那边步步紧逼,各种戏耍玩弄,临安肯定想把力量都集中起来的,士兵的数量这种东西不讲,关键是灵植啊,是修士。
所以他们觉得蒙兑丢了完全没有问题,但是白鹭山不能丢,白鹭山已经被采摘空了,不得不封山,夏岭不能封山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着急,不着急。”
翁求胜只是这般安慰着,辛苑会着急是正常的,但他不是为自己,自个儿不是修士,本不用这般担心,但他是担心整个秦夏城,担心大山。
黎清明显受到两人的情绪感染,早前得知杜安国回来秦夏这一点小愉悦也被扫了干净,甚至都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紧张,寒毛都被刺激的纷纷竖起。
几人枯坐在山上,直到傍晚,那批青壮年从对面回来的时候,被称为城主的老爷爷听了辛苑的一番话,脸色也是正了很多。
“不担心,这跟你林官没关系,就说我不让,临安律法,林官大不过当地城主,就这么回他们。
他们应该也想到了,等他们再派人过来跟我谈判,是要解任城主,还是要改变律法,或者是干脆不要名声了,先让他们选,然后我们再提对策。”
城主不愧是城主,三言两语就把两年轻人的心给稳住了,“去云大夫那。”
“是,城主。”
临走前老城主看了看翁求胜,“不担心。”
“谁担心了,还是想好保住你自己的位子吧。”
“嘴硬。”
笑骂了一句,老城主就下山了。风风火火的,却像是安抚了大山一般,周围的空气也慢慢回归平静。
辛苑跟黎清道别也是跟着下去,他得要个说法,翁求胜也想跟下去,但是想了想还是留下来了,现在还轮不到他。
眼看着天色渐晚,惊雷不经意的已经离开,拿了两人的晚食上来,无论是摆放还是味道,都似乎少了份精致,二师父终究还是担心了。
吃完晚食,黎清趁着天色还没黑透,随着惊雷到四处走走,也不走远,应该是心境的变化,只是感觉更加冷清了。
“回去吧。”
这般说着,惊雷也就往回走了。
到了木棚,翁求胜躺在一边,侧躺着,眼睛眨巴眨巴的,惊雷越过,在他里面趴着,尾巴正好放在他脚踝处,翁求胜抱住狼头,躺正了。
瞅了瞅她,那眼神中情绪过于明显,似乎是一个被惊扰了人生的孩子,愉悦一下子远去,说是生气,更多的是困扰,或者说是无奈,连发脾气都发不出来,暗火内烧。
黎清沿着木棚边缘坐下,看了看天空,星辰渐起,晦暗不明。
“我似乎好多东西都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不比你多多少…”
“那你会生我气吗?”
“为什么生你气?”
“我阿爹以前好歹是个南王将军。”
翁求胜却被逗笑了,“我要说你阿爹不算什么会不会打我。”
“会。”
瞬间给了他一个白眼,“不仅会打你,以后还要陷害你。”
“哦哟,当真是小女人。”
“谁让你说我阿爹的,你有错在先。”
“行行…不说你阿爹,但是你得承认,你阿爹那个南王将有多少水分。”看她抑郁了,翁求胜坐了起来,“承认不,卓峰不可能会输给你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