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中文网 www.80zw.cc,最快更新谋爱成婚 !
九婶给我放了热腾腾的洗澡水,我浑身冷得要命,立刻就坐了进去。
但是泡进去以后浑身的伤口都在痛,我忘了我今天被嘉许和他爸爸抽的满身的伤痕。
不泡我会感冒又很冷,泡了伤口就疼。
我真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这时我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我听脚步声,知道是西门。
她把门关好然后走进来蹲在我的浴缸边上就开始哭,我用温暖的洗澡水泼她:“老娘又没死,你哭什么哭?”
“简寺鹿,你说你这是遭什么罪,怎么搞的满身都是口子,刚才富忻城告诉我我才知道是嘉许的孙子打你对不对?”
“打就打了呗,他们大户人家的难免有些特殊爱好,偶尔打点女人以此为乐。”
“亏你还能够开玩笑。”西门轻轻的帮我用浴花擦背:“你得少泡一点时间,马上就出来,不然你这伤口会发炎的。”
“发炎就吃药,我冷死了。”
“你说嘉许他的手怎么这么黑,对你下这么狠的手,他还想淹死你是不是?”
“最后我不是还没死吗?没事了,既然关键时刻他也没让我死以后也不会死了,你把心放在盆骨里头。”
“谁有心情跟你说笑话,”西门啜泣着:“简寺鹿啊,原来我觉得你们这些有钱人真好,现在我才觉得你们越有钱承受的就越比我们普通人多,你现在想让我过你的日子,我忽然不想了。”
“那像你现在好不好,不用像我承受这么多却有一大票的钱。”
“你说啥?”她擦了一下鼻子,弄的一鼻子的水。
“你这几天没有查你的账户吗?我让财务往你的账户里面转了一笔钱。”
“干嘛好端端的转给我钱?”
“还有在你名下过了几套房子。”
“你干嘛这样?你不会是作为我抚养了小轮胎几年而给我的补偿吧?我抚养小轮胎从来没有想过要钱的,你别给我钱。”
“不是那个。”身体上的伤口被泡麻木了,反而不怎么疼了,我在温暖的水里舒展了一下手脚,然后继续舒服地躺着:“这是你应得的,等你再熟悉一下行政部的业务,然后江平分公司的总经理你来做吧。”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让你做你就做。”
“可是我一直都是业务员,我根本就没有管理经验。”
“没有经验就学,跟富忻城学跟富大川学,我也是从不会到会的。”
“到时候公司里的人该说你徇私了。”
“西门伽纤,我教你做大事的第一步就是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你,只要你自己觉得是对的你就去做,明白了吗?”
她看着我:“哦。”
“这样,你当经理之后第1月的工资扣掉。”
“为什么?”
“就当做你交学费了呀?”
“哇,简寺鹿你这么黑,才教我一句话就要扣掉我整个月的工资。你起来起来别泡了,伤口都要被你泡发炎了。”
我不能发炎,更不能发烧,因为第二天是白芷安的葬礼,我必须去。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必须去,是因为我会在葬礼上见到容衍吗?
我那么恨他,嘉许今天差点把我给杀了,我都没那么恨过他。
容衍我那么恨他,我却还想再见到他。
我一定是疯了。
洗完澡出来李医生就来了,她给我把全身的伤口又处理了一遍,开了感冒药我又喝了姜汤,她让我晚上好好盖上被子,发一发汗应该没什么大事。
小轮胎抱着一大堆的书爬到我的床上来,说晚上要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
我觉得我看到他,全身的伤痛就一点都不觉得了。
第2天早上我有点发低烧,西门早上过来叫我的时候我身子很沉,有点起不来。
她摸摸我的脑袋怎么有点烫呢:“简寺鹿,要不然你今天别去了。”
“今天是白芷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最后一刻了,我怎么不能送送她?”
我从床上爬起来:“你帮我去衣帽间里找一条黑色的裙子和大衣。”
“好,我去找,你先坐着别动。”
西门帮我找来衣服帮我穿上:“呀,你这伤口都肿了,你伤口发炎了呀,让你昨天晚上别泡那么长时间的洗澡水。”
“你别唠叨了,小轮胎呢?”
“他在房间。”
“你让富忻城把他带去简氏带到他的办公室里,这几天别上幼儿园了。”
“好,我知道了。”
那种生离死别的地方小轮胎还是别去了吧,他还小我不想让他过早的看到那些。
我在殡仪馆的水晶棺材里看到了白芷安,我都有点认不出她来了,她整张脸都严重变形,身体肿胀的像在水里面泡了很多天一样。
虽然能看出来化妆师很用心的想尽量恢复她最好的容貌,但是并没有。
她变得很难看,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甚至有些可怕和恐怖。
我看了一眼,西门就扶着我离开。
我一直都以为她怀孕了,却不知道她得了病现在都死了。
我站在一边听到她妈妈绝望的哭泣,她爸爸也来了,整个人瘦得脱型,得了肾病的人就是很折磨,可能一时之间死不掉,但每天的往返医院来来回回的透析,人会倍受折磨。
我也看到了容衍,他穿着黑色衬衫,黑色的西装,打着黑色的领带,胳膊上戴着黑色的挽纱。
整个人消瘦的就像是一根竹子。
他的头发太长了我只能看到他半张脸。
他抿着薄薄的唇,一直扶着伤心欲绝的白芷安的母亲。
他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
从昨天到现在我见到容衍我一直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我不知道那个感觉是什么。
今天再看到他,我忽然醍醐灌顶。
我觉得终于知道那感觉是什么了,我觉得容衍之前的少年感渐渐地消失。
他的眼神苦楚夹杂的仇恨,他不再是之前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年了。
他是一个心中充满了莫名的仇恨感的男人。
他仇恨谁呢?仇恨我吗?
我跟他之间到底是应该我恨他还是他恨我呢?
我不知道呀。
我转过身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长长地吸了口气。
里面太闷了,我跟西门说:“扶我出去透口气吧,我不喜欢这种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