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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尘就是王青萍在无字碧玉前碰到的那个小沙弥。
“原来是你”
小和尚见到王清平并未认出这人就是无字碧玉前的那个神秘头陀。
“法尘见过施主!”
法尘有一颗佛骨舍利,但他并未吸收佛骨舍利中的佛力,而是当成宝物一样侍奉,尽管这样,佛骨舍利散发的佛力依然在改造他的身体。
“你并未吸收佛骨舍利中的佛力,能告诉我原因吗?”
法尘诧异,面前之人为何知道他有佛骨舍利,低头思索,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你?你!是那个神秘佛者。”
某些意义上,王青萍是他的师傅,于是法尘跪下。
“方丈说我有机缘,不肯收我为徒,但赐我法号法尘。”法尘伸手将佛骨舍利双手托起。
“你拿它出来做什么?”
“我!”
其实此时的法尘也不清楚拿出佛骨舍利做什么。
“你跪下,又做什么?”
“我!”
王青萍再问:“你犹豫什么?”
三问,法尘都回答不上。法尘只是资质一般的出家人,他的父母养不起太多孩子,只能把他送到天音寺做沙弥,可以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
王青萍再没理他,而他呆呆的跪坐在王青萍门前。
“疯哥,他就那样一直跪着?”
王青萍端起鬼王宗弟子呈上的茶,轻声解释。
“他在悟,也许会悟道,也许不会!”
鬼王宗弟子看到跪在地上的法尘没有驱逐,也没有打扰。
夜里,忽来一阵大风,刮的山林呼呼作响,大风之后,山雨磅礴而下,凡尘依旧跪在庭院之中。
碧瑶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依然没多说什么。
大雨过后,天格外晴朗,庭院中的那个和尚依旧陷入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做出那样的举动,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跪下,更不知道自己迷茫什么!
秦无炎、金瓶儿到来,他们的身份和杀生和尚、燕回不一样,不是鬼王宗弟子,进入鬼王宗地界,第一件事得拜会鬼王宗主。
鬼王宗宗主见到秦无炎、金瓶儿很满意,也有些羡慕,羡慕毒神、三妙夫人后继有人。想到他的女儿整日围着王青萍转,心头莫名酸楚。王青萍那小子虽然没拒绝鬼王宗副宗主之位,但他绝对不可能继承鬼王宗传承,他的野心鬼王宗容不下。每次见到那人眼神,万人往总觉得自己的所做之事不入流。
“秦师侄,毒神他人家身体还好吗?”
秦无炎上前:“谢鬼王关心,家师身体一直硬朗”,其实毒神的身体已经不行,天人五衰,更何况没踏入仙道的毒神。
“金师侄,三妙夫人风采是否依旧!”
金瓶儿上前做个万福:“家事一如既往,经常提起鬼王。”
万人往与秦无炎、金瓶儿交谈许久,在那之后鬼王宗弟子带二人去休息。鬼王宗弟子将秦无炎、金瓶儿到大鬼王宗的消息传递给碧瑶。
碧瑶幸福的看向王青萍:“疯哥,秦无炎、金瓶儿到鬼王宗,什么时候见他们?”
王青萍看了看依然跪着的法尘,对碧瑶笑了笑:“看他什么时候开悟!”。不知为何,自己希望法尘能自己悟一些东西。
有时候王青萍觉得自己和普智、道玄、苍松、云易岚并没什么区别,喜欢操纵他人命运,而且打着为他人着想的旗号。
也许张小凡悲惨身世,才早就他传奇一生。自己将他心中缺失的一部分填满,却也剥夺他光环。碧瑶死于心爱之人,死亡那一刻,也许她是幸福的。
察觉到王青萍眼神的异色,碧瑶诧异:“你为何这样看人家!”。
真的喜欢碧瑶吗?不清楚,甚至满月时,自己不敢去看满月井。可又不想伤害她这可早已残破的心,尽管知道,欺骗对女人是最大的伤寒。
夜晚,法尘依旧跪在庭院,从始至终都没多动一分。
王青萍踏出房门,任由山峰吹过:“我不清楚人的一生该怎么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才能够说,他的生命和全部的经历都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
法尘抬起干红的双眼,几日未尽水食,此刻的他无法开口发声。
“你本苍生一员,你愿意守护苍生吗?”
法尘刚想回答,王青萍一指点在他额头。
“小沙弥,慎言,你的话便是你的宏远!一旦出口,你将为此奋斗一生。”
望着离去之人,法尘不言亦不语。
月沉星灿,法尘依旧在思索,自己存在的意义。那年秋天,父母兄弟将他送到天音寺,寺门缓缓关闭,在那之后,他和世俗永远隔着一扇门,而这扇门从未开启过。
他怨父母的狠心吗?不怨,若不如此,他可能已经饿死。他想父母?刹那间,他发现自己很想父母,儿时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王青萍走向法尘,看到人在心不在的法尘:“你人虽在此,但心不在。是身困住心,还是心牵不走身呢?有相见的人吗!”
“我!六根未净!”
“不是你六根未净,而是未曾获得,又何谈放下。去吧!”
拍了拍愧疚的法尘。
“你不需愧疚,去见一见他们吧!”
法尘起身,缓缓向外走。
碧瑶看到离去的法尘,不解问道:“疯哥,为何要他走!是嫌弃他的资质吗?”
看到离开的法尘,王青萍挥手,拂去地面枯叶。
“资质,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无论什么人,只要我想,就能将他培养成绝世高手!暗处的两位还要看到何时?”
“在下万毒门毒神弟子秦无炎见过副宗主”秦无炎从远处走向王青萍,金瓶儿紧随其后。
“奴家合欢派三妙仙子弟子金瓶儿见过副宗主!”
碧瑶微微欠身,来到王青萍身边。
“秦无炎,心性坚韧,不受外物影响。”
随手一挥,一枚玉符飘到他身前。
“自古医毒不分家,此符记录天外医学。我希望你能走出一条独特的道路!毒术不一定都是用来杀人,同样医术也不都是用来救人的!”
若是送秦无炎佛道魔功法,他一定会拒绝,他是继承毒神衣钵之人。秦无炎没有言谢,拿着玉符转身离开。
“至于你,寒阴之气太盛,孤阴不长,阴气早已入体,经脉气血尽数为其所伤。”
当面点出金瓶儿功体缺陷,金瓶儿有一瞬间想灭口,但她恶念起时,却感觉周身空气凝结。汗水立刻从脸上滑落,她知道她处于生死边缘。于是欠身:“请公子见谅!”
片刻天晴地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