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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宗,一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大型门派,百分之九十八都是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儿。
大老爷们儿多的地方注定产生不了什么大型花边新闻。
大家听得最多的无外乎就是某某调戏了某某被罚,某某实际上喜欢的是男人等等。
前几天掌门要娶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但最后却被半路杀出来的不知名女修劫了道。
大家都以为这个瓜就到此结束之时,掌门又偷偷摸摸地带回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而之前那位一直随侍掌门左右的黑发少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重要的是,隔了几天,掌门就突然变成了已婚人士?成亲对象还殴打了门派弟子?
这瓜真是一波接一波,让人不知道从何吃起。
整件事的核心人物,也就是林琅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舆论的漩涡。
毕竟,她本人面临着更加严峻的危机。
“师娘你困不困?冷不冷?饿不饿?师娘你喜欢吃啥?师娘要不要喝茶?”
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林琅结结实实揍了一顿的姬选。
“师娘!师娘师娘师娘!”
如果姬选有尾巴的话,此时应该能摇到带着他飞起来,“师娘看看我!”
“饶了我吧。”林琅被叫得头昏脑胀,一脑壳锤在桌子上。
姬选这人,惯是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
想他虽然天赋不济,但他爹娘掏了一大笔灵石,才将他保送进了剑宗,还当了掌门弟子。
像他这样走后门进来的,也并非没有先例。但若想出师,不仅要上下打点,还要和长老掌门处好关系。
可惜掌门完全不吃这一套。
平常掌门也没个爱好,也基本不会在路上闲逛,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连个增进关系的机会都不给他。
姬选正愁无计可施,突然之间就天降了一位师娘。
这种好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
“我说,你没事情干吗?”
就在姬选为林琅添第十次茶的时候,林琅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茶杯。
“我的事儿就是伺候师娘啊!”姬选举着茶壶,笑得一脸狗腿。
林琅脸色已经变成了苦瓜绿。
“你干脆一刀杀了我算了。”
“师、师娘...”正当姬选卖力奉承之际,结巴小朋友公孙藕悄悄走了进来。
经过了上回事件的熏陶之后,这位小朋友的性格稍微开朗了一些,但也只是限于在林琅跟前。
待看见一脸狗腿的姬选,她灵魂深处被常年欺负的那一小块又蹦跶了出来。
她感到害怕。
她害怕姬选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摁在墙上,欺负她,把那一天的不快乐都发泄到她身上,末了靠在她耳边吐气,说。
“我喜欢你啊,小藕。”
她害怕姬选的喜欢。
她害怕这个人。
正当公孙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
林琅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那么走吧,”她向公孙藕伸出手,就像先前小姑娘被欺负的时候她做的那样,“你来得正好,陪我出去散散心,这儿真是憋得人难受。”
走?
公孙藕下意识地去看姬选的表情。
“我给你们拿行李。”男人笑得虚情假意,令人感到难受。
“我不需要。”林琅拒绝得干脆果断不留情面。
看着姬选吃瘪的表情,林琅并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她意识到这家伙是个顶难缠的玩意儿。
而且这家伙绝对心里有鬼。
林琅虽然不知道他们剑宗内部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但她凭本能感觉出来这个叫姬选的百分之一万不是什么好人。
师父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得放狠话。
“你这家伙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接近我,”林琅手指一戳姬选鼻尖开始放狠话,她忍了很久了,“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
别的不说,林琅放狠话的水平倒也一般。
这种程度的表达根本吓不住任何人,更何况是将二皮脸磨练至宗师水平的某个人。
但就算再二皮脸的人也知道,林琅揍人是实打实的疼。
姬选只好下毒誓保证自己不会再靠近哪怕半步。
“走吧,”林琅拉起原地待机的公孙藕的手,“问题解决了。”
。
剑宗从上到下压根就没有可以散心的地方。
也许是这几百年来发展速度过于迅猛,也许是致力于为修仙界提供各式各样人才的缘故。
这儿的娱乐设施小于等于零。
“你们平常不修炼的时候都做些什么?”转悠了一圈,林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身边一直结结巴巴讲解的公孙藕。
“练、练剑...”
“除了练剑呢?”
“吃、吃、吃饭。”
“......”
真是个没有人情味的修仙工厂。
“啊。”公孙藕右手一锤左手灵光乍现,“师、师娘,要不要听、听课?”
她怎么给这事忘了?今天下午的宗门大课可是掌门师父上的。
师娘一定想见师父!
“宗门大课?教的啥?”虽然林琅最烦的大约就是上课,但是去听听别人家的课也不是不可以。
“心、心法。”
居然不是实战课,林琅由衷地不想去。
但看着公孙藕小朋友一张圆嘟嘟的脸上满是期待,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点了点头,挤出一抹微笑。
“听上去不错。”
课还没开始,两人随便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坐下。
虽然如此但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不愧是男女比例悬殊的剑宗。
林琅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黑色剑宗制服,公孙藕给她找的这件有点小,遮不住手腕。
衣服还好,她更受不了别人死盯着她看得灼热目光。
“你也不容易啊。”林琅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身为女孩子,在这个门派真是太不容易了。
周围三三两两的说话声渐渐低了下去,公孙藕也下意识挺直了腰杆。
这是要上课了。
林琅闲得一本书都翻得差不多了,明明上面写的字她都认识,可是组合起来就说的不是人话。
可恶,为什么这些心法不能写得通俗点呢?
“来、来了。”公孙藕激动地戳了戳她师娘的胳膊肘,满脸通红。
啥来了?林琅眼皮一抬。
讲台上不知啥时候站了个人。长得挺高,一身黑衣,戴着个面具。
“你们剑宗兴遮住脸么?”林琅不懂就问。
“那、那是掌、掌门啦!”公孙藕极力压低声音。
所以这个面具男就是那个帷帽男?
好家伙,这家伙到底有几层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