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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来了么?”董文襄自从来了,接了华天雄的班,就不在同华天雄一样只是在整顿吏务,而是将“钦差大臣”这个权限用到了极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华王、华天雄两人这一趟,就是镀金的,如今两人要走,审政会派了董文襄来,这才是按规矩派的钦差大臣,也因此董文襄和华王、华天雄不同,是正当事的主。
华王就要走了,心里最为关心的是梁汲手里写的总结报告(毕竟要镀金嘛),在文字上下着功夫着实很用功。
“美国领事穆勒操纵的,几个公司或多或少和他有着关系,而且是直接的关系。”说话的鸠常侍刚刚被提拔,海政司总衙门监事,去掉了“副”字,这意味着距离海政司总衙门主事的职务,就半步之遥。
海政司总衙门最高官职是主事,主事之下设立两名监事、监事之下又设立四名副监事,如今,为了提拔鸠常侍为监事,硬生生的挤走了一名监事,但这一切,需要等戡乱过去之后,才能去华都上任。
如此一来,鸠常侍是这群人里面最盼望戡乱结束的。
“美国人,这么着急变现?”梁汲此时也虽说也参与,但心思已经不在昭嘉,他是要随着华王回去的。
董文襄起身踱着步子,说道:“洛王的质子这次这么出挑,莫不是洛王顺了太傅?”
“无妨,董大人,等华王一走,这昭嘉的局势就是您说的算了,也就是公爵大人为主了。太傅的人也就剩下马冲山和这个质子,届时......”梁汲这边话还没说完,门口进来一个小厮,小厮回禀道:齐田顺到访。
董文襄向两人解释了一句:“这是我请来的。”便吩咐小厮立刻请进来。
齐田顺论品级低于董文襄半格,因此进屋的时候,哈哈大笑道:“董大人这请我来,是有何事?”
齐田顺进了屋子看到鸠常侍和梁汲,不自觉的一笑,讲到:“感情是公爵府的聚会,我这不合适吧。”
董文襄眉毛一挑,有些斥责道:“不要搞这一套,你嘴也太不遮拦。”这话说完了,董文襄回到首座,坐在椅子上再说:“找你过来,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戡乱到底什么时候能收复失地?”
“我说不上来。”齐田顺大大咧咧的讲。
董文襄皱着眉头疑问道:“你说不上来?”
齐田顺:“楚王军队很乱,除了那个舰队,其余的陆兵营,乱象丛生,这次我摸了一下底,很多本土人的士兵已经投了敌方,还有一些家在沦陷地的汉人士兵也是!如今昭嘉的士兵,除了战斗力不高,还有两个方面的问题。”
董文襄问:“还有那两方面的问题?”
“吃不饱、没精神!”
齐田顺解释道:“吃不饱,很正常,本来昭嘉军队就是吃粮库的粮食,自己本身没有军粮种植,这会从沦陷地来了这么多部队,现在军库的口粮缺口很大,撑不了多久。再一个就是士兵没有精气神,对面的那些叛军就是这些士兵的战友,自己打自己?还有一个就是现在部队里面有股子传言,说是收复国土还是会被外国人欺负,楚王以前搞得‘以洋治民’的政策,现在全都反过味了。别的不说,昭嘉守备营里的几个葡萄牙军官,已经被这股子传言吓得辞职了。”
梁汲没说话,鸠常侍也没说。此时,这个场面两人都不该在场。
董文襄直言不讳的说道:“这两个问题,无非一个是你想要粮,另一个想要让你的部队进北岛!”
齐田顺笑了笑说:“就这两个意思,元帅授权于我,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你们李大人占了主动,我们也不说什么,但是你们一家人吃这口饭,不觉得胃口太大了么?”
董文襄摇着头笑了,讲到:“帝国这两年,太傅守着家业,你们元帅是越发的跋扈了。”
“董大人说话要清楚。更何况那个质子,不是也让自己的兵进了城?他能进来,我怎么就是跋扈了?”齐田顺这个味道,颇有些抬杠的意思。
董文襄:“我虽然不愿意讲,但你睁眼看看,人家是自己登陆,打了两场仗。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两场,是你来之后,规模最大的两场战斗吧!”
齐田顺拍了一下桌子,高声道:“这样你让他带兵,正巧不是现在是昭嘉的市长么,兼任个守备营的监营,也是可以的......”
话还没有说完,董文襄的门被打开了!
能在不通知董文襄的情况下,打开门,整个昭嘉只有华王了。
华王身后跟着莫寒违,此刻的莫寒违的身上青黑一片,一看就是经历了什么。
“废物!”华王看了眼齐田顺讲到。
董文襄眼见着华王进来,心知有事便问道:“华王殿下这是出了什么事?”
华王看了眼屋里面的人,在自己心理都是可以放心的人,便讲到:“恭亲王被暴徒劫走了!”
莫寒违一拱手,有些言语悲切的讲述了一遍,不过站在莫寒违的角度,整件事还真是暴徒劫走了恭亲王,毕竟他被李胜引诱“酣战”之时,并没有发现韩林指挥着小队从旁穿插而过。
听完,董文襄第一个反映是质问道:“你为何不报?”
“不敢报,总督府那边还不知道。我直接找的华王。”莫寒违低沉的说道。
“这是对的。”董文襄点了点头。
华王:“我不走了,我也不能走了,梁汲起早一份密报给太傅,让太傅酌定。老师和齐将军留下,你们出去吧。”
梁汲和鸠常侍出了门,华王转头问齐田顺:“你能不能收复失地,不能就让莫虎换一个人!”
莫龙祥所料不错,齐田顺此刻压力极大,脸色也一下白了。
华王接着质问道:“这都多少时日了?这两天刚刚有些动静,我以为是你,后来一问是中央舰队搞出来的,你在干什么?”
齐田顺刚刚想把那一套理论再说一遍,华王直接阻了回去,说道:“你们想让你们的人登陆?”
齐田顺点了点头,华王说:“行,我同意,但是前题你要找到恭亲王!”
华王发现齐田顺眼睛亮了,便又嘱咐了一句:“你可以回去跟莫虎讲,但你要说,如果庆典前,北岛没有被收复,我一定会参一本军府消极待援的折子!”
齐田顺点了点头,华王向门一边撇了一下脸,齐田顺知意立刻就出去了。
董文襄等齐田顺出去,便拍了拍华王的肩膀,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我也有!”华王看着董文襄,两人一对视,笑了。
董文襄出手阻止华王,说道:“那你不要说,我来说。你可是想着全部事情推在恭亲王的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风会起的更大,对我有什么影响?”华王转头问董文襄。
董文襄略思考一会,说道:“如果这件事扯上了恭亲王,那你要是最后得了果,会比仅仅戡乱要更大,对朝廷的影响和政治上的影响就是另一回事,是帝国的功臣!”
“那我刚刚让齐田顺去找,对还是不对!”华王再问。
董文襄一笑,说道:“对,很对,不找的话,哪里能找到恭亲王是幕后主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