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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娇儿原本皱着的眉头松了开,她转身走了进去,只见炉子中的香燃得正浓,她走到那儿将香灭了。
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水……”
她眨了眨眼,倒了杯水来到床榻旁,将他扶起后,发现这水他怎么也喝不进去,全从嘴角流了下来,她轻叹一口气,又倒了一盏,饮下,紧闭双眼俯身凑上了他的唇将水渡了进去!
斐辰朔如旱地逢甘露,贪婪的将水饮下,他突然抬起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本是简单渡水,却变成了交缠。
苏娇儿瞪大了眼,连忙推搡着他,手一乱,重重的一拳击在他的左肩伤口处,他吃痛,咬破了她的唇瓣,随即离开了她,那双狭长的眼眸缓缓睁了开。
两人大眼瞪小眼,她不顾嘴上的破痕,连忙凑上前焦急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斐辰朔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双极其清澈的眼眸,这双眼与梦中女子重合,他瞪大了眼,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强劲。
苏娇儿一愣,感觉到他抱着她的手微微颤抖着,心想他是害怕或者是担心,她并未挣扎,轻笑一声,抬起手拍了拍他:“没事了。”
“我真傻。”他声音嘶哑带着颤抖,犹如重获宝物般,沉重的闭上眼,怎么也不放开她。
闻言,她挑了挑眉:“是啊,你真傻,怎么能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弄了一身伤。”
他苍白的唇一扬,轻柔地放开了她,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地摩擦着她白嫩的脸颊:“看你这么温柔的待我,一切都值得。”
她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用手指轻轻推了推他:“发什么疯,我可是照顾了你两天两夜,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他攥住她的手,低下头轻啄她的手背,卷长的睫毛微颤,温柔回道:“今后,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苏娇儿抽回手,双手环胸,挑眉:“这些不实际,来点硬货。”说罢,对着他拇指与食指搓了搓。
他会意,轻笑道:“银子?娘子,你有没有一点出息。”
“哼。”她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斐辰朔,你可是骗了我?如实交代!”
斐辰朔一头雾水,眉宇轻皱:“我何时骗了你?”
苏娇儿站起身,在床榻旁边说边走:“别装了,那日我府里遭贼,是不是你做的?大丈夫有所作为便该坦荡承认!”
他微愣,笑了笑,摇摇头:“你是如何得知的?”
见他承认,她一副恼怒的样子:“你管我怎么知晓的,倒是你……竟敢戏弄我!”她脚一跺,转过身再也不看他。
他强忍痛意,坐起身挪了挪,伸出手牵住她的手,将她往床榻拉了拉,轻声细语道:“那是不得已的,你且先坐下,我身子实在痛得很。”
她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坐下。
他见她靠近了,便将头搭在她的身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肩,她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味儿扑入鼻间,他闭上眼,将娇儿搂得更紧:“我那日不是说过了吗?心许之物,有何不可,娘子,我心许你便想娶你,与你白头偕老。”
苏娇儿只觉脸颊滚烫,她咬了咬下唇:“你之前那般对我,我可看不出你心许我!”
他轻笑:“是为夫错了,这就补偿你。”话落,他的手灵活地一勾,便将她腰上带子卸下,那倚在她肩头的头更凑近几分,被动变为主动,轻吻她的颈脖。
她身体微颤,被他翻身压在了床榻上,他的发落到她的额心,睫毛轻颤,抬起眼眸羞怯的看向他,语细如蚊:“斐……斐辰朔……咱们还要和离的呀……”
他挑眉,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唇瓣:“做梦。”
话罢,他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罗幔挥舞,苏娇儿手慌乱地抓了抓,将罗幔拽住,娇柔道:“窗……窗户还没关呢。”
斐辰朔的额心抵着她的额心,温柔道:“无事。”
风的凉意伴着微痛传来,她咬紧牙,带着哭腔:“好痛……”
他吻去她的泪珠,呼吸急促:“乖娇儿,再忍忍……”
在他紧拥她之时,她便在他的右肩上留下一圈牙印来。
烛火摇曳,燃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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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微风拂来,落在幔外的一只白皙柔荑上,被褥微动,那只手便收了回去。
苏娇儿睁开眼,后背传来温热的呼吸,她眨了眨眼,轻柔地坐起身,睡眼惺忪地往床榻旁摸去,也不知抓了谁的衣裳,拉进来便往身上一套。
她揉了揉眼,见身后的人呼吸平稳,睡得沉沉,笑了笑,翻身下了床。
将衣物全都穿上后,她推开门看到云儿抬着水盆往这走来,她走向前拦住了云儿道:“走吧,咱们先回娇鸾院。”
“好。”云儿难掩笑意,跟着她往院里走去。
当到了房中,云儿将水盆放下,随即反手将门掩上,转过身巧笑嫣然:“恭喜小姐,不……应该叫夫人了。”
苏娇儿面露娇羞,嗔道:“死蹄子。”她坐到梳妆镜前,手绞着发丝。
云儿走了过来,替她梳起头发:“看来以后,姑爷可能每日都要到咱们院中入寝了,奴婢这就加个枕头。”
“云儿!”苏娇儿睨了她一眼,“谁让你叫他姑爷的。”
她笑了笑,弯身瞧着苏娇儿害羞的模样打趣道:“之前还是世子爷,过了昨夜,不就是姑爷了吗?”
“去你的。”苏娇儿哼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昨日下午,是谁在院里伺候。”
云儿若有所思:“昨日小姐让奴婢去找黄嬷嬷时,奴婢便知事有蹊跷,与黄嬷嬷一同询问了一番,打探到昨日下午是李嬷嬷的女儿,名唤珠儿的,占着自己母亲是管事的,就让其余的侍女到别院打扫,自己留在了主房。”
“如此。”苏娇儿柳眉轻蹙,却笑了笑,“难怪昨日我到房里时,看到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正蹲在世子爷床榻旁。”
云儿气道:“这小蹄子真是厉害,竟想无声无息地爬上姑爷的床!小姐,你可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苏娇儿冷笑一声:“是该教训,但……不是时候,云儿,此事不必声张,只当不知道即可。”
“是。”云儿会意,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