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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幕府,日本历史上最后一个武家统治幕府。
自1603年德川家康在江户开设幕府,至1868年江户开城,江户幕府共经十五代征夷大将军,历时265年。
人人皆知开创了德川霸业,建立了幕府的那个叫做德川家康的男人。
经过德川秀忠、德川家光两代将军,幕府的统治趋于稳定,彻底将整个极东之岛的土地,全部握在了手里,直接统领四分之一的领土城市,其余者藩属则唯将军之命是从。
何等的辉煌,何等的不可一世,在这片虽在外海犹如弹丸之地,可对人类来说却是颇为浩瀚壮阔的土地上,德川这个名字宛如与日光同在。
可是,日光是不会腐朽的,但人类却会。
一代又一代。
一代又一代。
德川家腐朽了,腐朽到不再具备雄霸天下的力量,外海的坚船利炮敲开了这片土地的大门,那邪恶可恶的外国人,肆意的掠夺着想要的一切。让那本就不堪重负的德川家,几乎再也难以维持那曾由历史亲自披上的光辉,从不可一世的高楼,垮塌为毫无意义的废墟。
而那些曾经毕恭毕敬,此刻却极为可恨的藩属们,为德川家添上了那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
名为‘明治维新’的运动开始了,浩浩荡荡的倒幕风潮席卷了全土。
万事皆会腐朽,一切都终将化作尘埃,呜呼,这世上岂有永生不灭之物?
还是正如大名鼎鼎织田信长所爱的那篇所言。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
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织田信长唱着这片敦盛,在燎燃的烈焰中焚身而死,似是看透了世事。
可是末代德川幕府的将军,名为德川的男人却难以理解这样的情怀。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可以简单到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想死,如论如何都不想死。
可是,究竟该如何,才能够不死呢?
他最后从一本书中,找到了看似可行,却未曾被实验证实的答案。
为此,他舍弃了自己那尊贵的姓氏,抛弃了家号,一心一意踏上了追求不死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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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不要...”
脑海中回荡着小孩子在药效过去后,那被残忍对待而痛哭流涕,不理解为何慈祥善良的庆喜爷爷,会如此对待自己而发出的单纯哭嚎,自第一天夜晚过去,直至第二天日出降临,才从静室里走出来的庆喜,眼神中带着疲惫和兴奋。
“终于养成第二条了,好,好,真是好。”
念叨着不明话语的庆喜,苍老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干瘦,却有异物凸起的肚子,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这种神奇而诡异的方法,果真能够大幅延长人的生命,以至于可以使人不死。
只要不死,那就是绝好的消息,只要不死,那么终有一日名为庆喜的男人,将会重新拥有一切。
铛,铛,铛。
村子内清晨响起的钟声,划破了睡梦中那美好的宁静,庆喜坐在庭院中心情很好的审视着面前的一切,同时等待着那为数不多的,能够让他感觉到愉悦的早饭时间。
可是直至小孩子们都从被窝中爬起来,开始洗漱位置,庆喜都没有找到那本来应该做好早饭在此伺候,眼神带着让他愉悦的恐惧、悲伤的平田薫。
“....你们知道小薰去哪了吗。”
语调蓦然的阴鸷了些许,庆喜很不高兴在他正处于快乐包围的时候,会有人胆敢违逆自己,换做以前这种人应该在他面前直接切腹。
“小薰姐姐?她昨天好像出去后,就没有回来哦。”
懵懂中的孩子回答了庆喜的问题,他们昨天只是看见了平田薫挑水出了宅邸,既然庆喜爷爷说姐姐不见了,那么应该就是没有回来吧。
“哦?”
庆喜的不悦淡了几分,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目光投射向村子的另一侧,那个他很是讨厌的地方:“没事了,她应该过一会就回来了,你们先去洗脸刷牙。”
话音刚落,平田薫便从宅邸的后门走了进来,表情像是刚哭过的她,望着院中的庆喜还有孩子们,微微颤了一下瞳孔,随后躬身对庆喜道:“抱歉,爷爷,我回来晚了。”
庆喜眯了眯眼睛,终究是没说什么,干瘪的笑道:“回来就好,去做饭吧。”
“是。”平田薫应了下来,在孩子们开心的笑容中,也回以一个恬淡的笑容,准备去洗手下厨做饭,为新的一天揭幕。
但孩子们却未曾注意到,庆喜那贪婪到几乎难掩垂涎的眼眸,时刻都锁在平田薫的背影上,眼里是满满的渴望和悦然,算算时间也该准备收网了,若是鱼儿过了最为肥美新鲜的时节,乃至于最后脱钩就不妙了,
人啊,就是一种要不停进食的存在,吃的越多才能越强大。
但比起肮脏的量,庆喜更注重质的转变,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了这条路的原因。
但无论走哪条路,人类无疑都是食物链最低等的存在,是长生者未来的手脚和工具,用来实现和完成不死之人愿望的许愿机。
“阿嚏!”
炼狱杏寿郎走在山林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觉,而是孤身进入这看不到头的大江山里,想要寻找鬼物的痕迹。
然后,他也体会到了罗赫之所以不愿意如此行动的原因。
饥寒交迫这四个字,不是什么可以靠意志就可以简单战胜的事物,身体状态会在这种情况下不可避免的下滑,之前吃的烤鸡和鸡汤粥,早在前半夜的时候就被炼狱杏寿郎消化殆尽了。
他是依靠着过硬的体质,在这山林中寻找着蛛丝马迹,想要拯救那些被抓走的村民,哪怕只有一个也好,哪怕只有一点可能也好。
他也要救!
在这样坚定信念的支撑下,炼狱杏寿郎一晚上翻了足有两座山,在月光的照耀下不断地寻找着。
终于,在太阳升起,重重瘴气的面纱被短暂揭开后,炼狱杏寿郎发现了他想要找到东西。
不得不说炼狱杏寿郎的运气非常不错,虽然罗赫并不认为在这大山里,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但似乎这次的鬼,与炼狱杏寿郎之间有着不错的缘分。
那种在观察现场时出现的黏着的白色丝线,还有些许被腐蚀零落的骨头,正毫无掩饰的出现在他的前进路线上。
液体,应该是溶解液无误,以及蛛丝,还有骨头。
炼狱杏寿郎精神一凛,像是抖擞威风的狮子,进入了备战状态,早已迷路而无从查看地图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所在的方位,乃是传说故事中源赖光讨伐酒吞童子的丹波山之腰。
这座山是链接大江山群域的关键位置,亦是最为适合曾经的鬼王·酒吞童子所居住的地方。
在这里,有着超乎想象的强敌,正在等待着炼狱杏寿郎,不,应该是等待着一切自愿羊入虎口的人类。
没有任何一只鬼,会嫌弃食物多。
自丹波山另一侧踩着蛛丝,犹如幻影于山林中滑行着,脸色不渝的累正朝着他所选定的村子赶去,小小的身姿在朝阳所无法触及的阴影下,不断地旋转跳跃着,利用丝线的力量将自己带向远方。
随着大江山区域的水脉流动,累所前行的方向,正是罗赫所在的那个诡异莫名的村子,安纲村。
而在这个村子中,罗赫也正在行动着,不同于累要于阴影真腾挪,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村里,挨家挨户确定着自己想要寻找的地方,直至确认了一个符合清晨平田薫对他描述特征符合的房子。
咚!
一拳将两扇薄薄的木门直接打飞了出去,在里面住户木然而惊讶的神色中,罗赫踩着烟尘走了进来,掸了掸衣袖道:“请问,有人在吗?”
纵使神智愈发木然混沌,变得像是凝固的浆糊一样,这里面的住户依然被罗赫这旁若无人的姿态所激怒,浆糊一般的神智,在愤怒的搅动下变得愈发浑浊了起来。
浑浊的住户并不会因为这样的情况,而重新浮现人性和理智,反而被那份搅拌神智的愤怒完全沁染。
住户的主人翁,一个骨瘦如柴面目狰狞,牙齿间流着恶臭的涎水的男人,抄起一旁的锄头,脚步东倒西歪像是‘跳舞’一样,朝着罗赫当头劈了过来,喉咙中发出狗吠一般的嘶叫。
“看来是没人。”
随意的迈步避开锄头,反手一拳敲在男人的脖颈上,将之扔进了猪棚的罗赫,看着依靠在门户上,手中提着一把菜刀,显然是同样闻声出来‘迎接’自己的诡异妇女,自语道:“这种情况,倒是符合地球记忆中的一款游戏来着。”
带着锈迹,可以看出很久没有做菜,甚至砍过一些奇怪东西的菜刀,不断朝着罗赫疯狂的劈来,毫无章法可言,一举一动皆拉伸至极限,明明身躯相当瘦弱,可是却盈满着力量,时不时还会吐上两口。
在罗赫闲庭信步闪避着菜刀的同时,那个摔进了早就没有猪,连粪便都被风干的男主人翁,伸出双手毫无理智的向着罗赫扑了过来,上半身倾泻了快有四十五度,一边抽搐一边干嚎着。
“哦,我想起来了。”
在前后夹击的局面下,罗赫突然脚下一顿,腰侧拜泪随着脚步划出不可触碰的圆圈,旋舞着敲打在这两个诡异村民的脑袋上,打的二人当场呕吐不止,浑身抽搐再起不能。
“貌似...是叫做生化危机来着,嗯,对,然后是丧尸病毒。”
并未在意躺倒在地上依旧挣扎不停,身体像是被某些东西操纵的二人,罗赫笔直进入了内宅中,看着里面到处都是积灰,似乎很久没有打扫的屋子,慢慢的寻梭着,直至来到了一幅画的面前。
那是一副人自山崖巅顶跳起,手持长刀迎向雷电,充满着无畏气魄的画卷,纵使画卷上早已满是污渍和灰尘,也无法改变那种渺小对比浩瀚的气势。
“就是这里了。”
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罗赫腰后拜泪一动,刀柄向前一贯,笔直的顶在这副挂画后的墙壁上,顷刻间让房屋内布满了原先积落在各处的灰尘。
只是当那犹如行尸走肉的二人站起,并寻至屋内想要继续攻击罗赫的时候,却发现屋中却是空无一人。
罗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