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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浊盼望的火凤凰半路劫车事件终是没有发生。在马车上晃悠了数日之后,林浊一行已经来到了天都地界,不日即可进京面圣。
这日午后,林浊还是如往常一般在马车上百无聊赖、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忽然只听轰咚一响,马车骤然停下!
林浊本是斜躺在椅子上,被这一折腾,差点没摔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莫非真是火凤凰来啦?
林浊不明所以,立时掀开帘布一角,偷偷往外瞧。只见前方似是一座坚固城池,城池下正有一队着金色甲胄的官军将他们拦下。
与寻常所见的铁甲官兵不同,这队官军的甲胄显得格外精致,且寻常官兵仅上身有甲,下身便是粗麻裤腿,而这队官军下身也披得有甲帘,脚上穿的是红纹黑色长靴。
这领队的头目见来的是一队地方官兵,竟也不客气,直接喝道:“站住,你们干什么的?”
这时,布索从马车中伸出一只手来,将一枚金色令牌交给一旁的随行护卫。
这护卫接过令牌,快步疾走过去,伸手给那带队官佐一瞧。这官佐立时脸色大变,赶忙低头俯身,双手抱拳行礼,恭敬说道:“不知是大祭司大人到,小的鲁莽。”
布索也未回他,只是伸出手来,那护卫立马回身,毕恭毕敬地将令牌递还了回去。
“想不到这布索还有点地位,倒也不能小瞧了他!”林浊心道。
那守城官佐随后向后招了招手,一座巨大的铁桥便从城门缓缓放下,林浊这才发现原来前方竟还有一条护城河。
铁桥放下后,林浊突然见到,前方城墙上赫然写着诺大二字——“天都”。
端的是龙飞凤舞、笔力苍遒!
林浊顿时心头一颤,赶紧将帘布全部掀开,一举跃上车头。
好家伙!
当真是到了天都!
只见前方城池雄伟壮丽、高耸入云,天下名城恐无出其右!仅这护城湾流就约莫二三十米宽,巍峨城墙更是怕有几十米之高!林浊所见的忻州城墙已经算高,可与这天都比起来简直不屑一提。而城墙之周身一眼望不到头,足以见其雄伟!
此刻城墙上旌旗招展,每隔数步便站着一名持枪的金甲兵士,身后左右各配有一名持弓、一名持刀的士卒,坚甲利兵、威风赫赫,端的是守备森严,这样的城池恐怕很难从外面攻克。
林浊还来不及细看,这马车便进了城,林浊索性也不回车里了,就在马车车头坐下,想饱览一番天都景色。
这天都的马路很是宽敞,估计足有二十余米宽,且是用青色石材铺制,显得十分规整。两侧还铺设有排水渠,用以疏导积水,既干净又卫生。看来天都的州府建设可没少下一番功夫。
可走得越久,林浊却心中犯起了嘀咕。这天都好是好,怎么会没什么人呢?仅见沿途寥寥几人,商肆也不是很热闹。与林浊心中所期许的商贾云集、繁华盛景之风貌大相径庭。
林浊不知,这汉国等级森严,寻常百姓见了官车都避之不及,生怕犯了冲撞之罪,何况林浊现在走的乃是天都的一条主道,平素里经常会有王公大臣的官车在这里行走,故寻常百姓一般很少在附近游荡。
马车又在城中驶了一会儿,便在一所宅院前停了下来。布索首先下车,又接着将林浊迎下了车。
林浊抬眼望去,见府邸牌匾上赫然写着“大祭司府”四个烫金大字,这才知原来是到了布索这老头的府上。
布索热情说道:“天使大人,您且先到寒舍寒暄几日,待他日面圣后,圣上定然会对您委以重任,届时封侯拜相自不在话下。”
林浊也拱拱手表示多谢,便随着布索进了府。
……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十数个日夜过去。
说来也怪,林浊在布索府内盘桓这些日子,可汉国皇帝却依然没有召见他的意思。不过布索老头还是将他看得很紧,总是以圣上可能随时召见为由不让他出去。这可把林浊给憋闷坏了,布索的府邸他是里里外外走了个遍。别看是个大祭司,这府上也没啥稀罕玩意儿,更没见着什么奇珍异宝,反倒是七七八八挂了许多他自己的画像以及各地敬过来的谢幅,都写着什么忻州府敬大祭司、黄州府贺大祭司六十寿辰、锦州府谢大祭司祈雨之恩等等,各种由头都有。而这老头竟然一一装裱,挂了起来,看来也是个自恋的主。
这期间,林浊多次试探布索,让他带自己也去看看皇家典籍,以便能寻得些什么蛛丝马迹。可布索这老滑头,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点。平素里还老不着家,生怕林浊烦他。
闲得无聊,林浊竟然用木头方子制作了几个简易骰子,然后招呼府里的下人丫鬟教他们掷骰子,这一教可是不得了,竟是直接在大祭司府内煽起了一股子恶赌之风。这些人天天跟林浊一起厮混,全然忘了正业。
林浊却是不知,他这无心之举,竟是间接引领了汉国赌业新风。府内恰有一机灵伙计,习得鼓骰之法后,竟出去开了间赌坊,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遍布大江南北。而林浊因此成了汉国骰子界的祖师爷,不过这都已是后话。
这日,林浊依旧像往常一样,与几个下人坐在厅堂门口的台阶上掷骰子。
林浊兀自在那块儿吆五喝六,高喊着:“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忽然间,只听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多丫鬟仆人似是见了什么凶神恶煞瞬时老实下来,纷纷散去。
林浊不明所以,忙回头望去,只见布索那老头儿正使劲掰扯着一对老寒腿,急匆匆跑来。却见他一副慌急神色,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胡子眉毛都摇摇颤颤。一面奋力跑着,一面气踹嘘嘘地大喝道:“快!快别玩了!快别玩了!圣上要召见你!”
听得此声,林浊手中的骰子倏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