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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聪躺在床上,随手拿着手机,机械的刷着抖音,麻木的消磨时光,试图冲散弥漫在自己内心的悲伤。
刷了几条美女的视频后,他注意到了一条关于三星堆遗址的视频,视频内容说,在三星堆博物馆有一个镇馆之宝,是一枝三米高的青铜神树,经专家鉴定后,初步怀疑是上古建木的模型。
山海经中记载,建木是上古时期沟通人间和神界的枢纽,上古先民黄帝,蚩尤等人就是经由建木出入人神两界。
隔着屏幕看那三星堆青铜神树,朱聪陷入了沉思,自己的观想法旨在沟通天地,但因为结绳太慢,陷入瓶颈,难以寸进。同样是能沟通天地,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说不定自己好好观摩这株青铜神树,能有所启发。
朱聪凝视屏幕中央的那株青铜神树,试图能不能从中看出点什么来,可隔着屏幕,总感觉水中看月,雾里看花。他略有所悟,但又感觉缺少了些什么,导致抓不住冥冥中的一丝灵感。
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如同隔靴搔痒,让人心痒难熬,刚刚老秦提议出去旅游散散心的想法又浮上心头,朱聪的心思飘向了遥远的三星堆遗址博物馆。
三星堆遗址博物馆位于广汉,坐落于四川锦官城以北几十公里处。他想去遥远的四川,到三星堆博物馆,现场观摩下这株青铜神树。
没有思虑太多,朱聪立马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明天从雉水出发,到金陵中转至锦官城的动车票。
他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几件换洗衣服,身份证,银行卡,手机充电器一些出门必备的。
第二天一早,朱聪来到店里,到附近找了家打印店,打印了一张字条,贴在店门口,上面写着,“老板外出,暂停营业”,就出发前往火车站了。
把小汽车停在火车站的地下停车场,在候车室度过一段百无聊赖的候车时光,终于坐上了前往金陵的动车。
朱聪拿着行李一路走到座位,隔壁座位也是刚上车的,一个十七八岁的马尾辫小姑娘,正垫着脚尖往行李架上塞一个大箱子,马尾辫在脑袋后面一跳一跳的,朱聪见她塞的有些困难,便伸手帮她把箱子往里推了推。
小姑娘转身冲他笑嘻嘻说道:“谢谢。”
待到朱聪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坐下后,马尾辫姑娘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小熊饼干,递过来说:“大哥哥,谢谢你帮忙,我请你吃小熊饼干。”朱聪摇手谢绝她的好意。
小姑娘问道:“大哥哥你去哪里啊。”
朱聪随口回答道:“我去四川那边玩几天。”
小姑娘兴奋的点着小脑袋说:“四川,我也好想去。”
朱聪问她道:“你呢?去哪里?”
小姑娘回答道:“我换个地方上班,去扬州。”扬州距离雉水只有百十公里,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朱聪好奇的问她:“雉水不好吗?生活安逸,物价不高,为什么要去扬州?”
小姑娘有些忧伤说:“雉水挺好的,我也很喜欢董小宛和冒辟疆的故事,这里水也养人,美食也多,街面上全是饭店。我也舍不得离开雉水。”
朱聪跟她开玩笑道:“那怎么还离开雉水,谈恋爱被渣男伤了?”
小姑娘立马又不忧伤了,笑眯眯的回答:“才不是呢,我没谈恋爱的啦。我家里穷,念完初中就不念了,出来打工,可是我又贪玩,但是家里穷,只好到处找电子厂上班,等到厂里休息的的时候,就到当地有意思的地方读玩个遍,等到熟悉这个城市了,就换个城市继续玩。”
朱聪继续跟她开着玩笑:“你就是个小渣女,玩完就抛弃了。”
她嘻嘻笑道说:“没有,我上次看到一个视频,视频里的扬州好好看啊。就想去扬州玩玩,刚好离得也不远,就辞职不干了。”
她透露以前去过很多城市,天南地北的景色风土人情,被她娓娓道来,小姑娘还拿出手机给朱聪分享各地的美景。实话说,拍摄手法一般,但可以看出每一张都在很用心的找角度。
小姑娘对未来充满憧憬:“我要去看二十四桥明月夜啦!”
朱聪疑惑的问她:“你对未来就没有计划吗?比如升职加薪,买房买车什么的,一般人不都要考虑这些吗。”
她两只小手攥成小拳头托着下巴,轻声道:“那些离我太远啦。我又没有生存压力,工资不高,但够用,没有房子,不需要还房贷,不喜欢化妆,一瓶大宝sod蜜就够用了。
对我来说,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才是主要目的,上班只是实现这个目的的方法,能让我填饱肚子,身上只要有去下一个城市的车票钱,就够了。不要让不重要的工作,去干扰我重要的人生梦想。”
朱聪被这个姑娘说的有些惘然,他想起了另外一个喜欢旅游的姑娘,陆燕月。只是陆燕月为了旅游的标签而旅游,小姑娘喜欢旅游而旅游。,
过了许久才继续聊天:“你走过那么多地方,就没遇到过什么坏人吗?”
她说:“有啊,厂里面嘛,什么样的人都有。本来都到厂里上班了,能坏到哪里去,可是有些组长啊,车间主任啊,仗着手里有点小权利,就变着法子欺负人,变得坏的很,他们都忘记了,他们本来也是从普通员工升上去的”
“那你怎么处理的。”朱聪疑惑道。
她理了理头发,回忆道:“还能处理,置之不理,做的不开心就辞职,反正我在不停的换地方,他们注定是我命中的过客,以后就江湖不见,本姑娘没必要为他们不开心。”
到扬州站的时候,朱聪主动起来帮马尾辫姑娘把行李箱拿下来,她在过道里背对着朱聪挥挥手说:“谢谢大哥哥,大哥哥再见了。”
朱聪冲她挥了挥手,也没问小姑娘叫什么,这个姑娘像飞鸟一样自由,生命里的大部分人对她来说只是过客,她大概不会为谁驻足停留,江湖难再见。
扬州站邻座又上了新旅客,朱聪没了谈性,索性就趴在高铁的小桌上睡觉,中间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就到了金陵。
到了金陵又碾转前往锦官城的车,在第二天到达大英东站的时候,朱聪对面座位上坐上一位道人。
历经二十多小时的颠簸,朱聪已经十分困乏,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早些年听人说过,人乘坐火车时,身体内脏器官会随着火车的振动,形成微妙的共振。这种共振人本身是感觉不到的,然而身体却在不知不觉变累,时间长了更是疲惫不堪,非得睡场酣畅淋漓的大觉,才能缓解过来。
那道人过来时,朱聪正睡得迷迷糊糊,感知中周围一片黑暗,那道人如同炽热的火炬,破开黑暗而来,朱聪猛然惊醒,像炸了刺的猫一样。
朱聪猛然睁开眼睛,周边黑暗退散,只见一个面容如玉,气质非凡的中年道人正娓娓走来,施然在对面坐下。
那道人冲朱聪温和一笑,施了一礼:“施主切莫惊慌,贫道自幼修习道家内罡,气息炽热。惊扰了施主,还望施主见谅。无量天尊。”
朱聪见那道人客气的道歉,也只得客气道:“没事,没事。道长不必放在心上。”
他起身去开水间倒了杯水回来。见对面的道人也没有继续攀谈,边继续眯起眼睛小憩。一直到锦官城站下车,又是兵荒马乱的转车,终于在晚上8点抵达广汉,朱聪拖着疲惫的身躯,匆忙找了家快捷酒店下榻,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