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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有补救措施,但是操作起来就只能委屈苏怡然一下了。
也不是别的问题,只不过原本安排的那三十几位乘客,有一个算一个,都少不了被这位已经生无可恋的女士拿手指指着脸,经历一次尴尬的指认过程。
而且这个指认过程还要情感充沛,台词动作要声情并茂的来回重复三十几次。
当然,这中间经历的各种尴尬情形就更不必再提了。
大家可以自行脑补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士,神情激动的指着一位至少甲子高龄的老奶奶,然后绘声绘色的表演出那种被侵犯后的复杂神色……
当然这只是个特例,但其中的尴尬滋味儿却是一点儿也不假的。
而且过程重复了三十来遍……
如果当初和岐良猜想的一致,小偷就是猥亵者,或者这位猥亵者和小偷是团伙关系,那么只需要找到这家伙,后面剩下的众位无辜人员便不用经历这样一个,令双方都有些难堪的过程。
但现在为了不让真正的偷窃者起疑,只能委屈他们都感受一遍这种狗血的剧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岐良对于这个安排,也抱有那么一丝丝的期望情绪。
万一那个小偷,被自己这一手欺诈戏法搞得自乱阵脚,主动暴露的话,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虽然这个想法很美好,但经过实际操作之后,岐良深刻认识到了现实永远都是很骨感的,根本就不会出现预想中完美的情节。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场行动总算是中规中矩的进行完了,没有出现更多的意外。
在结束时,脸上已经挤不出任何多余表情的苏怡然女士,郑重的表示,就算下次给再多钱,说的理由再好听,她也不会帮忙了。
岐良对这种行为表示理解并同情,但同时表示这种事情一点儿也谈不上不可怕。
因为,补救过程便是由他亲自操刀,梅开二度。
故技重施并不代表黔驴技穷,当一个计策有效的时候,哪怕使用三遍五遍也不会嫌多。
只不过,其中的具体应用形式需要进行一点点改动。
这里就不再赘述那些多余的情节,直接从岐良来到真正小偷的船舱中讲起。
虽然说偷窃者和引发混乱者并不是同一个人,但因为岐良已经提前确定了二者在混乱发生时,都处在甲板上较为远离舱室入口的那一段,所以这位窃贼也应该大概率是在这三十位乘客中。
这也是岐良选择继续完成第一次计划的理由之一。
经历这样一次有惊无险的谈话之后,出于习惯性思维,绝大多数人都会认定自己身上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自然而然的会降低一些警惕心。
岐良便是抓住人性中的这个弱点,并将之利用了。
中等舱确实和上等舱有着很大的差距,至少在房间的大小,还有其中沙发的舒适度上面就得到了很明显的体现。
面前的茶几上摆了一瓶开好的红酒,还有一只精致的高脚杯。
另一只高脚杯则是被沙发上躺着的岐良握在手中,缓缓摇动。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响,岐良岿然不动,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依然自顾自的盯着杯中如血的红酒,只在嘴角挂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恭候多时。”
岐良的声音慵懒,自负,同时又带着几分狡黠。
进来的这位则是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休闲衬衫,带着一只金丝边眼镜,因为镜片的反光并不好判断其表情如何。
这位先生径直走到茶几前站定,冷冷的看着岐良。
“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对此,依然躺在沙发上不为所动的岐良只是轻笑一声。
“反应别这么大嘛……我们谈个交易如何?”
语气轻佻,又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之感,那种近乎耳语酥软的语气让这位见多识广的男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毕竟世界上确实有这么一种人,而且数量并不算少数……
但下一刻这个躺在沙发上的家伙又放肆的大笑起来,让人根本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这样简简单单一个见面,岐良便已经给对方留下了一个性格乖张的第一印象。
甚至这位先生已经开始怀疑岐良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了。
放肆的大笑突然收敛,一瞬间转变成面无表情的状态,从沙发上坐正了身子,对对方颔首示意。
“坐吧,我们来谈谈条件。”
而这位男士的声音已经不免的有些干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岐良突然之间把手中原本端着的红酒泼向对方的脸,在其惊愕的眼神中,用一种愠怒且不耐烦的语气打断了对方的发言。
“如果你还是这样没有诚意,那么我觉得这件事情谈不成了。”
男人的神色变了数变,嘴角竟然也谩慢上翘,扯出一个微笑,并不动声色的摘下被泼上红酒的眼镜,露出一双狭长如蛇的眸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
岐良微微舔了舔嘴唇,带上了几分病态般的痴迷神色。
“观察力,记忆力,外加几分好运气——这是一双多么完美的手,手指修长而且有力。”
男人似乎对岐良的这个评价很是得意,拿起红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或许……我可以分给你一半。”
“你是说,那些属于你的战利品?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请恕我直言,太少了。”
岐良重新把身子躺回沙发上。
“但我只能给这么多,那群傻瓜的贴身财物,哪怕只是一半的价值也已经不小了。”
男人端起酒杯,对着岐良做了一个示意敬酒的姿势。
但出乎他的意料,岐良并没有如同其预想中的一样举杯回敬,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对讲机一样的东西,脸上原本充斥的神秘与高傲等气质,被猥琐与庸俗尽数代替。
“喂,喂?听见了没,东西就是这个逼偷的,感紧给我打钱!”
放下对讲机之后,这个面目可憎的家伙,就这样带着猥琐且肮脏的笑意,用实际行动让男人知道了一个不要脸的家伙下限有多低。
“听好了,现在把所有的赃款都交出来,你至少能免去些皮肉之苦。”
岐良说话的时候掰了掰手指,发出清脆的噼啪响声。
……
至于后来这位小偷被岐良移交船方的时候,十根手指头全部被暴力砸断,神智也已经不清晰这些事情,就都是后话了。
船方在对方房间里搜索了好几遍,但令人惊奇的是,里面干净的毛都没有,别说是赃款赃物了,就连这位小偷上船的时候带的一点财产,都神秘的失踪了。
岐良表示未能在其转移财产之前就锁定目标,很是抱歉,但自己已经尽力而为了,只能说有些许的遗憾。
虽然有这样一点不完美,但是船方还是很遵守承诺的给足了当初答应的报酬,而且这次还是船长亲自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