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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与魔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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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修炼心字决,吴量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同了,但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唯一说的上的是,以前他从未去注意到身边周遭有什么,但现在不同了,他的心境也跟着开朗起来,感受四周的生机,然而地狱之中的天地精华却是极为稀少,到处充满戾气和怨念之力,在吴量眼里都是混沌之气,于是他给混沌之气取个外号叫:“元炁”。

    地狱环境根本不适合修炼灵气,他体内的灵气完全得益天生特殊的体质,无间地狱简直是‘元炁’宝藏,万年元炁,三千世界没有哪里比之更丰富的了。

    吴量眼中露出诡异一笑,六道佛爷爷曾经说过‘由心入魔,再斩心魔,炼四无量之心’。

    吴量,盯立在他眼前这把骨刀,按照十字口诀总纲记载,分别是十个境界,分别是练气、灵动、化形、合道、大乘、、、、、、‘道’字门三百六十旁门有载,练气期需放开心中诸多杂念,诸般烦恼,引天地灵气入体行大周天运转,进而感悟天地造化。若能引入灵气在体内连行三十六大周天,稳固经脉达到大圆满,可修炼更高境界。这种修习法门,本是‘道’字门千年来千锤百炼之法,绝无任何差错疑义,但此刻吴量心中所念,这些与心字口诀,修行方式竟是截然相反。

    心字口诀主旨却在修心,混沌之初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事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一切万法,不离自性,由心见性。

    吴量稳定情绪,缓缓闭上双眼,心字口诀万字在他周身流转,瞬间进入寂灭状态,闭塞全身意想行识,以己身为一世界,突然天地暗淡,四面八方黑腾腾的元炁朝他涌来,以他为中心,急转不停形成一个巨大风暴漩涡,从上空俯视风暴漩涡,俨然是一个极大的‘黑洞’,不断向四周蔓延吞噬,吴量体内树状经脉路线,疯狂成长,随之开枝散叶。

    百丈深洞底下的白发老者,顿时睁开双眼,欣慰点点头。

    四方恶鬼、恶魔纷纷凝视吴量所处的方向,只见一颗巨大的黑树屹立在鬼渊地府,黑体腾腾,犹如一头张牙舞瓜的怪兽。

    “天呐,疯了,疯了,哪个魔王这么大胆,敢在阎王眼皮底下做这种逆天之事。”

    “这是要变天了!”

    “要变天了,快回家收衣服。”

    过了许久,吴量缓缓睁开黑气腾腾的双眼,仰天一扫,两道隐含金色的黑光直冲牛斗,九天之上的结界微微颤动。

    符纸刀穗迎风飘舞,欢欣雀跃。

    吴量稳定心神,黑气渐收,从他体内长出的巨大树冠随之收进他体内,周身形成一个黑气光圈,光圈之上流传裂纹符号,此时的他的丹田已经冲破成为浩瀚灵海,元炁波涛汹涌。

    剩下的事情就是以元炁淬炼灵气,然而自己四无量之心未成,无法淬化。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以心字决法门吸取,淬炼元炁而成灵气,就像用佛法感化坏人让他变成好人,一个道理。不过现在吴量并不着急,他似乎很享受元炁充满的快感。

    吴量探手一招,骨刀倒飞到他手掌中,震出叮当乐声。

    当务之急是练就一念刀法,给六道佛爷爷交一个满意答卷。

    何为人刀合一,刀人共鸣?

    吴量心想‘武’字门中的人修炼功夫,往往重视招式居多,而六道佛爷爷教自己仅仅一招一念刀法,可谓大道至简。

    万法归一,悟道在心。

    刀中八法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吴量遮眼重复这八个动作,没有炼其他任何的招式,但是每个动作都有停顿、快慢诸多变化,这种变化他是用心念来控制。八个使刀动作,他总共用了八天的时间来掌握。到了第九天,吴量使出一刀终于有两种刀法变化,但是还没有感悟到一念刀法的终极奥义。一念刀法高深莫测,想要突破很难。

    禁制之外,恶鬼闪动,自从极昼到来,鬼渊上空阴寒的怨念之气,已经消耗不少,而六道佛用禁制锁住四方怨念之气,使得不外泄,所以这几日不断有恶鬼向禁制周围聚集。

    “很好,正愁没有人陪我练刀呢!”

    吴量扛着骨刀向外慢慢走去,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容,这是他脸上从来没有过的模样。吴量所过之处,有种不怒而威的霸道气势,众恶鬼纷纷避让出一条道来。

    直到走了老远,吴量停住了,一丝不动站立了许久,突然他转过身来,与他目光相接的恶鬼纷纷低头踉跄后退几步。

    “哈哈、、、、、、”吴量仰天大声笑起来,他很享受这种给别人害怕的感觉,连鬼都感觉到害怕的人是多么的恐怖。然而笑声止住了,瞬间寂静,周身的空气仿佛凝住了。

    风暴来临前的寂静。

    吴量向众恶鬼一指,有的恶鬼受地狱之苦准备呐喊发泄出来的声音,都被他吓得生生给憋回去,众恶鬼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吴量有何用意。

    “尔、等、谁、敢、与、我、一、战?”一字一字的从吴量口里爆出。

    众恶鬼哗然变色,有些胆小的纷纷退出老远。无间地狱中的恶鬼谁不是在人间兴风作浪的主,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然而吴量的主动挑衅彻底触碰了他们的底线。

    一个独眼巨鬼从人群中踏步而来,他每向前走一步,隐隐感觉大地在颤抖。慢慢说道:“小鬼,别这么嚣张,我们可不是怕你,我们是给那个老鬼面子,要不然你早被我们活剥了。”

    吴量脸色一变,骨刀一指,道:“很好,那我给你一次机会。”

    独眼巨鬼嘿嘿一笑,不知他手上何时多出了一个巨大铜钟,钟底缺了一大口子。独眼巨鬼说道:“爽快,那就上来受死吧!”

    吴量战意正浓,哪里想到这时一个陷阱。拖着骨刀,以极快的速度迈近,逼出元炁逛注入骨刀之中,白色骨刀瞬间黑气腾腾,带着破空之声,向独眼巨鬼平扫砍去。独眼巨鬼手持巨钟,朝吴量方向用力一吼,此时从钟里传出来的既不是鬼叫声也是不钟声,而是一声破空虎啸,一头幻兽鬼虎随着虎啸向吴量扑过来。

    吴量喊叫不好,腾空后退,瞬间混身爆出黑腾腾的元炁,凝气成墙,腾空落地之间便凝成数道黑墙挡住猛虎攻势,可见吴量念力之强。数道黑墙在幻兽鬼虎猛烈撞击下,逐一破碎,然而吴量已经做好了准备,爆喝道:“来得好!”

    一跃而起,左手撑空,右手持着的骨刀黑芒爆涨,对着幻兽鬼虎狠狠劈了下去。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左手,可以看到一股强烈的漩涡从他手中涌出,形成一道黑色光柱连接地面,刚好支撑他的重心。幻兽鬼虎被致命一击,化点点荧光消散。

    吴量似乎杀得还不够过瘾,喊道:“还有什么妙招吗?”独眼巨鬼张嘴,露出黑色獠牙,朝吴量方向用力一吼,声如喜鹊鸣叫,来得是‘幻兽鬼嚣’,长得有些像猕猴,长着奇特的四条翅膀,额头上有一只单独的巨目,身后一条狗尾巴。

    这不会是独眼巨鬼的真身吧!会飞得幻兽!吴量暗暗心惊,自己还没有修习御空之术呢。没办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幻兽鬼嚣的巨大尾巴向吴量逛扫而来,在空迎风便长,犹如来自九天之上的藤鞭,吴量意在练刀法,没有用其他招式,连忙闪躲,同时祭出数道黑墙护住周身四面,正好幻兽鬼嚣俯冲到头顶,吴量举起骨刀往向空连突然带削,幻兽鬼嚣左右四张翅膀夹住骨刀,连抽带送,把吴量和刀甩飞出去老远。

    “很好!”吴量从尘土之中爬起,战意更盛,浑身黑气腾腾,一双被无名凶暴戾气充斥的黑色眼睛!四周的虫蛇纷纷躲避。

    人与魔的化身,人魔共舞。

    世人说魔鬼可怕,殊不知魔鬼都说人最可怕!

    幻兽鬼嚣再次向他俯冲而下,带着腾腾杀气,吴量反手向空中抛出骨刀,骨刀直上九霄,反转直落,带着雷霆之势插向幻兽鬼嚣,幻兽鬼嚣猛烈嘶鸣,振翅而落,吴量一跃而起脚踏幻兽鬼嚣,抓起持骨刀用力插进幻兽鬼嚣,白森森的刀刃穿透兽身,一人一身撞上地面尘土飞扬。

    吴量朝着独眼巨鬼诡异一笑!

    巨鬼诡异面目扭矩,原本丑陋的模样,看起来更恐怖。他没想到自己两头战斗力满满的幻兽竟然被眼前这小子三两下就除掉了。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独眼巨鬼对着巨钟连拍四下,突然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天地变色。一声如雷轰的牛吼,幻兽鬼蜚踏声而来,声波阵阵,幻兽鬼蜚,身子长得像乌牛,独眼、长有像蛇般的两角。

    第二声如潮声,兽未出黑雾起,蒙蒙黑雾之中俨然游出一条黑色独眼怪鱼,幻兽独眼怪鱼。

    第三声如撕裂之声穿透九万里,从空中探出一直巨大的蛇头,幻兽独眼巨蟒,在空中翻滚,拨弄风云。

    第四声声响起,从血河里冒出百足之虫,是一头巨大的蜈蚣,吞云吐雾,幻兽独眼蜈蚣仰头俯视着吴量,俨然在睥睨一只蝼蚁。

    独眼巨鬼用尽全力幻出四头足可以毁天灭地的鬼禽鬼兽,俨然已经心力焦脆。

    实在是太恐怖了,任何人面对这样的毁天灭地的场景,首先的会被吓死!然而吴量,就是吴量。吴量盘坐如佛坐莲台,引鬼渊无穷无穷的元炁涌入自己的体内,瞬间周身经脉暴涨,元炁流转,这一下流转的三百六十五个周天,黑气腾腾的树状瞬间直抵云端,天地之间瞬间黑如泼墨,强烈的元炁风暴托起吴量的身体之上云霄。从吴量身体上蔓延的触手般的枝条张牙舞爪,狰狞之极。

    鬼渊之中的千千万万恶鬼惨呼嚎叫声不绝于耳,纷纷喊道:“魔王现世!”

    空中幻兽独眼巨蟒睁开那只血色巨目,吐出黑色的蛇信如力箭,直射吴量本体,同时如长城般的蛇身从底缠绕而上,如同粗大无比藤蔓缠巨树。

    “放肆!”随着吴量一声大叫,突然睁开双眼,两道夹带金色的黑光直射幻兽独眼巨蟒的那只血色巨目,两道目光对撞如同战鼓发出的声音,幻兽独眼巨蟒倒退数仗,地面上那头如同乌牛的幻兽鬼蜚,踏步直冲,踏声如雷洪阵阵,向着吴量风暴眼撞去。

    吴量心中暗叫“不好!”手持骨刀从空中直劈之下,骨刀卷起狂风如龙王吸水,眼看骨刀就劈到牛头,独眼怪鱼连连翻身雾气暴涨,潮水之声惊天动地,迎着吴量来个鱼跃龙门,如同潮水的黑雾化解了吴量从空中直劈的猛势,独眼怪鱼一跃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圆圈,顺势避开了吴量的刀势。

    吴量周身卷起的元炁风暴更盛,身子一稳鬼魅般回到云端,幻兽独眼蜈蚣,怒目圆睁,巨口张开,吐出色红的圆球,圆球含有强大无比的噬魂之力,却不知这只幻兽独眼蜈蚣吞噬了多少鬼魂形成的。

    吴量腾身而起,左手虚空画了无数个圆圈,这一招却蕴含无上灵力,金光闪闪,须臾弹指间二百二十二般变化,弹起金色光圈直冲而上,金色光圈与噬魂血球连连相撞,瞬间波动阵阵,声响不断,吴量手提骨刀,同时念力紧收,脚底的元炁风暴送他一飞冲天,人刀合一穿过幻兽独眼蜈蚣张开的巨口,‘轰隆’盘桓在鬼渊之上的幻兽独眼蜈蚣浑身爆炸,满天血雨飘然而落。

    地面上的独眼巨鬼心神大震、瘫软坐地,口吐黑血。

    吴量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人刀合一的威力!同时感受到了地狱之火灼伤的感觉,比之前更难忍受。

    幻兽鬼蜚见第一次撞击不成,怒气更盛,绕着吴量的风暴眼旋转,突然幻兽鬼蜚调头,屁股对住吴量的风暴眼,放了一个响彻天地的牛屁,可谓牛屁冲天,竟然震得元炁风暴生生倒退数十仗。

    吴量心神不稳,元炁风暴瞬间减弱了不少。同时独眼怪鱼竟然趁此机会穿入风暴眼中,顺着风暴眼直冲而上,赤雾千里,吴量不敢怠慢,关闭周身静脉,黑色树状触角散去,元炁风暴飞速减弱,在空中无力支撑的吴量瞬间如同断线的风尘陨落,陨落那就顺势而为,逼出灵海中的元炁注入刀身,骨刀迎风爆涨,破空之声连绵不绝,吴量闭目感受人与刀之间的联系,刀意浓烈无比,迎冲而上独眼怪鱼眼看就可以击落这个如同断线的风筝的毛孩,下一瞬,刀法变化八次,独眼怪鱼想都不想道这一瞬间竟然被砍了八刀。

    下一刻,幻兽独眼巨蟒就盘旋道头顶,底下是借助牛屁之力,踏空反冲而上的幻兽鬼蜚,上下合击,这下完了。

    鬼渊之中的千千万万恶鬼纷纷叹息:“最有潜力的新一代魔王就此陨落!”

    吴量这个名字就注定他不会那么轻易陨落!因为他叫吴量,即使他刚年满十岁!

    就在吴量手握骨刀顺势劈开幻兽鬼蜚之际,竟然达刀人剑共鸣,反杀盘旋道头顶幻兽独眼巨蟒,骨刀插入蟒头红色巨目之中,用力搅弄,幻兽独眼巨蟒浑身颤抖从云端陨落。这一招他竟然是利用幻兽鬼蜚向上冲的力量,反杀幻兽独眼巨蟒。

    此时吴量杀意正浓,双手紧握骨刀向下对准幻兽鬼蜚那个妖异的独眼插进去,然而千金一发之寄,翻转刀背轻轻拍了牛顶眉心,幻兽鬼蜚瞬间眩晕而落。

    吴量在生死之间竟然感悟到了一念刀法的终极奥义。那就是对于胜败、生杀、佛魔间的取舍!这一念之间蕴含无上神魔之力,在你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