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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使我跟十几年前,二十年前认识的某些人,有过重逢。有些人,在年少时见过,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在这个路口,为了医疗案子的事,竟然碰到了。这次的交集只是通一个电话,发几条微信,根本就不会见面。
上中学时的老师,我们也因为同学的引荐而加了微信,联络过。彼此谈了对于各自长辈去世带来的痛苦体验。
二十年前父亲在镇上的单位里,他们有个员工刚刚大学毕业回来参加工作,那时我每天中午到父亲的单位吃饭,有一些印象。
如今,对方已是广德法院领导,有一次因为案子的事情而联络到对方,接了电话,他也听不出我是谁,毕竟当年在一桌吃饭时我还是个少年。二十年前的少年才十几岁,可能见面了都不一定认的出来。我多么希望能做一次医疗鉴定,多么希望这个案子能完整的进行下去。希望能听听他的建议。
我把案子的经过从头到尾的诉说了一遍,他做了一系列的分析。比方说,律师就不应该接这样的案子,因为没有做过尸检,鉴定机构肯定怕麻烦,为什么鉴定机构不愿意接这类型的案子,以及法院在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他说,对于法律工作者来说,可能是麻木的,因为每天都接触各种各样的案子,看的太多了,而对于你个人来说,就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对于一个家庭来说,也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事情。
我想,大家都是敞开心扉的交流的,这里不存在任何的利害关系,也不存在什么掩藏。那天我是从礼拜天的教堂出来,一个人走在偌大的体育场,一边绕着体育场的圈道走着,一边在电话里说着。说了很久,也听了很久。说的人,听的人听明白了。听的人,听完了也说明白了。
在这次的一个交谈中,能体会到,还是用真心在对话的。在某个路口,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倾听你一下,站在客观角度给你做一个分析,帮你拟请所有的思路。其他的,也不必强求对方为你做些什么。
二十年前,你在你的工作单位有一份稳定的令人艳羡的工作,我经常跑去你们单位玩,你的同事很喜欢我。那时家里状况挺好,你和爸爸工作稳定,即便是时而争吵,但各方面条件比常人优越,生活也风平浪静。
在我们被法院技术部冷待的那次,法院一位领导接待了我们。也许他从我你的名字中阅读出,他曾认识我的某位逝去的亲人。外公,我的外公,他已经过世多年,可能在很多年前,他们也会围着桌子喝点小酒拉个家常。在某个时间,碰到一个年长的人,一个跟自己逝去的亲人有过相识相知。而他在他现在的位子上却也有身不由己。尽量的想帮个忙,那次允许我再去上海找鉴定机构,我一直记恩在心。
案子的事是放下了。在这样的倾诉中也该放下了。放下,才能有新的开始。